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三十分左右，在東十字街天橋下發生了一起肇事。行人戴某某當場死亡，隨身攜帶的現金被周圍羣衆哄搶而光，肇事車輛逃逸，目前事故原因仍在追查中。針對這次案件中的羣衆哄搶現金，我們請到了著名律師羅先生作案情分析，下面請連線羅律師。”
“羅律師你好。”
“主持人你好。”
“針對這次的羣衆哄搶現金案件…”
掛壁電視仍舊在對中午的哄搶現金案做着評判。
姜皓緊緊皺着眉頭。
他雖然經歷過生死，但對戴小果的死依然有些說不清的惋惜。
當然，惋惜之外更多的是警覺。
程度死了。
戴小果也死了
如果說一次是偶然，第二次還能算偶然嗎？
在姜皓身邊的古爾丹和黃星星目光緊緊鎖在電視上，不曾離開。
“老古。”
“嗯。”
“你覺得她的死是偶然嗎？”
“我不知道。”
“你之前說能看到她身上的死氣是怎麼回事？”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在出現高位惡魔以前，惡魔一直都是食腐動物，要是沒點看家本領不早就餓死了？”
“這樣嗎？”姜皓搓了搓下巴“那你怎麼沒發現程度身上的死氣？”
“程度應該算是自然死亡。”古爾丹搖了搖頭“但是這個小姑娘身上死氣很重，重的我還沒恢復多少都能看到。”
“也就是說，她在進門之前就一直想死對吧？”
“嗯，是這樣的。”古爾丹點了點頭，但又疑惑道“但是明明她已經打消自殺的念頭了，身上的死氣卻一點沒少，這我理解不了。”
“星星？”
“老板我在。”
“會不會和你身上的掃把星有關？”
“啊！不會的老板！我身上的掃把星頂多讓人倒黴，不會害死人的啊！”黃星星驚道。
“應該和她無關。”古爾丹打斷了黃星星的話“除非掃把星主動加害於她，不然不至於因爲倒黴直接死亡。”
姜皓點了點頭。
“那事情就很明顯了。”
“什麼？”
“這是衝着我來的。”
“哈？”
“程度也不是自然死亡，不然他家人在看到程度死亡後不可能無動於衷。無論是報警還是送醫院，都會暴露他身上的DP，但偏偏到現在也沒有關於DP的調查。”姜皓摸了摸下巴“要是調查DP，我和五開誰都跑不了。”
“那戴小果？”
“她肯定也不是自然死亡，這應該是一起謀劃好的謀殺。”姜皓眯着眼睛“之前程度死的時候，應該是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內才被兇手盯上，所以沒有死氣。但這回戴小果應該是在來的路上就被盯上了，這樣你才看到了她身上的死氣。而恰好她心裏還想着自殺，所以我們就被誤導的以爲她是因爲自殺才有死氣的。”
“啊？要是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很危險？”黃星星有些發蒙。
“那倒也不見得，無論是戴小果的死，還是程度的死，站在我們的角度講其實並不見得是件壞事。”姜皓點了顆煙“尤其是這個兇手在殺死程度後還特意拿走了DP防止我們被發現…老古，你確定你再華夏沒見過任何一個神話生物？”
“我非常確定。”
古爾丹點頭道。
“這樣的話…”姜皓看了看古爾丹“我們得去拜訪拜訪鄰居了。”
“你是說飛飛快修的那個老板？”
“對。”姜皓肯定“如果他也是神話生物，我們試試能不能和他打聽打聽情況。”
“好。”
一人一貓說幹就幹，留下了黃星星看店，姜皓開着普拉多，三分鍾便出現在了飛飛快修的門口。
胖子老板正拿着水槍噴車。
一見姜皓下車，胖子立馬放下了手裏的活兒前來迎接。
“呦，你來啦。”
“嗯。”姜皓點了點頭“剛弄的車，幫忙看看有沒有什麼毛病。”
“好嘞好嘞。”
“多錢？”
“嗨，都鄰裏鄰居的，這點小事不要錢。”
古爾丹在姜皓懷裏喵了兩聲。
“他在想你怎麼又來了，他…他就算不是神話生物，也應該知道點什麼，他覺得我邪門。”
姜皓心下了然。
“對了，老哥，昨天你送完東西走得匆忙，我也沒來得及問。”姜皓點了顆煙“你是有什麼信仰嗎？”
“啊？沒有沒有，哪有什麼信仰。”
胖子搓手笑道。
“喵。”
“他在想你是不是懷疑他，是不是自己腓腓的身份暴露了…腓腓是什麼？”
姜皓一愣，隨即笑出聲來。
“兄弟你笑什麼？”
“我說怎麼和你相處的時候這麼放松。”姜皓笑着搖了搖頭。
“啊？”
山海經卷五的中山經中有過記載：
“牛首山又北四十裏，曰霍山，其木多榖。有獸焉，其狀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養之可以已憂。”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說在一個叫霍山的地方，到處都是茂密的構樹。山中有一種野獸，形狀像狸，卻長着白尾巴，脖子上有鬃毛，叫腓腓，人飼養它就可以消除憂愁。
得，也就是面前這胖子了。
姜皓也就明白爲什麼這胖子看着胖卻一點都不油膩，甚至有點可愛了。
與此同時，也基本排出了胖子的嫌疑。
你指望一只會讓人開心的寵物搞什麼事情？
姜皓挑了挑頭。
“上車說？”
“試車啊？行，走吧。”
胖子也沒多想，跟着姜皓就上了普拉多。
嗯…大概這是種和渡渡鳥一樣傻的生物。
“呦，這車不錯。”擰了擰鑰匙門，聽了聽發動機的聲音，又前後看了看中控和排風，胖子下了這樣的結論“不過…這車應該不止十萬吧？”
“別人送的。”
“這可是好朋友。”
胖子贊嘆道。
他這一抬頭，才發現一人一貓正盯着他。
“哎呦。”
胖子嚇了一跳。
“我也不多廢話了，這兩天還反復試探來試探去，沒意思。”姜皓笑道“腓腓先生。”
“哎？你怎麼知道我叫腓腓？”
“？”
姜皓嘆了口氣“我說，兄弟，我們也是神話生物。”
“啊？什麼神話生物？”
胖子的表情，不似作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