鬽兇身體漸漸由金色變爲青寒色,身體裏的魄力就好像被冰封住了一般,完全發揮不出來了。
想到剛才自己也身中此招,秦烈立馬便反應過來了。
他暗暗四忖道:“這青寒之氣難道還有感染的作用嗎?”
爲了印證自己的推斷,秦烈立刻蹲下身,將手掌鋪在了地面上。本以爲會發生和之前一樣的事情,沒想到他掌心周圍什麼也沒發生。
就在他詫異之時,鬽兇忽然捂着胸口道:“三哥,我好冷……救救我……”
秦烈趕忙站起身,將鬽兇扛在了肩上,道:“妹雄,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哥。”
言罷,身形一閃,以疾靈珠加快了速度,很快便到達了姬雲營地。
姬雲擔心趙炎能夠佯攻成功,忽然聽見秦烈在外面叫喊。他連忙奔出帳外,見果然是秦烈,正欲欣喜,忽然瞧見秦烈肩頭抗着全身發青的鬽兇。
他頓時神色大便,連忙衝上前,幫秦烈將鬽兇抬到了帳中。
姬雲退去左右侍從,急切聞道:“六弟這是怎麼了?”
秦烈答道:“我現在也說不清楚。大哥呢?快把他尋來,興許他會有辦法!”
姬雲聞言,連忙走出大帳,呼喚左右將雲中山請來。少時,一個僕從推着輪椅伺候着雲中山進了大帳。
一進帳,姬雲和秦烈忙起身問道:“大哥,你快看看六弟這是怎麼了?”
雲中山近前一看,見鬽兇渾身布滿青寒之氣,還以爲鬽兇是中了什麼毒。他轉過頭問姬雲和秦烈道:“六弟怎會變成這樣?”
秦烈道:“昨夜我與風牛交戰,不小心被他用一股怪風吹到了身體。被那風吹到以後,我便感覺渾身寒冷,不能提煉力量。不過那種感覺只持續了一小段時間。”
“然後呢?”雲中山接着問。
秦烈道:“我恢復正常以後,便抽身逃離。逃到一片黑林時,由於光線黑暗,六弟不知是我,所以我們交了兩個回合。他在我身上打了一掌,不知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那風牛未去追你,有可能是中了趙炎的虛張聲勢之計了。所以,應該不會是風牛設下的埋伏。”姬雲道。
雲中山點點頭,繼而從藥箱裏取出一枚銀針,並用抹布夾着,往鬽兇的胳膊上扎了一下。只見那寒氣頓時從鬽兇體內 蔓延到了銀針上,將銀針直接凍成了冰溜子。
秦烈和姬雲見狀大驚,忙問雲中山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雲中山緊鎖眉頭,額頭流出了幾顆豆大的汗珠。但他神情依舊從容不迫聲音穩重的說道:“看來,這並不是中毒的跡象。”
“那是什麼?”
“是一種攻擊能力罷了。不過這種攻擊能力,很有可能有感染的功能,”雲中山說着,又不緊不慢的從針袋裏取出一枚銀針,往秦烈的胳膊上也扎了下。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扎在秦烈胳膊上的銀針,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
雲中山心中納悶,喃喃自語道:“沒道理啊?難道並非是感染,而是……”
雲中山忽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設想,他頓了頓,說道:“我猜這青寒之氣,並非普通的攻擊能力,而是一種有機的攻擊能力。”
“什麼意思?”姬雲問道。
“也就是說,這種攻擊本身是有生命的。剛才三弟說是老六打了他一掌後才被感染的。假設這青寒之氣沒有傳染能力的話,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是這青寒之前主動從我身體裏,跑到了三弟身上?”未等雲中山說完,秦烈便猜測道。
“不錯,”雲中山接着道,“如果這是一種有機的攻擊,那麼它離開你的身體而選擇去攻擊別人,足以說明你體內可能有一種不適宜它生存的力量。如果能找到這股力量,將其注入到鬽兇體內,興許這寒氣就自己從鬽兇體內逃出來了。”
“有道理,”姬雲照着雲中山的假設在心中做了一番推論,覺得雲中山所言不無可能,於是問道:“三弟,可能是這青寒之氣,抵御不了你體內的王者狂氣,所以才從你體內轉移到了老六身上。你何不將狂氣往老六體內注入一些,看看效果如何?”
“好,我試試!”
未敢多想,秦烈說話,離開將手心鋪在鬽兇背上,向鬽兇體內輸入了些微的王者狂氣。狂氣進入鬽兇身體後不久,便看見秦烈掌心不斷滴下青寒色的水滴。
鬽兇體內頓時傳來一陣奇異的哀嚎聲。這聲音將三人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秦烈生怕這是王者狂氣帶來的副作用,連忙將手抽回,一臉疑惑的問雲中山道:“三哥,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雲中山的臉色忽然由驚轉常,由常轉喜。他忽然撫着胡須哈哈大笑了起來,道:“三弟莫停,繼續注入狂氣。這聲音定是那青寒之氣發出來的。它一定是感受到恐懼了。”
“是嗎?”聽雲中山這麼一說,秦烈心裏便沒什麼顧慮了。他立刻提煉出大量王者狂氣,毫無保留的將其注入到了鬽兇體內。
卻見那青寒之氣,喊的更加悽慘了。那聲音,有好幾次都差點令秦烈這個大男人心軟,所幸有姬雲和雲中山在旁一直提醒他,讓他不要被那叫聲左右心智,他才堅持將狂氣注完。
秦烈掌心的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化成了一灘青色的粘稠之物。那東西落地後,便緩緩朝帳門口遊動,似乎是想要逃離此處。
雲中山立刻從藥箱內取出一個小瓶子,將那玩意兒給灌到了瓶子當中。
秦烈道:“昨夜風牛使的明明是一股怪風,怎麼現在又變成水態了。”
雲中山撫須笑道:“風中夾帶溼氣,進入身體不就成了溼水了。這就跟病人中了溼氣一般,若不從根上將溼拔出,病永遠會存留在體內。”
“那老六現在如何了?”姬雲聞道。
“已無大礙,只需修養三日,便可完全恢復了。切記,這幾日務必讓帳篷通風,不能碰到一絲溼氣,否則他體內的溼毒就又會復發。”
雲中山說完話,忽然眉頭一皺,用手捂着腰畔,道:“唉,看來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