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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靠山王奉齊賀禮,程咬金合謀皇綱

程咬金到底還是接受了尤俊達的邀約。亂世之中,奸佞在朝,英豪在野,哪還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一切規則與束縛都將在這亂世之中重新大亂與排序,就像程咬金並不甘心只是在濟州東阿做一個千八百人的民間護衛隊長。

但他跟尤俊達事先約定好,既不做大莊主,也不做二頭領,只做尤俊達的好兄弟,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小隊長。

程咬金回去向程母莫氏跪地請命,當然也帶回了母親平日最喜的燒鵝與清酒,軟硬兼施嘛。他不是個媽寶,但是個出了名的孝子,無論此時,還是幾年後當了瓦崗皇帝、混世魔王。

程母一聽瞪了眼珠,這讓程咬金膽戰心驚的。但預料的事並沒有發生,程母喫着燒鵝,喝了幾杯清酒,笑滋滋的說:“看在我兒帶回燒鵝和清酒的份上,這事你自己做主兒吧。”

這無疑是一個很不值得推敲的臺階,但母子二人相視一笑,各會心意。若是尋常人家的母親,見兒子爲寇,定會顧忌安危性命,若是心胸狹窄的官們人家,也是大罵程咬金,言其丟了家門的臉面。

但正是大氣風範與格局寬厚的程母,對於此時家與國的境況明晰透徹,才會不覺驚訝。

第一筆大生意,就在兩個弟兄桃園結義的第二十九天。

卻說隋煬帝楊廣將開隋九老之中的伍建章、高熲、賀若弼、史萬歲、魚俱羅盡數逼死之後,又趁着火候殺了當時關隴貴族的一幫要臣重士,將其滿門抄斬。放開久被束縛的手腳,感覺心中暢快,以行隋朝之大變革,立天下之新紀元。

不僅在政策、軍事上放松了進程,還開倉放糧、大赦天下,令各州郡之要官進貢,以慶賀之。江水龍王張須陀便見黎民苦困,打響了開倉放糧的第一槍,沒想到正合了楊廣的心意,非不降罪,反大賞之。

“也不知道陛下如何想的,既開倉放糧,放緩政策,百姓可過上一段好日子了,這又讓義父進貢賀禮,誰不知道咱們的錢財都用在打仗上了,之前殉國士兵的家屬我們還沒有體恤安撫完,現在哪來的錢去進貢!”這是二太保薛藏亮忍不住說出口的。

盧澹方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住口,薛藏亮還是一股腦的全吐了出來,“明面上天下大赦,暗地裏又讓我們做這個惡人…”知道楊林瞪了他一眼,他才顫顫巍巍的趕忙住了口。

楊林身子踏出帳外,望着天際,長嘆了一聲,喚錢糧官來,“軍中備銀還有多少?”

“回王爺,現軍中已無多餘銀兩。”錢糧官用一切動作與表情表達着空空如也,兜比臉還幹淨。

十太保曹渡昌出身對楊林說道:“義父,軍中無餘錢,百姓又得了陛下的緩政,日子過得寬敞了,不如我們向百姓‘借’一下。”

“胡鬧!”楊林聽聞,比方才薛藏亮說的話反應還要震怒,胡子都顫了幾分,“百姓好不容易日子好些了,萬不能再去擾亂他們。”

盧澹方嘆了一聲,“那該如何湊齊這貢金呢?”

楊林想了一會,“將我府中個人的銀兩有什麼都撥出來,剩下不夠的,從你我將官自上往下一層層扣除一些月餉,充足爲止。”

“王爺,您府中的銀兩本就不多,這…”管家說着。

“這樣恐怕會讓許多將官折心啊。”盧澹方說着。

楊林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我家中銀兩,夠喫喝足以。至於將官的月餉,告訴他們,以後會補發,還不願意的,給些盤纏,踢出軍營。我楊林的軍隊,一點銀兩的困難都忍耐不了,留着做什麼?!”

“是!”十二太保聽楊林下完令,紛紛拱手接令。

楊林便東拼西湊集齊了爲楊廣進獻的賀禮,命兩個首席太保盧澹方、薛藏亮押送,自登州,也就是山東半島開始,往京西行,途經濟州。

尤俊達的刺探頭領早早就獲得了消息,告予尤俊達,尤俊達又叫來程咬金,兩個兄弟好好商議了一番。因爲楊林並未親自押送,而皇綱又正好先走濟州,所以尤俊達便不打算告訴單雄信了,以往總是勞煩單二哥,現在有了程咬金,實力夠了,不如直接劫了它,留下些金銀,再將其餘的皇綱送到二賢莊。

程咬金聽罷,一碗酒端了飲下,心中所在思量:皇綱乃靠山王楊林送與皇上的,如若我們劫了,怕是不好,直接便成了朝廷通緝的犯人。

尤俊達見他不說話,知道他的顧慮,提壺將他的酒碗滿上,湊來說道:“哥哥,都說那楊廣發了善心,可發來的卻是鬼善心,明面上減免雜稅,又讓各地官員送賀禮,這不擺明了脫褲子放屁…”程咬金抬眼望着他笑道:“多此一舉?”

尤俊達連連搖頭,哈哈大笑,“粗魯了粗魯了。非也非也,這是要白臉他唱,紅臉交給別人來唱呀。”

程咬金哈哈笑着,尤俊達又道:“這楊林的皇綱恐怕也是從百姓那裏搜刮來的,我們劫了又還給百姓,物歸原主嘛。”

“完璧歸趙?”程咬金與他一唱一和,應的尤俊達連連點頭。

程咬金表面笑着,心中思量是這樣的,眼見周遭的百姓都喫不上飯了,楊林卻還在敞着口袋大斂金銀,斂完做什麼?修龍舟,建行宮,造酒池肉林,抱歌舞升平。便一拍大腿,同意了劫皇綱的計劃。

但他隨即做了一個動作,將酒碗中的酒幹了後,把碗遮在自己臉上,拿開問,“若要行此事,非遮面可得周全。”

看着一臉得意壞笑的程咬金,尤俊達笑打了他一拳,“程大哥,小九九不錯啊。”

於是二人便組建好一支二百人的隊伍,都是頌義莊內的,程咬金並未出人,只帶了幾個親信。因爲程咬金與尤俊達都認爲,一是不想讓程咬金的鄉軍隊伍涉入綠林之事,拉他們下水成了響馬,二是此事非同尋常,若其中有泄露者,會壞了大事。

程咬金選了一個三國時期張飛張翼德的面具,尤俊達則想要一個馬超馬孟起的面具,兩個人物都是萬人敵的角色,正嚇的敵人膽戰心驚。程咬金笑了笑,“不是女子的就好。”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