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門鈴聲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聶歡,陽光有些刺眼。聶歡在被子裏翻了一個白眼,肯定又是凌詔年吧。
聶歡有些不情願的將門打開了,聶歡有些嗔怪的看着凌詔年,頗有些就知道是你的意味。
凌詔年也不惱,反而神祕的笑了笑。
“歡歡,今天帶了一個人過來。阿姨,您這邊請。”凌詔年閃躲到了一側,露出了後面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婦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沒有過多的修飾自己,但是看起來幹淨利落,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聶歡看着這位老婦人卻一陣失神,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老婦人看着聶歡,淚花慢慢的凝結,一顆清淚緩緩滑落:“歡歡。”
聶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凌詔年,看着凌詔年對着她輕輕的點頭,這才忍住了一迸而發的情緒,輕輕的問了一聲:“媽媽?”
門口的曾盛蓮輕輕的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抱住了聶歡。
這個擁抱讓聶歡有些猝不及防,她午夜夢回,有多少次夢到了自己含淚抱住了自己的母親的?或許連她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可是夢再逼真也都只是夢而已,聶歡用力的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這不是夢!這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啊。
聶歡反手抱住了曾盛蓮,貪婪的呢喃着:“媽,媽媽,媽媽……”
“對不起,這些年是媽媽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曾盛蓮回想着路上凌詔年有些含糊其辭透露出來的一些聶歡的遭遇,那種慚愧和悲痛就已經無處安放了。
聶歡輕輕的搖了搖頭,就好像是自己已經原諒了父親一樣,她並不責怪自己的母親,因爲父母能夠給她的一定是他們能給出的最好的東西,如果沒有東方家那些瘋子,他們本應該是幸福的一家人。
“阿姨,你們先進去聊吧,我去接嘉嘉,嘉嘉還在等着。”凌詔年說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聶歡母女兩個這才止住了眼淚,聶歡回頭感激的看了看凌詔年。
這個男人似乎總是能夠給她驚喜,給她她所想要的東西,就好像現在適時的離開一樣,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曾盛蓮看着女兒與凌詔年的互動,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和聶歡走進客廳坐下以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凌詔年這個男人,是個值得託付的人。你們的關系好嗎?”
聶歡點了點頭,至於自己與凌詔年的那些協議,她並不打算告訴自己的母親:“您喝點什麼?”
“白開水。”
聶歡倒了一杯溫度適中的白開水放在了曾盛蓮前面:“媽媽,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曾盛蓮已經擦幹了淚水:“還好,我現在在一家寺廟修行,已經看破了很多事情,唯一惦記的就是你了。當年……”
曾盛蓮說了一句當年,淚水又一次湧了出來,聶歡幫着曾盛蓮擦幹了淚水:“媽,我已經不糾結當年的事情了。”
曾盛蓮欣慰的看了看聶歡:“但是媽媽欠你一個解釋。當年和你父親迫於東方家的追蹤,你的父親安頓好了我以後,就去找東方家談判,結果,一去不回。你姐姐也在幼兒園失蹤了。我當時剛剛知道懷了你,就躲去了聶家村。
再後來,你出生了,爲了掩人耳目,媽媽和你的聶爸爸假結婚,生下了你。但是有一天媽媽從田裏回來,看到了有人拿着照片找人,媽媽就知道聶家村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當時很害怕在帶着你的路上被東方家的人捉到,唯一能保全你的方法就是把你放在聶家村,成爲一個真的村民。
所以當時媽媽選擇一個人離開,後來輾轉去了國外。這次如果不是凌詔年,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擺脫掉東方家的監控。
不過看到現在的你,我還是感到很欣慰,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的女兒可以長的這麼好!”
聶歡與曾盛蓮再次落淚,聶歡挑着講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爲了不讓母親難過,大部分都是避重就輕,說一說小時候怎麼樣偷着讀書學習,在大學的時候怎麼樣勤工儉學,將楊秀珍對她的毒打和欺凌都隱瞞掉了。
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凌詔年是看着時間帶着嘉嘉登門的。
“外婆。”嘉嘉軟糯糯的聲音讓曾盛蓮笑容更加溫柔,她是打心眼裏喜歡自己的這個外孫。
祖孫兩個很快就黏在了一起,再也分不開。
“伯母,我剛剛讓管家做了一些家常菜的素菜,馬上就送過來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我已經與伯父取得了聯系,現在東方家族的內部勢力已經傾向伯父了,很快伯父就能和你們一家團聚了。”凌詔年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曾盛蓮的表情。
聶歡也十分擔心,畢竟母親對父親的怨念頗深,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在曾盛蓮的臉上看到怨懟,只是那種慈祥稍稍的有些卡頓。
“媽媽,我們一家人分別了二十幾年,父親當年肯定是有苦衷的,更何況他爲了救我也不惜以身犯險……”
聶歡的話還沒有說完,曾盛蓮就比了一個不要繼續說下去的手勢:“剛剛說過了,這麼多年青燈古佛,我真的已經看開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只是,我已經佛前許願,今生今世都會伴佛修行,不打算再出世了。”
聶歡看着母親,沒有勸解,因爲她更加尊重自己母親的這個選擇,或許父親願意跟隨呢。
聶歡抬頭看了看凌詔年,正在指揮管家將飯菜給端進來,這樣的凌詔年實在是少見,讓她忍俊不禁的微笑了起來。
一旁的曾盛蓮看着聶歡和凌詔年的互動也忍不住牽動了脣角,她沒有說,她在佛前許的願望就是女兒一世幸福安康。
飯後,凌詔年取出了他珍藏了已久的戒指,單膝跪地:“聶歡,今天是我正式向你求婚,也希望阿姨能夠同意將你嫁給我。我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是我會努力做一個好的丈夫,你能接受我的求婚嗎?”
聶歡看着溫柔的笑着的母親,看着充滿了期盼的嘉嘉,凌詔年的這次求婚沒有驚喜,也沒有波折,但是卻讓聶歡感覺到無比的安心。
聶歡輕輕的接過戒指:“你就是想要耍賴,躲過三個月的期限是不是?”
“是,”凌詔年毫不避諱,順勢將戒指套在了聶歡的手上:“這下你跑不掉了!”
一個月後,凌詔年在D市舉行了盛大的世紀婚禮,聶歡的父母如約參加婚禮。
新娘的身份讓一衆媒體和喫瓜羣衆喫了一個大瓜,不過後面凌詔年開啓的重啓狂魔模式更是讓媒體津津樂道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