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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紙人

白霧山脈中煙籠各處,橫亙萬裏有餘,離這漢爭郡不過百裏之遙,以他們的耳目,看漢爭郡城中的一切還是很方便的。

現在鍾意算是知道了爲什麼離鏡鍾氏皇族命運式微,氣運衰落,或許這就是一個王朝的常態,盛不過千年。

雖然這僅僅只是南澍王府,並不代表所有的皇族子弟都是這般的貪樂享福,但是某種程度上也是離鏡鍾氏的一個縮影。

被貶謫的鍾氏皇族子弟都過得很好,至少陛下並未多爲難他們,手底下自然有大把的人會爲他們進貢納俸……

“鍾意……”大金鳥很好奇,這人爲什麼要殺那兩婦孺之輩,莫非是爲了什麼祕密。

還有那公子是誰?

“究竟是爲了什麼寶貝?”

它在百念峽谷中所見的,也不過都是爲了寶物而相互廝殺,在他想來,這人族自然也是如此。

“我也不知道……”鍾意搖了搖頭,他也沒聽到過那東西的名字,只是從這男子的記憶中所知,他的任務就是殺了這兩人,主要還是因爲王府內的爭鬥,這鍾欽的世子之位坐得很不安穩。

只怪南澍王優秀傑出的兒子太多了,所以對這世子之位虎視眈眈者,不乏大有人在……

生得多也是罪啊!

誰知道這背後有什麼陰謀仇恨,這兩人也是死得不明不白,記憶中一片空白,像是被抹除了一般。

至於這殺人者,所知道的唯有殺人,這般魯莽之人,只怕是注定成爲炮灰,重要的事知道得也不多。

主要是記憶裏也着實探查不出來。

支零破碎的記憶,拼接起來也實在是麻煩。

“我們是繞過漢爭郡,還是你要回去看看?”許棠卿問道,這怎麼說也是鍾意曾經的家,若是他想要回去看看也未曾不可。

“回去做什麼?”鍾意苦笑着說道,他那名義上的父王可是想要殺他呢,回去不是自尋死路嗎?

“直接離開,重回清霞鎮鬼蜮。”

現在的陰司三祭尚不穩定,他還不能當脫手掌櫃。

“等一下。”方才陷入沉睡的藤蛟王忽然出聲說道,“轉身。”

鍾意轉身看去,只見方才那一處燃燒的茅草房完全不見了蹤跡,地上半點燃燒過後的痕跡都沒有,只剩下一道很平整的切痕。

“怎麼回事?這房子呢?”鍾意帶着許棠卿連忙跑了過去,這地方沒記錯啊,地上還有一絲絲的血跡未消,可這燃燒的茅草房去哪兒了?

“是有人來過,還是有……”許棠卿問道,這鬼物什麼的,她的感知並不靠譜,還是得靠鍾意的感應。

“除了人還會有什麼?”大金鳥就不明白了,上古的遺種生物全部困在百念峽谷之中,這片世界不全是人族的疆域,怎麼說話還這麼支支吾吾的。

難不成人族也有大敵?

“動作這番迅速,你我都未曾感應到,只怕不是人……”鍾意看了看四周,身上的小主祭衣袍裹緊,像是在對他發出什麼警告一般。

是讓他別插手這次的事。

“不是人,那是什麼?”大金鳥所說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看這兩人嚴峻的神色也就知道此次的事情並不簡單,乖乖地靠了過去,就怕被那生靈偷襲。

樹桓從落地開始就一直拽着許棠卿的手不肯放,似乎對這片地域很是忌憚。

“像是有些熟悉的氣息。”鍾意沿着自己的感應走了過去,只看見正對的大樹下,兩道巴掌大的白影正冷冷地看着他。

仔細一看,都是兩具成精的白色紙扎人,面容詭異,臉上鮮血塗着三道血痕。

三道血痕……

莫非是他?

鍾意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問道,“你們爲何在此?”

俗世中這般現身,可不是陰司三祭一向的作風。

“我們家大人說,他沒有承認你的身份,讓你別在這作威作福,否則他定不饒你。”一具紙人很是兇殘地說道,兩顆獠牙顯露,上面還沾染着不少的鮮血,說着還看了看鍾意身後的許棠卿。

它還沒喫飽,這女子細皮嫩肉的很符合它的胃口,她的血一定很好喝。

“屁大的鬼娃娃,丁點兒的修爲就敢如邪道一般吸食人血,看來你家大人真的是不善管教!”鍾意冷然說道,左手一伸,兩巴掌甩在這兩紙娃娃的臉上,“嘭”的一聲將這兩紙娃娃打飛,身上不知道什麼東西糊起的屍紙都破損了一大塊。

鍾意這不是意氣用事,只是陰司三祭的規矩就是不許門下利用邪道的修煉方式……

吸血食人,那絕對是觸及到底線問題。

“告訴你們家大人,陰司三祭的規矩不容破壞!”鍾意也是十分的硬氣,這種底線問題在蕭溟鳶時期便已經極其嚴厲,若是有違反者,直接就是丟到深淵底部,喂食深淵中的無數生靈,鍾意這裏已經算是很好說話了。

“哼,你給我們等着!”這兩小鬼哪知道鍾意是什麼人,只是縱橫這白霧山脈這麼多年,可還沒有任何生物敢這麼對它們,一切不順眼的生物都成爲了他們腹中的血食。

“鍾意,這什麼東西?”大金鳥好奇地看了又看,總覺得這兩生靈很是奇怪,紙糊的人,而且地上還沒有影子……

“兩只不懂事的小鬼……”鍾意說道,眼神一凝,心中慢慢地有了思量看這扎紙人的手法,倒是很像那一位三痕主祭,只是鍾意也沒見過,看起來似乎這些主祭都隱匿在人間各處,而且對陰司三祭的事很是了解。

且看看這些主祭的態度如何,若是不服,那他又何必留着他們。

前提是鍾意對這陰司三祭的掌控需要極其強大,否則,隨便一個主祭恐怕都會奪了他的地位……

現在可沒有蕭溟鳶給他撐腰。

“一位主祭?”許棠卿一猜便猜出了這鬼物的身份,好歹她也是當過臨時的陰司三祭聖主,對這些神祕的主祭大人也是略有所耳聞,還見過一些。

只是這三痕主祭脾氣本就暴躁嗜血,這些年來少了陰司三祭和聖主的壓制,只怕是越發地兇戾,鍾意能不能震得住他是個問題。

“你們知道是誰把這草屋給移走了?”大金鳥呱呱亂叫,這些人怎麼回事?

怎麼就喜歡打啞謎呢?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