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媛幾乎是撥開厲晏楠過去的。

厲晏楠站在旁邊，不明白流個鼻血而已，顧媛有什麼要緊張成這樣，他有那麼一絲落寞感，好在跟這個妹妹相處不是太長，感情還沒有深到那種程度。

也算是體會到了女方家長的滋味。

周筱筱把厲晏楠拉過來，對顧媛說，“我們先走，待會到廟裏再聯系！”

“行行，那你們先去吧！”顧媛一邊擦着，一邊不經心的應道。

“我這沒事······”

“怎麼沒事了，你別動，我都沒嫌棄你髒······”

“你給我，你弄的癢”

······

厲晏楠回頭再次看了他們一眼，再跟着周筱筱往前走，周筱筱看出他的落寞，說道：“我還擔心你會生好大的氣！”

“氣有什麼用，你看她，人牽牽不動，鬼拉跑得快！”厲晏楠淡淡地對筱筱說，心裏想着，這世上的事情怎說得好呢，王小年這樣的人，也並非是毫無可取之處的，就如這，滷水點豆腐，就一物降一物。

“瞧着怨氣還挺大！”周筱筱故意調侃他。

“我記得有一年在你家後河那邊摘桑葚，從樹上，掉進了河裏。”厲晏楠說道。

“你真掉進去了，那河很臭的！”周筱筱驚訝地說，“你也挺有意思，怎麼老是進臭水裏頭呀！”

厲晏楠知道周筱筱說的是上次自己爲張嘉函跳進蓮花池撈小黑的事情，周筱筱知道這個事情，想必是那時候就跟張嘉函打探過自己了，並且還記得那麼清楚。

他心裏舒坦了些繼續說道，“還好，那時候水裏還有不少魚呢，也就是這幾年，污染的更嚴重了些才更臭了。小時候覺得那條河又寬又大，應該會很深，當時的我還不會遊泳，就在想，完蛋了，這次得喂魚了。”

周筱筱微微緊張地問道，“然後呢，王小年救了你？”

“那回就確實是跟王小年一塊去的。”厲晏楠回憶着說，“我掉進去後，他很緊張，周圍也沒有大人，他就在岸上一直喊我的名字，我聽見了，在人在水裏頭，沒法說話。過了會，就沒聽見聲音了，我想，他應該是離開了吧，也對，他要是過來的話，也只能白搭上一條命。”

“你小時候還挺沉穩的，”周筱筱說，“要是我，哪裏還能聽到什麼聲音，肯定就在水裏瞎折騰，嚇都嚇死了！不對，我根本就不會冒險去爬那個樹，你家這麼有錢，又不是買不起桑葚喫。”

厲晏楠笑了笑，說，“買的，和自己摘的是不一樣的。”

“然後呢，你是怎麼出來的？”周筱筱繼續問道，“王小年後面見到你有沒有嚇個半死。”

“靜下來我發現，這條河也沒有那麼深，大約也就兩個我那麼深吧。”厲晏楠用手比了比，接着說，“而且，河底兩岸，雖然是泥土，但能摸到堅硬的東西，大約是以前人修葺的河牀，於是，我就扒着那些不平整的硬石頭，慢慢地爬上來了。”

“那是我第一次跟死亡接近，也才知道，自己居然能那麼冷靜。等上岸後，我看見那顆桑葚樹的樹幹上系了根繩子，繩子繃的有些緊，而且它的另一端在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