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權力?”
錢秀珠一愣,隨即卻是冷笑,反問道:
“你覺得我一個弱女子,能給你權力?”
“你是不是有點太天真了?”
樓神機卻自信滿滿:
“你能。”
“我知道你們徐家,最近在和陶家做布匹生意,而陶家有一位親戚,是羊城蠶絲改良委員會的祕書員。”
蠶絲改良委員會,屬於全國經濟委員會的一個子部門。
彼時蠶絲、棉花、蕁麻等農作物,依舊是我國衣食住行中重要的構成部分,所以其中可撈取的油水很豐厚。
陶家的那位親戚,在蠶絲改良委員會做祕書員,雖然工資不高,但是能接觸到委員會裏面的第一手信息,並且和會長、副會長,改良組會員等重要成員親密接觸,可互通關系。
裏面可操作的空間很大,特別是像陶家那樣搞布匹、絲綢生意的,有這麼一個人在裏頭工作,他們做起生意來,能夠第一時間跟對政策,所以混得風生水起。
錢秀珠一愣,眉頭微微一皺:
“沒想到你竟然調查了這麼多,連陶家那位低調隱藏在蠶絲委員會的人,也都被你挖了出來。”
“呵呵,你可沒少下功夫啊。”
樓神機笑道:
“要想在這亂世中生存,不下功夫是不行的。”
錢秀珠卻說:“你這不叫生存,你這叫狼子野心,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明明張家的家業,可以夠你喫一輩子,你卻竟然不知足,膽大妄爲伸手到陶家那邊,我可警告你,小心好處沒撈着,手卻被燒成烤豬蹄。”
樓神機呵呵笑道:
“這個你不用爲我擔心。”
“你就直說吧,你答不答應我這個條件?”
“如果不答應,那你也不用對我說你想請我幫你什麼忙了。”
錢秀珠陷入了沉思,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
她必須仔細考慮一番。
房間裏頭陷入沉默。
昏暗的燈光帶着壓抑。
過了許久,可能三分鍾,也可能五分鍾,錢秀珠這才說話。
“我只負責牽線,你能不能搭上陶家,這還得看你自己的能力。”
“若是搭不上陶家這條線,你也不能怪我。”
樓神機聽了這話,嘴角微微一翹,他知道錢秀珠答應了他提出來的要求,於是爽快道:
“好。”
“只要你肯搭線,我自有辦法給陶家留下不錯的印象。”
“現在你可以說你要我幫你什麼忙了。”
錢秀珠卻眉頭皺起,長嘆一聲:
“這事兒說起來有點復雜,說來話長。”
樓神機就說:“那就撿重點說,長話短說。”
錢秀珠就說:
“這是我的家事。”
“和我兒子徐楓有關。”
錢秀珠在醞釀着,該怎麼詳細說明這件事。
可這時,還未等她進入主題,樓神機卻一笑,說道:
“我明白了。”
錢秀珠一愣,面露意外:
“你明白了?”
“我都還沒開口說,你就明白了?”
樓神機呵呵笑道:
“準是因爲你從中作祟嚇死徐天朗的事情,被徐楓發現了端倪,現在徐楓在懷疑你,提防你,甚至暗中調查你,導致你們母子二人的關系變得極其微妙。”
“我說的對不對?”
錢秀珠大爲驚訝:
“你怎麼知道的?你在我們徐家安插了眼線?”
樓神機卻搖頭否認:
“我剛在張家站穩腳跟,還沒那個功夫去管你們徐家。”
“我只不過是猜的。”
“你和你兒子之間的事情,卻要一個外人來幫忙,正所謂家醜不外揚,我估計你是走投無路了。”
“什麼事情能讓一個母親走投無路?很明顯你和你兒子的矛盾已經很深,什麼事情能夠讓你們母子二人產生如此深的矛盾?很明顯只能是徐天朗這個因素。”
“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一下子就能想明白。”
錢秀珠聽了這話,不得不對樓神機另眼相看。
眼前這男人,實在是太聰明了!
難怪他能夠把張家佔爲己有,並且讓張景致死都不知道真相!
這時候,樓神機又問:
“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錢秀珠就說:
“我想要和我兒子重歸於好。”
樓神機卻幹脆利落說:
“不可能。”
“你殺了他父親,他怎麼可能和你重歸於好?”
“可是我是他母親,他是從我肚子裏面出來的。”
樓神機卻搖頭:
“看來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了。咱們的合作,只能胎死腹中。”
他並不是幫不了錢秀珠,而是不想幫。
又或者說,他在爭取更大的利益。
錢秀珠一愣,面露不喜:
“你就不想我爲你和陶家之間牽線了嗎?”
樓神機說:“想,但是我真幫不了你。”
錢秀珠不是傻女人,她自然知道樓神機這是在坐地起價,不過,她真的沒人可以找來幫忙了,也只有樓神機,這個和她一樣心機很重,心性很壞的男人,她才敢將真相吐露出來。因爲她知道,她和他是同一類人。
換做別人,她連說都不敢說,就怕說出真相,那些人立即嚇得去報官。
所以她雖然很不樂意,最後還是咬咬牙,沉聲道:
“你就說吧,你還想要什麼?”
樓神機突然露出個意味深長笑容,上下打量着錢秀珠:
“我還想要你。”
“我?”錢秀珠愕然意外,隨即冷笑出來:
“我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婦女,都快絕經了,你要我做什麼?”
樓神機卻說:“這個你不用管。”
又說出一句很假的話:
“其實你在我眼中,風韻猶存,還挺漂亮的。”
錢秀珠冷笑:
“你這人真的是,說起假話來都不用打草稿。”
樓神機卻沒再說話,而是直接上去,把她推到牆角處,準備開火。
錢秀珠立即驚慌失色:
“你這是認真的?”
樓神機說:“你看我這樣子,像開玩笑嗎?”
錢秀珠又問:“就在這兒?”
樓神機說:“沒錯,就在這兒,就地正法。”
說着,就開始上手。
也不知道他出於什麼目的,竟然看上了這個老女人。
他現在霸佔了張景的家產,富得流油,要想搞女人,完全可以去外面找一些年輕漂亮的,現在竟然玩起了“嫩牛喫老草”,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這口味也太重了吧。
當然,他這樣做肯定不是真的看上了錢秀珠這老女人,肯定有別的原因。
到底什麼原因?
欲知後事,下回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