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笑得花枝亂顫, 她的臉羞澀得如一朵盛開的桃花。她想說的莫非就是和郭旺在閨房的一些私密話,既然她不肯說,朗逸斐也不願多問。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郭旺並不是英雄,只是一介草民,攤上香蘭這種風情萬種的女人,一定被迷得七葷八素。葷素的話自然說了若幹列車。
香蘭的手機響了,看到郭旺的名字,噓了一聲道:“他打來的,估計他見過郭生達了,我接聽一下。”
“寶貝,我見過叔叔了,你在哪兒?”
“在藍島呢,和朗逸斐在一起。”香蘭不加掩飾,直言相告。
朗逸斐示意香蘭要郭旺過來。香蘭點點頭,衝着話筒邀請道:“你也過來吧,朗總想接見你。”
四十分鍾後,郭旺來到了朗逸斐的辦公室。三人圍茶幾坐着,朗逸斐開始有目的的漫談。
“旺旺,砌塊漲價,你叔叔對此有什麼看法。”香蘭直言不諱地問道。
“他知道是朗總操作的,不過他一點也沒生氣。”郭旺回答道。
“一天損失幾十萬,他爲什麼不生氣?”
“他目前最關心的就是他能不能出去,哪有心思考慮這些。他只說既然砌塊漲價了,房子也會跟着漲價。你不翻供,他就必須接受制裁,他現在絕望透頂了。”
“他知道你和我結婚了麼?”
“暫時還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我的代理總裁就做到頭了。”
朗逸斐走進裏間,拿出一張支票出來,坐下後遞給郭旺,笑着說:“你結婚也不邀請我,我也沒隨禮,今天邀請你到這兒來,一來想對你表示祝賀,二來想和你談談業務上的事,這是二十萬賀禮,你先收下,別嫌少。”
“不不,這禮太重了,我不能接受。”郭旺接過支票,手都顫抖了,看了一眼,想把支票遞給朗逸斐,可朗逸斐沒接。郭旺把支票放到了茶幾上。
他是生達的首席律師,享受的是中層待遇,一年最多也就掙幾十萬,朗逸斐一下子給他二十萬,他有點受寵若驚。
朗逸斐把支票推到郭旺面前,靠在沙發上,從容地說:“郭總呀,我這錢並不是向你一個人隨禮,其中還包括香蘭的份兒呢,只不過在你們兩個中間,你是當家人,所以我才給你。這二十萬是有點多,但是,基本看的是香蘭的面子,你大概也知道,香蘭是蘇總的幹女兒,他出嫁,蘇總肯定是要陪嫁的。蘇總昨天交代我,他這錢不是白給的,她希望你好好對待香蘭,不然,她可饒不了你。”
香蘭趕緊幫腔道:“既然是蘇總的一片心意,你我們就收下吧,別辜負了蘇總的一番心意。”說着,拿起支票,塞進了郭旺的口袋。
“我今天邀請你過來,除了當面祝賀你們兩位新婚之喜,還有一件事想和你們商量。”
郭旺沒想到香蘭竟然被蘇曉茜如此看重,從而身價倍增,激動地說:“朗總有什麼事只管說,我洗耳恭聽。”
“東山那片地的建築圖紙審過了,本來是要交給其他公司開發的, 既然我們是這種關系,肥水就不流外人田了,我和蘇總商量過了,就交給生達來做,回頭我叫人把圖紙交給你們帶走 ,你們先做個預算,然後我們再詳談。”
郭旺還有點猶豫,香蘭假裝激動地說:“逸斐哥,你果然重情重義呀,我和旺旺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說完,碰碰郭旺,高興地說:“旺旺,這是顯示你工作能力的大好時機,還不謝謝蘭總和蘇總。”
這事來的太突然 ,郭旺還沒考慮清楚,但礙於香蘭的面子,只能勉強答應道:“那好吧,一會兒你先把圖紙給我,我和工程部商量一下,不管是否能幹,都會盡快給你回話。”
香蘭再碰碰郭旺,嗔怪道:“生達蓋房子輕車熟路,東山開發的只不過是普通的民宅,有什麼不能蓋的,不但要蓋好,價格還不能高,不然就辜負了蘭總蘇總的一片好意,我也不願意落個不知好歹的壞名聲。”
在香蘭的竭力慫恿下,郭旺也不好再推辭,咬咬牙痛快地說:“好,我們都是圈裏人,都知道蓋房子是暴利,我現在就向朗總表態,不管預算如何,我都會在預算的基礎上給你降價百分之十。”
“非常感謝郭總的美意,不過,我只要求房子的質量,至於價格方面,我不會佔你便宜的,爲了我們合作愉快,今晚我做東,邀請兩位新人喫大餐。”
朗逸斐邀請郭旺喫飯並不僅僅是爲了喫飯。從和郭旺的這場談話來看,朗逸斐發現,郭旺畢竟是從事律師行業的,對勾心鬥角這種事並不在行,他想和郭旺拉近關系,然後逐步慫恿他對郭生達下手。他相信,只要他和香蘭不停地在郭旺的耳邊吹風,並且吹得恰到好處,郭旺最後一定會成爲他的提線木偶。在不久的將來,郭生達就會一命嗚呼。郭生達這只老狐狸只要一死,他會尋找機會吞並生達公司。接近郭旺,用言行影響他對郭生達下手,他給郭旺的二十萬,也是基於這個目的。
晚上十點多,朗逸斐才回到了家裏。今晚,他又喝醉了,不過和昨天相比,醉酒的程度相差了很多。蘇曉茜看到朗逸斐醉醺醺地走進客廳,不但沒像昨天一樣用白眼翻他,反而站起來迎過去,把朗逸斐攙扶到沙發前,按着他坐下,規勸道:“以後應酬時少喝點,我和楚楚將來還指靠你呢,你把身體喝壞了,我們可怎麼辦。”
“謝謝媽的關心和愛護,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我好,可是,如果我和香蘭談了不得體的話,你就又該給我白眼球了。”
“看你說的,你和香蘭談話,我又不在現場,我怎麼知道你們談什麼。”
“你不知道,可有些設備會告訴你的。”
“這麼說你是知道了?”
“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