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只是這樣。
陳翠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女扮男裝的打扮,總算明白小淳王的意思了。
“好吧,那小的以後就叫陳博士了。”陳翠花假裝很委屈應道。
一路顛顛簸簸,又走了一段路,陳翠花忍不住問道:
“淳王殿下,我們何時才能見到吳王殿下呢?”
小淳王眼一睜:“怎麼忽然問起我二哥了?難道你真的認識我二哥?”
陳翠花:“不是的,不是的,小的整天與豬爲伍,怎麼可能認識身份尊貴的吳王殿下。”
“整天與豬爲伍?臭丫頭,你暗喻本王是豬麼?”
“小的不敢!”
說實在的,在我心中,你連我家的母豬都不如。
“小的只是想着殿下能夠早日與吳王殿下會合,早日完成體恤民情與賑災的使命而已。”
小淳王不信,嗤嗤鼻地道:“我就奇了怪了,之前你還不肯答應做本王的隨從呢,怎麼一聽到聖旨後就態度大變了呢?原來是因爲我二哥。”
“快說,你是不是在打我二哥的主意?你知道的,我二哥英俊多才,文武雙全,爲人又溫柔體貼,天下沒有哪個女人不爲我二哥所心動的。你一定是以爲跟着我就可以找機會接近我二哥,是不是?”
我去,這熊孩子不好忽悠呀!
“小的身份卑微,怎敢跟吳王殿下相提並論,就算真心喜歡吳王,小的也只敢將二皇子深深地埋藏在心,只要能夠遠遠地望上他一眼,此生就無憾了……”
“七弟,你來了。”
好熟悉的聲音!
就在這時,馬車門的帷裳被人掀起,迎着陽光,一襲披風凱甲,弓着身,帶着一身與衆不同的高貴氣息迎面襲來。
說話說到一半的陳翠花還未抬頭,便一眼看到了那人的腰間,配着那塊時時刻刻縈繞在陳翠花夢裏的金色令牌!
恩人?是他,真的是他嗎?
“二哥!”小淳王驚喜地叫道。
陳翠花再次悚然一驚,臉上也瞬時燃起一團酡紅,確定昔日恩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卻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老天,這到底是哪種打開方式!自己剛才那席疑似表白的話,他……他聽到了沒有?
真是醜大了!背後表白,還被人逮個正着,你讓恩人如何看待你呀,陳翠花!
還有,重重點是自己一身男裝的,恩人會不會以爲自己是個男生?
完了完了,給恩人的第一印象,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陳翠花拼命地擰着衣角,始終不敢抬頭。
“二哥,不是說好在城外與您全合的嗎,這會兒您怎麼會在這裏?”
來人便是吳王,小淳王的二哥,當今的二皇子厲君誠,他微微瞥了一眼像只小鵪鶉一樣的陳翠花,才回頭對淳王說道:
“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賑災行動刻不容緩,你我兩隊人馬城外會合,必磨耗半天時期,所以我選在此與你會合,直接向瀘洲方向出發。”
話說完,厲君誠又用目光的餘線掃了陳翠花一眼。
緊張,真他麻的緊張,比自己第一次拿手術刀上臺還要緊張。
陳翠花還是低着頭,還是拼命地絞着衣角。
這衣角徹底跟她有仇了。
“還是二哥體恤百姓,想得周到,七弟我受教了,以後一定好好跟着二哥學。”
看到厲君誠的幾次掃了陳翠花一眼,小淳王厲君澤又訕訕地解釋道:
“她……他是七弟府上新來的隨從,叫陳博士,還沒學習該有的禮儀。”
回頭又厲聲對陳翠花說道:
“陳博士,見到我二哥吳王還不快快行禮!”
這馬車,站都站不直,怎麼行禮?
陳翠花愣了一下,正想跪地行禮,哪知站在馬車外的吳王厲君誠又淡淡地說道:
“出門地外,多餘的禮數就免了,起啓吧。”
說完,他又掃了陳翠花一眼,跟着才放下手中的帷裳,徑自離去了。
“看到沒,我二哥帥不帥?”
看着二哥厲君誠已經走遠,小淳王不禁伸腳踢了踢陳翠花,說道。
初見夢中情人,哦不,是夢中恩人,陳翠花早就緊張得全身像被澆了水泥一樣,硬繃繃的,動都不敢動一下,只管死死地咬着脣。
小王爺一看,又是嗤鼻一笑,“呵,就憑你這慫樣,也敢喜歡我二哥!得了吧。”
笑完,小王爺覺得還不過癮,又俯身下來,輕聲說道:
“陳翠花,你是本王的人,休想對我二哥動情,聽到沒?不然,呵呵……”小淳王做了個滅口的動作,又道:
“我會殺了你家那頭母豬的。”
陳翠花這才愕然一動,像驚醒過來一樣,猛地傾身掀起門簾,探頭向外面望去。
但可惜,剛才那人已經躍上馬背了,他披着陽光下的餘輝,還有腰間那塊閃閃的金牌,正悠悠地駕馬前行着。
盡管只是一個背影,盡管一身深沉鎧甲,但頎長的身影,此時在陳翠花的眼裏,既無限地柔和,無限地迷人!
“喂,我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的!”被忽視的小淳王氣餒般地撇起嘴叫道。
“聽,在聽,你繼續。”
陳翠花嘴上應着,目光卻依舊深深地凝視着馬背上那道背影,猜想着:那該是一張如何讓人怦然心動的面孔呢?
直到那背影,似乎覺察到身後的目光,他微微地回過頭來……
陳翠花一愕,沒等那人轉過臉來,立刻把頭縮了回來,蓋上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