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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蘭一聽朗逸斐說要和蘇曉茜商量,皺眉噘嘴,開始耍小性子,口無遮攔地說道:“逸斐哥,蘇總都撤資了,你竟然還和她商量,我看你不是商量,是推脫,就是嫌我的錢不幹淨吧。”

“不不不,你誤會了,幾個億的資金,這不是小事,我必須和蘇總商量。”朗逸斐先擺手否定了香蘭的猜測,再解釋道。

“你就別否認了。”香蘭不屑地說,“我活這麼大,還沒見過給錢不要的,你分明就是嫌我的錢不幹淨,沒錯,我和你們的確不是一個檔次,我以前走的是邪路,你們走的是正道,可我願意走邪路麼,還不是生活給逼的。錢只有真假,沒有骯髒幹淨之分,你敢保證郭生達的錢是幹淨的?不敢吧,你敢保證藍島的每一分錢都是幹淨的?也不敢保證吧。即使你用幹淨的錢去壟斷砌塊,所得來的錢就幹淨麼?還不是背一個奸商的名聲?”

香蘭連連發問,越說越激動,說着說着竟然哽咽,可見她的小心髒遭到了多麼重大的打擊。

吳林一邊給朗逸斐遞眼色,一邊笑着安慰香蘭道:“好妹妹,你昨天才大喜,今天就哭鼻子,多不吉利啊,我淚點低,你這一哭,都快把我引逗哭了,快別哭了。朗逸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麼大的事,他若瞞着蘇總,蘇總若知道了,會罵死他的。不如這樣,朗逸斐現在就給蘇總請示一下,看這錢到底能用不能用,如同蘇總一口否定了,咱們再想對策。”

朗逸斐狠狠瞪了吳林一眼,心想你這哪裏是幫忙,簡直是添亂。但吳林既然已經說出口了,香蘭又眼淚汪汪的,朗逸斐不得不撥打了蘇曉茜的手機號。

“蘇總,我逸斐,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說吧,什麼事。”

“有人願意給我投資收買砌塊廠,這麼大的事,我想徵求下你的意見。”

“ 有人投資你就接受,但別打着我藍島的旗號就行。”

蘇曉茜的態度不冷不熱,不等朗逸斐再說話,就主動掛斷了手機。她認爲,朗逸斐在撒謊,撒謊的目的就是爲了激將她,希望她說會成命,繼續給朗逸斐投錢。

“看看,蘇總同意了吧。”吳林自豪地說,“朗逸斐 ,合作不合作倒在其次 ,你先把錢收了,也讓蘇總看看,沒有張屠夫 ,照樣不喫帶毛豬,離開她,你照樣能玩得轉。”

朗逸斐本來打死都不會接受香蘭的錢,但看到香蘭一片誠心,又聽了蘇曉茜冷冰冰的話,不由心一橫,答應道:“轉錢,我給你個賬戶,咱們現在就到銀行轉錢,不過用不了三個億,兩個億足夠了。”

“好的,馬上出發,誰不去是小狗。”香蘭像個孩子似的,突然就破涕爲笑了。

“在轉賬之前,我先和你說說如何合作。”朗逸斐說。

“你說吧,我聽着呢。”

“市場風雲變幻莫測,掙錢賠錢誰也不能保證,賠了算我的,掙了你七我三。”

“不,既然是合作,就必須公平,賠錢一起賠,掙錢五五分,就這樣說定了。”

吳林怕兩人再爲這事鬧矛盾,趕緊和稀泥說:“賠錢掙錢如何分紅,你們過後再說,先轉賬是正事,走吧,轉過賬我請你們去K歌。”

晚上八點,朗逸斐站在蘇曉茜家門口,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鏈,先後換了三把鑰匙,都沒把鎖打開。他靠在門口抬手拍門,才拍了兩下 ,門開。

蘇曉茜站在門口,先聞到一股酒氣,又見朗逸斐搖搖晃晃站不穩,一聲不吭轉身走進客廳。朗逸斐跟着進來 ,連門都沒關。

“你是害怕夾着你的尾巴呀,把門關上再進來。”蘇曉茜坐在沙發上,不高興地命令道。

“好,關門,我這就關門,蘇總的話就是聖旨,我若不聽,會被碎屍萬段的。”

在吳林和香蘭的陪同下,朗逸斐在歌廳唱了十幾個小時,光啤酒就喝了好幾打,現在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朗逸斐關上門,折返回來,剛走了兩步,蘇曉茜又呵斥道:“把鞋子換了再過來,外邊那麼髒,別大細菌帶進來。”

“好,換鞋,聖旨要我換鞋,我就必須換鞋,你不說我也換。”

朗逸斐脫掉了鞋子,踉踉蹌蹌走過來。

蘇曉茜見狀,再次命令道:“聽到沒,我要你換鞋子,你卻光着腳,你這是存心和我作對呀。”

“換了呀,不信你看看。”朗逸斐走到蘇曉茜跟前,把腳丫朝蘇曉茜晃晃,撲通一聲坐在了蘇曉茜身邊。

“現在長本事了 ,竟然學會喝酒了,還喝成這樣。”蘇曉茜不滿地嘟囔道。

“我不但會喝酒,還能借錢,蘇總信不過我,有人信我,一投就是兩個億,我的天,慧眼識珠呀,我自己都沒發現,我的能量咋就這麼大呢。”

中午,公司財務向蘇曉茜匯報說, 有個陌生賬號往公司賬上打了兩個億,蘇曉茜當時就知道這是朗逸斐借來的錢,本來就想問朗逸斐錢是誰借給他的,沒想到朗逸斐主動提起了。

“兩個億是誰給的?”蘇曉茜往旁邊挪動一下,捂着鼻子問道。

“你猜猜?”

“我不想猜,也不願猜。”蘇曉茜沒好氣地說。

“金子的錢,吳林預付的。”

“別撒謊了,我都問過吳林了,錢是香蘭的。”

“既然你知道了還要問,你這分明是脫褲子放——”朗逸斐突然感覺自己不該對當着蘇曉茜的面說髒話,趕緊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我在考驗你的忠誠度。”

“我是否忠誠,只有我知道,不需要任何人考驗。”

“一個風塵女子,一下子給你那麼多錢,說說吧,你和香蘭之間到底什麼關系。”

“你認爲我和香蘭是什麼關系,我和她就是什麼關系,如果你非要我說,我不妨告訴你,我們是生意場的合作夥伴。”朗逸斐晃動着腳丫,嬉皮笑臉地說。

蘇曉茜見朗逸斐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又不停晃動腳丫,本來心裏就窩氣,不由站起來,指着朗逸斐大聲呵斥道:“朗逸斐,你現在的表現給我留下了十分惡劣的印象,我非常不齒你現在的行爲,我不得不懷疑,你原來的溫文爾雅都是裝出來的。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香蘭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說過了,你想我和她是什麼關系,我和她就是什麼關系。”

“滾, 你給我滾。”蘇曉茜雙手叉腰,一臉怒氣,指着門口說。她快被朗逸斐氣瘋了。

“滾就滾 ,天下這麼大 ,難道還沒有我朗逸斐的容身之地,大不了我還睡在河邊,又不是沒睡過。”

朗逸斐扶着沙發靠背站起來,歪歪咧咧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連鞋子也不穿, 開門就走 。

蘇曉茜氣得直跺腳,罵道:“天殺的,楚楚怎麼瞎了眼,找你這麼個敗類,你今天走出去,就永遠別回來。”

“不回來就不回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朗逸斐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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