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亮嘿嘿笑着看着聶歡,又拍了拍腳底下的大白:“我叫杜德亮,記住了。”
聶歡點了點頭,對於這個變態的名字,她一點都不好奇,只是看了看牆上掛着的鍾表,已經六點了。
杜德亮也隨着聶歡的眼神看了過去:“六點多了,快點喫,喫完了把衣服換上,我們要出發了。”
聶歡看了看地上的袋子,是自己家裏的袋子,這個男人竟然去過自己的小公寓!
想到這裏聶歡覺得手腳發麻,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聶歡沒有矯情,幾口喫掉了面包,拎着包裏的衣服去了洗手間,用涼水簡單的清洗了一下,換上自己的衣服。
聶歡感覺整個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不那麼邋遢了,聶歡照着鏡子,輕聲呢喃着:“再見,聶歡。”
毅然的推開了洗手間的門,仿佛是一個女俠一樣。
杜德亮滿意的看了一眼聶歡,蒙上了聶歡的眼睛,將聶歡帶上了車,隨後捆上了聶歡的手腳。
聶歡並沒有反抗:“爲什麼要捆着我?”
“我害怕你想不開,影響我開車。”
杜德亮啓動了汽車:“聽着,從現在開始,不要妄圖跟我耍心思,子彈已經上膛。”
“即便你現在不配合,我也一樣可以殺了你,再殺了他。”
聶歡冷靜的聽着,她已經看透了生死,又怎麼會害怕威脅:“我知道。”
杜德亮看聶歡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非常的鎮定,心中有些惱火,仿佛發泄一般猛踩油門。
半個小時以後,杜德亮將聶歡給放了下來,解開了聶歡的眼帶。
“看看怎麼樣?依山傍水,我還是對凌詔年太好了,竟然給他選了這麼美的一個地方作爲墓地,實在是太仁慈了!”
聶歡不想要聽他的廢話,只希望能夠一切順利。
杜德亮也不在意,解開了聶歡手腳上的束縛,將之前的那把匕首塞到了聶歡的手中。
“拿着這把匕首,等下我會把你捆在那顆樹上,凌詔年來了以後一定會將你給救下來,到時候不用我教你要怎麼做吧?”
杜德亮看了看聶歡懷中的匕首。
聶歡點了點頭。
“小玩偶,真乖!”
聶歡聽着杜德亮的這種誇贊,很想要把剛剛喫進肚子裏的面包給吐出來。
杜德亮拿出手機,給凌詔年的手機發去了一個定位。
凌詔年看到定位的時候,忍不住輕聲的哼了一聲:“蕭銘,讓狙擊手前往這個地點。”
蕭銘應了一聲,很快就離開了。
凌詔年看着杜德亮發過來的地址,與他猜的一樣,並不是龍虎山,而是T市距離海洋館不遠的七星山。
七星山因七座大山連續起伏而得名,地勢險要,山也比較高。
凌詔年從一開始就知道,杜德亮不會傻到那麼早就將晚上約見的地址告訴他,讓他提前做準備。
但他依舊在龍虎山上布下了天羅地網,只要杜德亮一露面,就會遭到狙殺。
杜德亮還算是有點小聰明,臨時通知他去七星山,想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凌詔年有自信,他一定會將聶歡順利的帶回來。
“車準備好了嗎?”凌詔年緩緩的問。
“準備好了,可是BOSS,我覺得我可以在後備箱呆着,你帶上我吧。”
蕭銘知道這一次凌詔年面對的絕對是龍潭虎穴,他怎麼可能放的下去心。
“你這是在質疑我?”凌詔年的聲音很冷,聽上去沒有一絲的色彩。
蕭銘在這冰冷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的關懷,眼淚一個沒忍住差點衝出了眼眶。
BOSS就是這麼一個性子,才會和聶歡鬧得不歡而散,讓別人有了可乘之機。
“我是想多一份保障。”
蕭銘的聲音很沒有底氣,他是希望在必要的時候能夠替凌詔年擋槍。
凌詔年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不用,我自己去,你們在外圍做好營救準備,計算出逆風直升飛機能停靠的最近的點。”
“準備好醫生和狙擊手,不準一下子打死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讓杜德亮後悔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是,BOSS。”蕭銘含着淚給凌詔年穿上了防彈衣。
凌詔年又在小腿上綁上了匕首和微型槍,放下褲腿,一切準備就緒,一輛看似普通的吉普車從聶歡的小公寓樓下絕塵而去。
八點的時候,凌詔年就發現自己身後跟着的車子越來越少,知道蕭銘安排好的人馬已經開始喬裝打扮走進七星山,進行簡單的搜索和搶救的前期鋪墊。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凌詔年接通了電話,電話裏杜德亮的聲音懶洋洋的,似乎剛剛睡醒一樣。
“凌詔年,我看到你了,你現在可以停車了,剩下的路,走過去!”
凌詔年也沒廢話,利落的停車,從車上跳下來,跟着導航的定位,小跑着過去。
他不能耽誤時間,他擔心聶歡,他害怕聶歡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傷害。
就在凌詔年的頭頂上方,不緊不慢的跟着一架無人機,一點一點閃爍的紅色仿佛是在告訴凌詔年,從現在開始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杜德亮都能夠看到。
凌詔年跑了一段後,就停了下來,絲毫都沒有氣喘籲籲的模樣,只是輕輕的轉過身,對着那個一直跟着他的飛行器比了一個中指。
電話再次響起:“凌詔年,怎麼,生氣了?”
“覺得尊嚴受到挑戰了?”
“我告訴你,讓你意外的事情還有很多,慢慢享受吧!”
凌詔年對着攝像頭並沒有暴怒,而是微微的笑了笑:“我不會生氣,小伎倆。”
語氣中十分的輕蔑。
凌詔年說完繼續跑了起來,距離目標還有6公裏,還有6公裏他就能看到那個讓他無法割舍的小刺蝟了。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開她的手了,也不會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了。
“聶歡,等着我!”
現在的凌詔年,並沒有他以往的那麼驕傲,就好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奔向自己愛的那個女人。
他愛的那個女人現在已經被牢牢的捆在了樹上。
她望着自己前面的一下片空地,既盼望着凌詔年的到來,又害怕着凌詔年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