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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一個好的釣魚者,首先要有耐心一樣(103)

只要鐵舟從這裏經過,或者是踏進這酒樓一步,已經就跟死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鐵舟會不會來?

他們已經等了許多時間。

但他們還在耐心地等。

一個好的殺手,首先要具備耐心。

正如一個好的釣魚者,首先要有耐心一樣。

風卷着雪花在黃昏時構成了一副寒冷圖。

冰封的大路上,遠遠有兩個人走了過來。

鐵舟和宇文楚楚。

他們倆人怎麼會走在一起?

很長的路上,他們是不是說了很多話?

“咦,前面好像是一座酒樓,我們進去喝兩杯酒暖暖身子怎麼樣?”宇文楚楚歪着頭問鐵舟。

鐵舟板着臉沒有回答。

宇文楚楚沒有再問,笑了笑徑直向酒樓走去。

她已摸清了鐵舟的脾氣。

他是個面冷心熱的漢子,心中縱有柔情千縷,可神情上卻從來不表現出來。

從某種程度上說,是不善於表現出來。

宇文楚楚抬頭望着酒樓門上“血鸚鵡酒樓”五個大字時,鐵舟忽然沉聲道:“這裏有殺氣。”

宇文楚楚一怔道:“殺氣?酒樓裏?”

鐵舟沒有回答。

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宇文楚楚道:“我們怎麼辦?趕快走吧?”

鐵舟沉聲道:“現在就算想走都走不了啦,何況鐵某也不想走。身爲武林中人,若是貪生怕死,又何必在江湖上混?”

說完這句話,他就大步走進了酒樓,宇文楚楚也只好跟着走了進去。

酒香濃鬱,但殺氣更濃。

鐵舟一進酒樓,四下看了看,大聲道:“小二,拿一壇最好的酒來。”

連喊了兩聲,小二方哆嗦着從後面抱着一壇酒過來,往中央桌子上一放,忙又溜到後面去了。他早已被這七個人嚇破了膽。

倒是掌櫃的經多識廣,又送來了一盤牛肉,拿來了兩個碗,低聲對鐵舟道:“客官,你老還要些什麼?”

鐵舟道:“不用了,你忙去吧。”

一掌拍開泥封,酒香衝鼻,不由得大聲贊道:“好酒,好酒。”

一人澀聲道:“酒雖然是好酒,但人卻不好。”

宇文楚楚循聲望去,見是一個尼姑,不由問道:“仙姑這話是什麼意思?”

尼姑當然是“羞答答殺人玫瑰”慧心,她淡淡道:“這話的意思是,酒雖然是好酒,但死人是不會喝酒的。”

宇文楚楚道:“酒樓裏怎麼會有死人?”

慧心道:“因爲貧尼會造死人。”

說完這句話時,她立刻就出了手。

她看上去很害羞、很膽小的模樣,但她的出手卻非常快捷、狠辣。

她的兵刃是手中的拂塵。

她的絕殺是“拂塵十七式”。

她一出手便是“拂塵十七式”的第一式“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

拂塵便像一柄利劍,在慧心內力充注下挺的筆直,飛刺鐵舟眉心。

鐵舟冷哼一聲,直等拂塵到了面前,忽地張口一噴,一口酒劍迎向拂塵。

拂塵四散,便如一朵開敗了的玫瑰。

慧心澀聲道:“好氣功。”

鐵舟盯着她道:“昔年娥眉派有一女尼叛出師門,卻成了殺手,想必就是你吧?”

慧心低聲道:“鐵施主好眼力。”

身形忽凌空躍起,拂塵第二式“有花堪折直須折”,纏向鐵舟脖子,同時雙足飛踢鐵舟面門。

鐵舟鐵刀連鞘揮出,砸向慧心膝關節,左手一翻卻抓向拂塵。

慧心不及傷敵,先求自保,雙足一縮,在刀鞘上一點,在半空中翻了一個跟頭,落在了“酒肉惡和尚”無善的桌邊。

燈火不知什麼時候已燃起。

“酒肉惡和尚”無善已喝得醉意七分,望着和尚自喘息不休的慧心冷笑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不是會造死人嗎?怎麼貧僧沒有看見?”

慧心惱怒地道:“貧尼是沒有造出死人,怎麼樣?你不服氣嗎?”

“我是化子我怕誰”阿蟲笑嘻嘻道:“只怕慧心不會造死人,將來造個小孩還可以吧?”慧心眼睛一瞪道:“臭化子,你說什麼?”

阿蟲連連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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