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蕭晨肯定眼光的眼色後，她才點頭說“好。”
於是乎，這一杯酒下肚，她感覺最難受的，就是胃，然後就是口腔。
裏面像是有一種難聞的氣味，翻雲覆雨，如同被攪動的清水，現在一片渾濁，不舒服。
她幹脆站起身。
“哎，程祕書你……”
她單手撐着茶幾，另外一只手伸出來橫在兩人面前。
“沒事，我去個洗手間。”
“要不我送你去吧？”凌越趁機道。
“不用了。”程琳說：“我自己可以，凌總，蕭總，你們慢慢喝，我去去就回。”
蕭晨也站起來：“沒事吧？”
“沒，沒事。”
“那好吧。”蕭晨說。
凌越的眼光一直盯着程琳的後背。
程琳這一走，像是踩在雲朵上一樣，輕飄飄的，很不舒服。
走到中途時，忽然覺得雙腿一軟，下意識抓住邊上的牆壁。
扶着才站穩了腳步。
“哎，程祕書！”
身後忽地傳來一道聲音，她回頭一看，是凌越。
他怎麼跟出來了？
“凌總，你……”
“你沒事吧？”凌越當時就直接追出來了，看樣子不對勁。
掩蓋着心中的笑，裝作只是過來看看的樣子，好心地抓着她一只手臂，說：“我不放心，來看看你，要不……我找個地方讓你先休息一下？”
如同一塊重石壓在她頭頂。
後面，蕭晨沒跟上來。
這句話，她不認爲只是單純的想讓她休息，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現在，應該怎麼辦？自己喝醉了，根本跑不動。
“不用。”她竭力將話說得穩妥，手欲從他手中收回來。
他握得很緊，她用力扯回來。
扶住牆，穩住身子。
“我沒事的，我很快就回來了，凌總先回去吧，我可能想吐，別壞了你的興致。”
“……”
一句“想吐”，確實讓凌越心中頓了一下。
“那我送你到洗手間吧。”
不進去就是了，這丫頭，看上去肯定是不能一個人的。
他也不想回去應對蕭晨，一個小合作而已，跟她比起來沒什麼興趣。
給他點錢，一點利益就是了，重點還是要嘗嘗這個青菜的味道。
“……”
程琳心中一沉。
“走吧，扶你。”
他卻已經硬性抓住她的手臂，說了一句。
徑直帶着她往洗手間的方向走，都沒有給她考慮的時間跟機會。
程琳有點懵了，被他拽着往前。
但好在，到洗手間之後，她就立馬裝作要吐的樣子。
單手撐着面前的洗手池，說：“凌總，你，你走開一些吧……我想吐，一會兒，一會兒給你弄到身上去了，髒……”
“那好，那我就在外面，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就直接叫我。”
“好。”
程琳乖乖先答應。
等他離開後，她才小心翼翼進了旁邊的隔間，立馬關上門。
人往後混沌地坐在馬桶上。
糟了。
一直待在這裏不是辦法，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要找人過來，救自己。
可是這個人，應該是誰呢？
蕭晨？
不可能，他基本上已經算是默認了，讓他欺負她。
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相信他的，不然也不會淪落到這個下場。
這個蕭晨，一開始就沒安好心，還是自己太輕視他了。
還以爲他是在思域工作的，是過來談正規的合作，那應該沒什麼事。
誰知道現在……
可是叫誰呢？同寢室得室友，都各個在不同的地方，並且現在只有她一個人住在寢室了。
如果跟她們求救，幾乎是……沒什麼用的。
還有誰呢？
“哎，程祕書，程祕書……你好了嗎？”
“……”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凌越的聲音。
“程祕書，程祕書，你在哪？”
“誒……人呢？”
那聲音就是在門外的，一道門的距離，聽得她心中瑟瑟發抖。
“那個……凌總，我在上廁所。”
她知道不出聲不合適，幹脆先說。
“……哦。”
那聲音明顯有點不悅了，但有點無可奈何，只好說：“那好，那我去外面等你，你快點。”
“嗯。”
“…….”
她捏着手機，快瘋了。
情急之下，害怕他直接衝進來，手已經放在一個界面。
上面那十一位電話號碼，她早已在心裏記得滾瓜爛熟。
不想打，卻不得不打。
只是……
嘟—嘟—
那邊響起一道道冗長又沉悶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沒人接聽，響了十幾聲，沒人接。
心涼，如同被人一盆涼水忽然全部從頭頂蓋上來，刺激得她整顆心都涼透了。
呵呵……
她忽然想起，之前他還追上來想要解釋，結果這麼多天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現在打電話都不接了。
程琳，呵呵，你還指望着人家過來救你。
你算什麼玩意？
只不過是人家一時的新鮮感罷了！
“程琳，程琳，你是不是不舒服？”
就在這時，外面又響起了聲音。
她這是真的害怕了。
因爲外面的人已經在推門了。
“程琳，你沒事吧？你說話？程琳？”
“你開門，開門。”
“程琳！”
“……”
那門板一直都在晃動，似乎很快就會從外面被踢破了。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
據凌越的感覺來說，現在她就是在故意逃避。
呵......
上廁所什麼的都是假的，她跟房間裏陪自己的兩個女人不一樣。
呵。
但正是因爲這樣，他才感興趣，這個女人，他勢在必得，今天必須要得到她！
“程琳，開門，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要踢門了。”
“......”
最後，確實是門被踢壞了。
程琳完全怔住了，看着面前站着的人，門歪歪倒倒在一邊。
“你......”
“我怕你暈倒了，看樣子......”他勾脣一笑，說：“看樣子沒事，出來吧，我給你找一點解酒藥。”
“......嗯。”
現在別無他法，只能先聽他的，到時候再伺機而動。
“要不......我自己去前臺問問吧？凌總，你先回去陪蕭總，我自己去找就好了，別耽誤你們談事情。”
凌越：呵，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佔有你。
笑：“不用，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