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詔年很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聶歡是我的。
你魏崢雖然救了聶歡,可那只是因爲我在昏迷,如果我沒有昏迷根本也不會有你什麼事!
“凌詔年,你沒有權利來看她,她的傷!”
“都是因爲你,全部都是因爲你!”
魏崢說着打開了門禁,一個健步衝了出來,對着凌詔年的鼻子就是一拳。
“這一拳我是替聶歡打的!”
“是你讓一個陽光少女變成了一個自卑的灰姑娘。”
“這一拳還是替聶歡打的!”
“因爲你的強行佔有卻不負責任!”
“這一拳,我打的是你將她關了幾個月!”
“這一拳,我打的是你完全不管她的死活,只顧自己的一己私欲。”
“你將她當什麼?泄*欲的工具嗎?”
“這一拳,我告訴你,聶歡是一個人,是個善良的女孩,是天底下最值得愛的女孩!”
“這一拳,我打你辜負了她的愛,竟然還要和別人結婚,你長心了沒有?”
……
魏崢大聲的控訴着凌詔年,一拳接着一拳的招呼在凌詔年的身上。
凌詔年沒有躲,也沒有還手,制止了想要上前的蕭銘,這些拳頭他今天心甘情願的接受,也是他應得的。
魏崢終於停了手,凌詔年拿起蕭銘遞過來的紙,擦了擦鼻子上和嘴上的血跡。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對聶歡的傷害有這麼的大。
甚至可以說自己就是一個無恥之徒,他該打。
魏崢沒有想到凌詔年沒有還手,感受着自己的手上傳來的疼痛感,他知道自己的下手有多麼的重,不過這都是凌詔年該受的。
“魏公子,我家BOSS也是大病初愈,中了很嚴重的毒,如果不是聶小姐機智,這一次我們BOSS必死無疑。”
蕭銘接過了凌詔年遞過去的紙,揣進了口袋裏。
凌詔年對着蕭銘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蕭銘也將後面的話給吞進了肚子裏。
“你打也打夠了,罵也罵夠了,是不是讓我見一見聶歡?”
“我相信她現在也很想要見我。”
“她失憶了,或許我能讓她想起來一些什麼?”
凌詔年可以不和魏崢計較。
這些拳腳在他來說並不算什麼,魏崢不欠聶歡的,更不欠他的,他能夠爲聶歡做了這麼多,作爲聶歡的愛人,他凌詔年總要有表示。
但是這也不代表凌詔年就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
天他一定要見到聶歡也一定要將聶歡給接走。
魏崢聽了凌詔年的話冷冷的笑了一聲:“清醒時候的聶歡根本不記得你,凌詔年你不用這麼自戀。”
“當然,她也不認識我,誰也不認識,對於聶歡來說,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她連昨天的事情都不記得,更何況……”
魏崢看了一眼凌詔年,眼中滿是苦澀,聶歡每天起來都會問重復的問題,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身邊的人。
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魏崢每天都會重新的介紹一下他自己,跟聶歡講一講以前的一些事情,但是聶歡第二天就會忘記這些事情。
在聶歡的腦海中只有媽媽,其他的人一概沒有。
凌詔年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花一關呢?”
凌詔年早年的抑鬱症就是這位花一關治愈的,經過了多年的治療,他也與花一關建立了很好的朋友關系。
凌詔年對花一關的人品和醫術都非常的信服,所以這次他才請來了花一關來給聶歡治療。
“花醫生在對聶歡催眠的時候,倒是能讓聶歡記得一切,但是又有什麼用?”
“當聶歡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她又會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遺忘。”
“催眠的時候我只看到了聶歡的痛苦。”
“凌詔年,你對她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魏崢說着雙手握住了凌詔年的兩個袖子用力的搖晃着。
凌詔年微微的低下了頭,他以爲聶歡會好好的在那裏等着他,等着他許給聶歡一世的寵愛。
可惜聶歡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而在她的記憶中,自己竟然就是個負心漢。
“我會好好愛聶歡,讓我見她,必須讓我見到她!”
凌詔年的語氣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溫柔和耐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和不容質疑,他說的並不是商量,而只是一句命令。
“凌詔年,你以爲聶歡是什麼?一個小寵物嗎?”
“她有自己的思想的!”
“華醫生在催眠治療的時候,就詢問過聶歡是否想要見到你,是否想要嫁給你。”
魏崢停了下來,仿佛是嘲諷一樣的看着凌詔年,他知道凌詔年渴望知道答案。
凌詔年也確實用熱切的眼光看着魏崢:“她怎麼回答?”
如果說剛剛的凌詔年還是一個有氣勢的決策者,那麼說這句話的時候,氣勢就悄然的落了下來,他很在意聶歡的看法。
魏崢也不賣關子,拿起手機,播放了一段彔音。
“你後悔過跟他在一起的時光嗎?”
“不後悔。”
“那如果時光倒流,你還願意選擇在那天遇見他嗎?”
沉默了片刻,聶歡才又回答。
“不願意了。”
“那你還想要再見一見他嗎?”
聶歡又一次沉默。
“不想見,祝他幸福。”
魏崢輕輕的關掉了彔音。
“你聽到了嗎?聶歡不想要再見到你,你明白嗎?她祝你幸福!”
凌詔年初初聽到聶歡的聲音的時候有些欣喜,可是在聽說聶歡後悔與他相遇的時候,凌詔年的心有些疼,他以爲聶歡不會後悔。
最起碼,和他在一起的時光聶歡不後悔,可是爲什麼?
與聶歡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出現在了凌詔年的面前,他到底還是傷害到了那個女孩。
他想要一次機會,一次解釋的機會,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一次重新寵愛她的機會。
魏崢看透了凌詔年的想法:“至少今天不行,你不能見她。”
“如果你不相信我,至少你得相信花醫生?”
“如果你違背了聶歡的意願,強行見她,你是開心了,可是聶歡的病情呢?誰來負責?”
“凌詔年你不會是連聶歡的死活都不想管了,只爲要滿足你的一己私欲吧?”
凌詔年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被魏崢給堵了回去:“好,我等花醫生的好消息。”
蕭銘看着凌詔年黑沉沉的臉,趕緊搶先一步將車門打開。
凌詔年回頭看了看城堡,緩緩的上車,黑色的勞斯萊斯原路駛出了城堡,駛出了湖心島。
站在二樓遠眺的聶歡剛剛好看到了凌詔年回頭的那一瞥,有些熟悉的感覺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