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見雲中山表情痛苦,知道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從在人界蝴蝶谷外被那蛇王敖魎抓去試毒,傷了身體後,每到陰雨天時,雲中山就會感到腰畔疼痛。
那痛勁上來時,足可令他寒流夾背,渾身發抖。
“三弟,先帶我回去歇息吧!”雲中山道。
雲中山話音未落,秦烈已將手搭在了輪椅上。秦烈將雲中山送回房後,又折返回到了姬雲帳中。
姬雲和雲中山相識雖久,但若說真正相處的時間,滿打滿算其實也不過只有幾月而已,所以並不清楚雲中山的病情。
見秦烈進入帳中,姬雲忙上前問道:“老三,大哥這是怎麼了?他的醫術天下聞名,怎麼也會有這樣的舊疾呢?”
秦烈搖搖頭,滿面愧疚的將以前的事情向姬雲細細講了一遍。姬雲聽完後,頓時對雲中山更加敬佩了。
姬雲望洋而嘆道:“大哥真是仁義無雙啊。”
接着,又轉過身問秦烈道:“不過,大哥醫術那麼高超,爲何就是治不好自己的傷呢?”
秦烈道:“二哥豈不聞醫不自治麼?不過也不必擔心,我早已暗暗立下誓言,必要踏遍各界,爲大哥尋求良方。”
姬雲點點頭,表示贊同道:“嗯,這才是知恩圖報者該有的態度。三弟你也莫要愧疚了,咱們兄弟六人同心協力,他日必能爲大哥尋到治病良方。”
秦烈點點頭,姬雲的一番話,頓時令他重新振作了起來。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只顧談論大哥了,險些忘了兩件大事。”
“什麼大事。”姬雲也立馬認真起來了。
秦烈道:“第一件是那牛風的能力。我與他對戰之時,中了他那怪風的襲擊,而後就感覺使不上力氣了。不過,我的王者狂氣,好像能夠免疫他的怪風。所以我提議,風牛最好還是交給我來對付,萬一兄弟中有人中了那怪風的襲擊,恐怕又會和老六一樣了。”
姬雲細細咀嚼了一番秦烈的話,覺得秦烈說的不無道理。他就是這樣,任何人說的任何話,他都要深思熟慮,仔細咀嚼一番後才會下結論。
他原本想答應秦烈,可轉念又一想,又覺得哪裏不妥。他站起身在帳中來回踱步,就是不肯給秦烈一個痛快話。
不過秦烈相比以往,變得更有耐心和涵養了。在姬雲思索的這段時間,他一個字也沒說,就是不想打斷姬雲的思路。
半晌,姬雲終於停下了步子,看他的表情,像是有了主意。
“我想好了,”姬雲說道,“在咱們六兄弟裏,只有你最有能耐與風牛過招,所以你是對付風牛的最佳人選。”
“太好了,上次因爲大意,差點被風牛幹掉。這次定要謹慎一些,務必一舉將他拿下。”
“謹慎一些是應該的,”姬雲接着說道,“只不過,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對付風牛!”
“爲什麼?”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風牛的能力實在太古怪了。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制定一個作戰計劃才行。”
秦烈沉下心想了想,覺得姬雲的想法比他的要更靠譜,更謹慎一些,因而並未反駁,而是一口答應了。
姬雲忽然間看着秦烈笑了起來。
秦烈不解姬雲的笑意,一臉疑惑的問道:“二哥笑什麼?”
姬雲道:“我在想,你是如何做到這般謙遜的。想當初,我還把你當做一族之主,發誓要追隨你。如今,你的能耐在我們之上,卻還願意拜我爲兄長。不僅如此,還能這般虛心接受別人的意見。這實在太難得了。如果我是你,我決然無法做到你這樣。”
秦烈並不爲誇贊所動,反而滿面愧疚的道:“二哥謬贊了。我有今日之變化,全因在鉞界犯下的錯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姬雲見秦烈是真心不願舊事重提,便打住了這個話題,轉而說道:“作戰計劃我們隨後再議,我想聽一聽第二件大事是什麼?”
一提到這第二件大事,秦烈腦海裏立馬閃出了昨夜那魔君手持戰神劍的畫面。他抱着滿腹疑問,問姬雲道:“二哥,你對幽界魔尊能了解多少?”
“關於幽界魔尊,我得到的情報非常有限。很多深入敵後打探消息的人,要麼是無功而返,要麼就是有去無回。令人慚愧的是,與魔尊對峙半年之久,我們卻只知道他會使用幽化之術而已。至於他是什麼人,什麼來頭,我們一概不知。怎麼?你爲什麼突然間打聽魔尊呢?”
秦烈道:“我昨日在風牛營中見着他了。”
“什麼?”姬雲猛的喫了一驚,連忙聞道,“魔尊難道就在此處嗎?”
秦烈連忙搖頭解釋道:“沒有沒有,是我沒說清楚。準確的說,是魔尊通過風牛的身體找上我了。這大概是一種通靈之術,能夠在很遠的地方直接進入被他的幽化之術控制的人體內,與想要攀談的人進行對話。”
“魔尊恨不得將我們趕盡殺絕,他怎肯放你回來?”
“因爲他沒法通過別人的身體施展力量。”
“難怪!不過,魔尊爲什麼會找上你呢?”
“不止是找上了我,他還給我看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戰神劍!”
“戰神劍,不可能,你肯定是在跟我說笑。”姬雲用手捶了捶秦烈的胸膛,已經不打算和秦烈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了。
然而,秦烈卻一臉嚴肅的望着他。他的眼神,令姬雲不得不又重新認真起來。
“好吧,你繼續說。”
秦烈像是得到了一張語言通行證,接着剛才的話說道:“你也知道,戰神劍在九界之中僅有一把而已。而且,只有修煉過正宗的天道神功,且與我有相同血統的人,才能召喚出戰神劍。可是那人居然也可以召喚戰神劍。這讓我不得不懷疑……”
秦烈忽然間說不下去了。下面的話他不敢再說,也不敢再想了。
姬雲卻接過秦烈的話,問道:“你該不會是擔心,那魔尊是你的什麼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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