任月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叫做我就是那個男人。
她難以置信的看着劉鈺,身體微微的顫抖着。
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他是——
“不!不可能!”
任月不停的搖着頭,“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
劉鈺的一句反問,讓任月不知道如何是好。
頭腦一片空白,錯愕的僵在原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不可能是他的孩子,不可能。
任月緊閉着雙眼,難以想象這件事情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劉鈺看着她的反應,只是輕輕的勾起了脣角,眼底的深意讓人無法躲避。
灼熱的眼神好像能給人燒穿一個大洞。
“有什麼想說的嗎?”劉鈺低聲的詢問着,一句話,讓任月的眼眸陡然暗了下來,快速的搖了搖頭,“沒有!”
看着她心虛又慌張的樣子,劉鈺冷笑了一聲,坐在那裏,沒有言語。
似乎生氣了!
任月的心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爲什麼事情會成了這個樣子。
他爲了尋找自己,將何湄都給殺了!
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是讓詹風受了這麼多苦的千刃樓樓主!
在外面,卻是一個衣冠楚楚,受人愛戴的城主啊!
任月恍惚的站在那裏,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這件事情給她的打擊太過的強烈,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回過神來。
“好好的想一想,你的決定,關乎與詹風的生死。”
“什麼意思?”任月錯愕的抬起了頭,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鈺抬眸對上了她的眼,緩緩的開口說道:“我讓你好好的在這裏安胎。”
安胎!
任月的血液徹底的倒流,直衝腦頂,她踉蹌了一步,眼神慌亂異常,“你怎麼,你怎麼知道的!”
“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劉鈺反問了這麼一句話,讓任月將希望的種子徹底的熄滅。
她站在原地,身體微微的顫動着,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我只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自己好好的想清楚,你跟詹風來這裏,不也是想要安穩的過日子嗎?在我的身邊,比以前還要保你平安。”
劉鈺說完話,快速起身離開。
獨獨留下了錯愕的任月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腳尖。
耳邊不停的回想着劉鈺說過的話。
他是自己的父親,當初爲了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卻最後落的那種的下場,硬生生的被人逼成了龍。
從那個時候開始,劉鈺的性格大變,組成了千刃樓。
也在與此同時,詹風被收編了進去!
想到命運的線如此相交糾纏在了一起,任月的心就狠狠的抽搐着。
她的雙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前方,頭腦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月兒!”
任月恍惚的時候,詹風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讓她錯愕的抬起了頭。
詹風的身體更是輕微顫動,似乎在享受着重逢的喜悅,還有來自靈魂深處,對劉鈺的震撼。
任月的眼眸陡然就暗了下來,輕聲的喃喃着,“風。”
“怎麼了?月兒?”
任月抬起了頭,眼眶通紅,“我是劉鈺的孩子。”
轟——
詹風整個人好像被一個驚天的旱雷擊倒在地。
他難以置信的盯着任月,想要從她的眼底看出一些其他的情緒。
可是很遺憾的是,任月的眼底除了自責,就是自責。
“風,要不是我的話,他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你也就不會去千刃樓,遭遇那麼多的事情——”
任月說着,身體不停地打着哆嗦。
“月兒!”詹風急忙回答,“千萬不要這麼想,我要是不在千刃樓,又怎麼可能認識你。”
話雖如此,可是任月的心底爲什麼會這麼的痛楚。
曾經以爲自己不過就是農戶家的孩子,卻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輕輕的搖了搖頭,始終沒有再開口。
詹風心疼的摟住了她,輕聲的安慰,“月兒,你始終都是我的月兒,無論你的家人到底是誰,這都無法阻攔我們在一起。”
話音剛落,任月似乎想到了什麼,抖動的更加厲害。
詹風錯愕,只聽任月緩緩說道:“風,他,他說讓我們兩個人就住在扶騫城內,就住在他的眼皮子地下。”
這句話,讓詹風的眼眸暗了下來,心中也是明白,劉鈺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
“既然這樣,我們就在這裏安心的住下吧。”詹風努力的微笑,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不,我不想,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絕對不會——”
“月兒,除了扶騫城,別的地方也許不會有這麼安全了。”
詹風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明白她心中抵觸着什麼。
可是現在,實在是沒有了機會,讓她在做選擇。
他們只有這一條路,別無其他!
一直在扶騫城內,直到老死。
任月閉上了眼睛,不停的搖着頭,心中很想要抵抗,卻知道對劉鈺來說,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他想要做的,就一定會做成。
包括找到自己!
想到這,任月的身體冰涼刺骨,她顫抖着向門口挪步,每走一步路,都猶如行走在鋼針上。
她疼的撕心裂肺。
這一切,居然都是自己的父親做的!
何湄的事情,村子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
她無數次恨透了這個始作俑者。
可是卻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一切的開始與初因都是因爲自己。
短短的幾步路,好像走了一年那麼漫長,直到她走到門口,將整個身子都抵靠在門框的時候,她的脊背都已經被汗水打溼。
“我要見——”任月身子微頓,再次開口,“我要見劉鈺!”
直呼大名!
周圍的士兵們齊齊的轉頭看向了她,眼底的不悅神色盡顯。
任月臉色蒼白,卻用力的向前一步,“我要見他!”
“想好了?”
劉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嚇得任月打了一個哆嗦。
她順着聲音尋去,劉鈺就站在不遠處,眼底的冷色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