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姜皓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閒着也是閒着，他刷起了修車店胖子的朋友圈。
姜皓知道自己要什麼，翻的格外快。
因爲胖子僅顯示半年的朋友圈，所以沒多大會兒就翻到底了，
姜皓並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睜眼看着天花板，他心裏如有一團亂麻。
“老古，睡了沒？”
“呼呼呼…”
“…行吧。”
一會翻翻雲相冊，一會兒刷刷二手車，一直到天微亮姜皓才堪堪睡去。
剛入冬的緣故，交州天亮的早。
睡了也就兩三個點，他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孫局長的號碼，姜皓瞌睡頓消大半。
“喂，孫局？”
“昨天的事，我聽成秋講了。”孫局的聲音壓的很低“那房子商住兩用，使用面積一百來平，當商服賣至少值兩百萬。你要真想要…是不是應該拿出點誠意來？”
“你要信得過我，房子今天過戶，材料春節之前一定到位。”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成交。”
隨後孫局就掛斷了電話。
有吳高卓做擔保，孫局不擔心姜皓是空口白牙的騙子。
他唯一擔心的只有姜皓不單和他自己合作。
不過…
交州就那麼大一塊地。
抬頭不見低頭見。
可不是誰都像他孫世龍這麼守規矩。
或許可以給姜皓點小甜頭和小小的誘導，讓他膨脹一些去敲那幾位老哥的竹槓。
要是真動到了那幾位頭上，姜皓死的會很難看。
那時候…呵呵。
電話那頭的孫局眼睛眯了眯。
掛了電話沒多大會兒，姜皓的手機再次響起。
“姜皓？”
“是我。”
“給我個地址，我一會兒去接你去房管局做不動產變更。”
姜皓臉上掛上了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城西果園小區9棟，挨着新天地超市那家。到了晃我下。”
“成。”
不到半小時，孫局的祕書就到了。
來接姜皓的是兩臺車。
一臺是祕書昨天開的A4，還有一臺豐田普拉多。
普拉多司機下車就把鑰匙遞給了姜皓，轉身打車走了。
雖然心裏有數，但該演的戲還是要演的。
姜皓裝作一臉疑惑的樣子。
“這是？”
“法院拍賣的債權車，剛買下來沒幾天。”祕書拍了拍普拉多前臉“會開車嗎？”
“會。”
“有駕照嗎？”
“兜裏呢。”
祕書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個沒車的人兜裏揣着駕照？
“孫局身份比較敏感，很多事沒法親自出面辦。這車是孫局託我送你的，辦完不動產去車管所把它也登記了吧。”祕書看着姜皓，不動聲色的咳嗽了一聲“以後咱倆會有很多共事的機會，多多關照。”
姜皓心裏清楚，這是孫局把自己徹底綁上戰車的手段。
眼前的祕書明顯是孫局心腹，讓他和自己共事，無疑是已經開始爲以後可能發生的事兒找出路了。
要有一天，他姜皓真想搞事情，孫局完全可以把責任全推給祕書。
把自己甩出場外，再一點點把事兒捋平。
不過姜皓對此並無芥蒂。
他又不是官場的人，孫局不過是自己的一個踏板，用完了就用完了，沒有過河拆橋惹一身麻煩的必要。
“好嘞好嘞。”
姜皓趕忙和祕書握了握手“昨天太忙活，一直也沒好好嘮幾句，兄弟怎麼稱呼？”
“免貴姓張，叫我小張就行。”
“那哪能，張哥。”姜皓笑着帶上了開車用的偏光鏡“現在八點多了，路上耽擱一會兒估計也就到房管所開門的點了。咱現在走？”
“……”
張祕書眯了眯眼。
和姜皓這種客氣話都懶得說的真小人打交道還是蠻舒服的。
“走吧。”
……
下午三點多，東十字街的店面和豐田普拉多都到了姜皓名下。
典當行被胡成秋差人打掃的幹幹淨淨，髒的不像樣的牀鋪和沙發也都換了新的。
想必是孫局一再囑咐的結果。
簡單採購了點生活用品，姜皓就帶着古爾丹入住了新家。
算起來，姜皓現在也是個新時代成功男性了。
該有的一樣不差。
當鋪，車，房。
除了只有仨月壽命，沒什麼好挑剔的。
哦不對…事實上這條只會讓他更受歡迎。
“滴滴。”
姜皓的手機響了一聲。
他看了看一旁趴着的古爾丹，想了又想，這才打開手機。
微信並不來自於他預想中的人。
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姜皓嘆了聲。
黃星星：小黑在你那還好嗎？
“挺好的。”
姜皓回了條語音，給懶洋洋趴着的古爾丹拍了張照片。
黃星星：帥哥，我有點想小黑了，能去看看他嗎？
姜皓摸了摸下巴。
“老古，前天寵物店那小姑娘想來看你。”
古爾丹趴在沙發上懨懨的。
“來唄。”
看古爾丹狀態不佳，姜皓聳了聳肩。
又發了一條語音。
“你來吧，東十字街這頭的當鋪。”
回頭姜皓又看了看古爾丹。
“我說，哪兒不舒服嗎？”
“肚子漲得慌。”古爾丹縮成了一團“很煩。”
“我以爲你百毒不侵來的…”
“我要百毒不侵咱倆能認識嗎？”古爾丹在沙發上縮了縮“我也會受所處肉體影響的好不好？”
“咳，那內什麼。”姜皓瞄了瞄古爾丹腿間“你做絕育了嗎？”
“……”
古爾丹覺得自己惡魔的尊嚴受到了褻瀆。
“滴滴。”
又來了一條信息。
黃星星：你在當鋪上班？
“算是吧。”
黃星星：你們那還缺人嗎？
“你要來打工啊？”
姜皓調侃着回了一條。
黃星星：嗯，我們寵物店倒閉了。我這頭的房租還馬上到期了…要是找不到工作，我打算看看小黑就回老家。
姜皓笑了聲。
這真是缺啥來啥。
剛剛他還琢磨怎麼在招聘網站上打打廣告招員工呢，這會兒就有着急找工作的人送上門了。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看在胸懷寬廣的份上，姜皓對黃星星的第一感官還不差。
“見面說吧。”
姜皓回完消息便不再看手機，自顧自的收拾起了屋子。
營業執照什麼的該換換，姜皓還沒印名片也懶得去弄，幹脆把前門的聯系電話撕了下來。
就這功夫，有人敲響了當鋪大門。
打開大門，進來的不是黃星星。
而是一個手裏拎着紙袋的胖子。
正是飛飛快修的老板。
“昨天沒認出來您，多有得罪。”老板笑着把紙袋遞了過去“一點小心思，不成敬意，您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