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歡看着凌詔年輕輕的點着頭,並沒有驚訝的神色,心中猜想着是不是花一關是不是已經告訴過凌詔年這件事了。
片刻的思考過後,聶歡接着說道:“我會撫養好這個孩子,你放心。”
“作爲孩子的父親,我希望你能在有空的時候來看一看孩子,我們不會影響你的婚姻,也不會影響你的生活和工作……”
“等一等。”
凌詔年打斷了聶歡的話:“什麼叫你會撫養好這個孩子?”
“既然是我們的孩子,那自然是我們要一起撫養。”
凌詔年的話沒有絲毫的可以商量的餘地,更像是命令,或者決定。
讓聶歡接下來的話有些說不下去。
“一起?”
“凌先生,我覺得你可能是誤會了,我今天並不是想要用孩子來跟你要求什麼的。”
“我是孩子的父親,就一定會做好一個父親的職責,有錯嗎?”
凌詔年的眼中閃爍着狡黠。
聶歡有些猝不及防:“沒錯。”
“你作爲孩子的母親也有做母親的職責,所以這個孩子我們要一起撫養,有錯嗎?”
凌詔年的話語中似乎帶有着某種蠱惑。
聶歡感覺自己差點就要被凌詔年給繞進去了:“原則上是沒錯的,但是我們現在的關系不合適。”
“不就是一紙婚書,你若是同意,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領證。”
凌詔年回頭對蕭銘吩咐了一句:“給民政局打電話,一個半小時以後,我們去登記。”
“是”蕭銘應了一聲,便發微信給助理讓助理安排民政局的行程。
“等等,凌詔年,你來騙婚啊?”
“一句話聶歡就得嫁給你呀?”
魏崢看着一旁的聶歡從頭到尾竟然一直被凌詔年牽着鼻子走,絲毫沒有奪得主動權。
凌詔年竟然來真的,直接要到民政局去,那可不行,即便是聶歡答應,他還沒答應。
這麼好的女孩不說三媒六聘,八抬大轎,總也得有個求婚或者別的什麼。
就這麼給領民政局去了,打發叫花子呢?
聶歡也反應過來了:“凌先生,我想您是誤會了,我並不是用孩子來綁架婚姻。”
“我知道我們兩個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是一路人,即便是硬給放在一起,也都不會快樂不會幸福。”
“我就是一個平常人,想過平常人的生活,我們不可能的。”
聶歡拒絕的很幹脆,心中卻滿是酸楚。
嫁給凌詔年,曾經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現在,在經歷了這次的生死過後,聶歡卻不再那麼迫切的想要了。
不同的階級,不同的生活習慣,不同的思維方式,注定了不會有共同的話題。
就好像是查爾斯王子和戴安娜王妃一樣,即便曾經很甜蜜,但是最終也只能分道揚鑣。
如果結局是不可避免的,聶歡情願沒有開始。
聶歡更渴求的是平等的婚姻,相同的頻率,共鳴與快樂。
但是聶歡也清楚的知道,這些東西恐怕都是凌詔年無法給予她的。
她深切的愛着凌詔年,恐怕這一生她都無法得到她期待的那種愛情。
聶歡又一次撫摸上了自己的小腹,有了這個親人,她此生也別無他求。
“不可能?”
“什麼是不可能?”
凌詔年的眼中莫名的多了一絲哀傷,這是聶歡從未在他的眼眸中讀過的神色。
“除非陰陽兩隔,不,即便是過了這一生,我們也還有來世。”
“就算是做鬼,我也也要與你做一對鬼夫妻。”
聶歡被凌詔年突然之間的告白給嚇到了。
什麼是夫妻?
她可還沒活夠,她還要陪着她的孩子慢慢的長大。
“凌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是說我們兩個不合適。”
“那你是想拐走我的孩子?”
凌詔年的邏輯很清晰,那就是孩子是我的,孩子的媽媽自然也是我的。
聶歡輕輕的笑了笑,如果是她剛剛發現懷孕那會,凌詔年這個態度來對待她,她或許還會對這個男人充滿希望,可是現在,她不願意相信了。
在聶歡的世界裏,她對於凌詔年來說只是一個寵物,一個在他身邊的小東西,而不是一個人格完整獨立的人,這並不是她想要的愛情。
聶歡在讀書的時候就很喜歡《致橡樹》,她甚至覺得只有高大的木棉才是橡樹真正的伴侶,而她在凌詔年這顆大樹面前,只能算的上是一棵小草。
小草只能依附着大樹而生活,沒有了大樹的庇護,這棵小草恐怕就要被曬死,淹死。
很小的時候,聶歡就非常的不喜歡這種命運被別人掌控的感覺。
所以她才會努力的考大學,偷偷的逃出去,靠着跟老師借錢,打工,獎學金,非常艱辛的完成了自己的學業。
要知道聶歡的大學時代,一個人打四分工,還能拿到國家特等獎學金,在S市的師大成爲了一個勵志的典型。
聶歡怎麼可能會甘於一輩子當一顆小草,靠着依附他人而存在。
“孩子永遠都是你的孩子,你想要來看孩子,我隨時歡迎,但是我不會和你生活在一起。”
聶歡是很注意自己的措辭,她沒有說我不會嫁給你,而是,我不會和你生活在一起。
聶歡知道凌詔年這種動輒就能夠牽動國家財政收入的人,是不會真的娶她的。
所謂的在一起,就是當情*婦,她聶歡是不會做人情*婦的,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不論是爲了什麼原因。
凌詔年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看着聶歡倔強的神色,終於發現他今天的這場仗是一場硬仗,不好打。
這個刺蝟一樣的女孩子一旦倔強起來,那真的就是一根筋,很難翻轉。
“聶歡,我覺得我們可以單獨聊一聊。”
凌詔年說着看了看魏崢,趕人走的意思非常明顯,不過魏崢不爲所動,依舊坐在那裏不打擾,靜聽,一副不想要搭理人的模樣。
“凌先生,事無不可對人談,有什麼話你說吧。”
聶歡的話讓凌詔年頭上的青筋一蹦,很有一種想要將聶歡捉住就地正法的感覺。
“夫妻之事難到也可以對人言?”
凌詔年的一句話頓時讓聶歡漲紅了臉,凌詔年這就是在無理由的耍流*氓。
魏崢喝進口中的水也一下子噴了一地,沒想到凌詔年可以無恥到當衆耍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