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這布上有屍毒,碰不得。”鍾意告誡道,拿了一杯茶水撒在上面。
“滋滋滋”
無數的黑氣瞬間地蔓起,甚至連這空氣都在極度地腐蝕着,鍾意覆手而收,這塊破布像是被擦拭了一遍,上面模糊的印記顯得清晰了許多。
仔細地看着這塊布上的印記,鍾意豁然開朗,回憶一瞬間地湧入腦海中,這不是……不是陰司三祭戰祭的服飾嗎?
怎麼會出現在那些傀儡手中?
“你是說這東西是那些傀儡挖出來的?”鍾意沉聲問道,陰司三祭避世後,不會將一些帶不走的東西都埋在了地下吧?
按照蕭溟鳶狠絕的性子,似乎很有可能……
“是的?那些傀儡似乎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挖出來的東西遠遠不止這些,我們派去的弟子完全搶不過來。”李青追說道,這些傀儡雖說失去了意識,但這做事目的性很強,彼此之間配合很是得當。
“還有別的東西?”鍾意心下一驚,不會把一個陰司三祭都給挖出來吧!
傀儡爲什麼會對陰司三祭的東西這般地感興趣?
“是怨氣。”鍾意說道,“這塊破布上有濃鬱的怨氣,而這傀儡需要的便是怨氣,天地靈氣對他們而言完全沒用。”
若清霞鎮地下真的有什麼,說不定真的能讓它們挖出一個陰司世界。
陰司三祭最多的便是怨氣……
“不知道能不能利用怨氣來控制他們?”鍾意心中想道,現在所知的便是利用神魂來控制他們,怨氣但的方法可不可行暫且不知。
若是有機會,說不定可以嘗試一下……
“不過,就怕陰司三祭中一些兇狠的東西,也埋在地下,若是被這些傀儡強行挖出來,只怕是後患無窮。”
現在他除了習得陰司三祭的功法祕術,別的可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小主祭的衣袍都被收走了,若是真的出現些什麼妖鬼邪物,還真沒辦法壓制他們。
“難道就青蓮李氏出手,別的家族勢力呢?可有相助?”容筠問道,這事情似乎是越來越麻煩了,梁王府境內,離鏡定然不會出手,若是青蓮李氏一族處理這些傀儡,那只怕填補不了這窟窿。
“不止,其餘家族也紛紛派出人手,但梁王府的態度還未知。”李青追說道,家族長老已經三次入梁王府,但都無功而返。
也不知道這梁王府安的是什麼心。
“不過奇怪的是,若是真與梁王府有關,那他們又爲何會把梁稷留在青蓮李氏,這不是將威脅的把柄留在我們手中?”
“也許他們另有打算……”鍾意說道,這事不清不明的,看來他得出去找找看,真相不可能會送到自己眼前,他倒要看看這梁王府背後究竟有什麼祕密。
“我們四大世家不是沒有懷疑過梁王府,但着實沒有任何的證據,而且實力差距太大……”李青追無奈地說道,就算真的是梁王府所爲,他們四大世家就算是聯合起來,都拿梁王府沒辦法。
現在只能將注意力集中在梁稷身上。
“這塊破布,你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鍾意問道,陰司三祭戰祭的衣飾標志,他們竟然都不知道,難道陰司三祭這麼快就過時了?
短短八百年就被人們給遺忘了?
“真的不知,意公子若是知道,請指教!”李青追虛心地請教道。
看向容筠,也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這是八百年前陰司三祭戰祭衣飾上的標志,竟然出現在清霞鎮,只怕是地下埋着什麼兇戾的鬼物……”鍾意這麼明說,也是想提醒他們小心一點,若是這些東西出世了,除非有強大的修士前來鎮壓,否則怕是會爲禍世間。
“陰司三祭……”說到陰司三祭,這兩人自然是有耳聞,當年的赫赫兇名豈是八百年就能忘記的?
當年抵抗西行之路的中流砥柱,只是天地靈氣復蘇後就忽然銷聲匿跡了,任誰也不知道它們去了何方。
“那這些傀儡究竟想要做什麼?將地下埋藏的陰司三祭遺跡放回人間?”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背後操控傀儡之人,其心可誅。
“也不一定是背後之人所爲,這些傀儡熱衷於怨氣,說不定這怨氣對他們的吸引力遠遠超過神魂的控制。”鍾意摸着下巴說道,說不定就連那些操控傀儡之人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所以,傀儡失控了,湧到清霞鎮,爲了這地下埋藏的怨氣。”李青追替鍾意說出了他的猜測,陰司三祭的時代天地以怨氣爲主,被傀儡所傷的弟子身上也多有怨氣纏身。
“若是傀儡失控,那才是最爲麻煩的?”鍾意轉身看着李青追,清霞鎮的事,他不知該不該插手。
他與陰司三祭的氣運牽扯並未完全解除,若是冒然出手,這其中的因果淵源只怕是越扯越亂。
也不知道這梁王府的人腦子是怎麼想的,竟然煉制的傀儡能失控,沒那點本事就別煉制這種有危害的東西,這不是白白害人嗎?
現在出了事,就像縮頭烏龜一般躲了起來,簡直是愚蠢!
“安葉山中有一位退世隱者,他對這傀儡頗有研究,兄長已經去請了,相信不日便會到青蓮地域。”
“八百年前之人?”鍾意問道。
“是的,好像是當年稷下學宮的一位長老。”李青追說道,他只聽叔父提起過,但並不知道這位隱者大能的名諱。
“稷下學宮?”鍾意心頭又是一震,當年強盛的勢力自長生殿一事後,盡數滅絕,就連這荒古傳承至今的稷下學宮也不例外。
那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真的是剿滅西行之路的過程中,同歸於盡了?
走出李青追的書房,容筠這才問道,“鍾意,你爲什麼知道這麼多陰司三祭的事?”
而且好像對陰司三祭和稷下學宮耿耿於懷。
“我當然有我的消息來源,怎麼,你爲什麼問這麼多?”鍾意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告訴她,我就是八百年前南澍王府的世子,苟且活到了現在……
現在似乎從來沒有人提過先帝當年的那位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