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數月的大雨已經停歇數日。
豔陽初升，幽靜的山谷之間白鳥朝鳴。
泥濘的小道，野草分列兩側，露珠將小道上四個人的鞋褲都打溼了。
“老神仙就送到這裏吧！”辛厲雙手抱拳禮道。
前面是一小山丘，站在小山丘上遠眺到處花花綠綠好一番人間仙境。
“本還想勸你們多住些日子，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打算走了。”
“江湖再見！”
一句道別之後，辛厲和周海生踏上了北上桀末的路途。
望着遠去的背影，小孩走近幾步牽着老頭的手，喃喃道：“爺爺，你說他們此行遠去桀末會怎樣呢？”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興許有一天，我們會有所耳聞的。”
……
懷城，北臨桀末山岢，南近秋硯山。桀末西南處一不繁華也不寂寥的城邑。
進入地界的周海生和辛厲一眼便能瞧出滿城都散發着桀末氣息的雕築，插遍城牆的黑旗赤字，清一色的士兵烏黑鎧甲，無不顯示出威嚴和不可觸及。
“辛大叔，我一走近這懷城就有一種如果身爲桀末人就會感到無比的自豪感。”周海生看着周圍的一切贊嘆道。
辛厲連連點頭，道：“是啊，才到懷城就這般莊嚴肅穆。真令人敬佩啊！”
不是節日的懷城也熱鬧非凡，城中街道可說是四通八達，到處都是大理石鋪成的路面，看上去剛被大雨洗刷過一樣，牛馬踏過都絲毫不敢留下馬糞牛糞。
此時看見城中一角人頭攢動，似乎在看張貼的什麼。
張貼的布告牆四周都是浮雕，或龍或鳳纏繞成一正框。中間留出一面可粘貼布告的地方，想必一定是桀末官家重要知事才會布告的地方。
周海生和辛厲也擠了去瞧瞧。
仔細一看，乃是桀末三世網羅天下人才的布告。
這把本來就打算來桀末能有所作爲的周海生可激動壞了，連連叫好。
周圍的人看到他那副叫好的樣子都以爲他是個瘋子。辛厲只要連拖帶拽地將他從人羣裏拉了出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了啊，我還想着我到了桀末的地界該怎麼才能走入仕途呢，沒想到就這麼來了。”周海生興奮道。
“別高興得太早了，布告上也沒說要他國之人。你身爲御風一族的，怎可會被桀末大用呢！”辛厲不削道。
“他及沒說一定是桀末人也沒說一定是他國之人啊，我們這算是找到了布告中的漏洞，也可加以利用啊！”
“我看你啊，還是想辦法去找個民牌吧！沒有民牌，去哪裏都跟流民似的，別人還可能把你當成奸細，到時候有的是你的苦喫。”
“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那我們得找個地兒住下來啊，不然怎麼弄到這個民牌啊！”
民牌，神州大地開天劈地以來便有的東西。旨在維護和統計一國一方之民，其能證明百姓出自哪國哪地，百姓如若不是災難戰亂少有遷徙，民牌是爲一國的重要憑證。若是沒有，要麼就是流離失所的難民，或者異國之徒。凡是沒有民牌者，還可能被當成奸細細作抓去官府。
辛厲身上自然是還有許多珍珠，可他就是謊稱沒有了。周海生只能在懷城大街小巷之中擺攤作畫寫字寫狀子賺些銀兩。辛厲呢，就睡在一旁，若無其事。等周海生賺了錢還得分他一些，不分他還鬧情緒，真是個老頑童。
兩個人風餐露宿總算是湊了不小的銀子，周海生也是省喫儉用，這不才賣了城郊外一處許久沒有人住了破舊小院子。
喜愛歐元最都是泥巴砌成的，還好的是房頂都不是茅草都是燒瓦。院子裏有兩棵樹，一棵松樹一顆石榴樹。快秋天了的石榴樹樹葉已經開始掉落了，滿地都是石榴熟透了之後沒有人採摘都掉落在地上全都爛了。
牆裏牆外都到處都長滿了雜草，當然還有些一些小野花，屋裏幹燥些木九十座椅板凳都已經發黴了。不過搬出來擦洗擦洗之後曬曬太陽還是可以用的，再去賣新桌椅又是一筆新調費。
辛厲還是不改老模樣，在松樹下撘了一塊髒兮兮的攤子，倒在上面就是睡。一副無憂無慮地模樣。
“我叫你大爺了行嗎？你能幫幫忙行不？又不是我一個人住？”
往外面搬東西的周海生實在是忍不住了。
辛厲沒有坐起來，竟然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悠閒自得道：“我可沒有強迫你來桀末啊，是你自己要來的。”
“我……”周海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也找不到地方撒。“行行行，你行，我買酒的時不買你的。”
這話一出，把辛厲可驚住了，立馬坐了起來，扭頭就向着周海生大喊道：“什麼？！不買我的酒？！”
看辛厲有了反應，周海生這才開始變本加厲。“不僅不買你的酒，連菜也不給你買。”。
辛厲忽然笑來起來，“哈哈哈~我會在乎你那幾個臭酒錢嗎？你看看這是啥？”。
說着，辛厲從破舊的兜裏抓出了一把東西，他一打開手掌，全是細小的珍珠。
周海生有些生氣了，道：“我就說你爲什麼總是天天有酒喝，原來你身上的珍珠用之不盡啊！虧我還累死累活的買個小院子，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這珍珠呢是我的又不是你的，你嘆氣個什麼勁兒？”
“那你不要跟我啊，這是我花錢買的院子。你不續住啊！”
“我這麼跟你說吧，房子我住了，你還趕不走我。但是呢，珍珠還就不給你花，你說你氣不氣？”
“你……你簡直就是個潑皮無賴！”
“是啊，我就是個潑皮無賴，你能把我怎麼地？”說着，辛厲又倒頭睡了下去，嘴裏還小聲嘀咕道：“等下睡足了起來買酒喝，賣好肉喫！”
周海生是怒氣衝天就是拿這個潑皮無賴沒辦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