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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逆風翻盤

未等衛以珩開口,衛莫然又道:“兒臣這裏有奉康將軍的傳信,信上面白紙黑字寫了衛以珩私闖乾州的事。”

太監下來接過信紙遞給衛真,衛真臉上越來越難看,直接將它捏成一團丟到衛以珩臉上:“朕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容池臨一動不動的盯着每一個人,內心早已亂作一團。

此番證據都是實打實的堅固,衍之怕是真的無法將自己摘幹淨。

孩子就是孩子,不論以後多強大現在做事還不過縝密,自己有把握能保住他的命,但是沒辦法將他從整件事裏面摘出去,苦頭是免不了的,希望他能因此長一長教訓。

容池臨將話在口中醞釀了一番,正要開口的時候衛以珩突然說了話:“臣有話要說。”

“你還要什麼好說的!”

衛以珩聲音平靜堅定:“此事乃是有人事先密謀,栽贓陷害與臣。”

衛莫然呵呵一笑:“你難不成還要說是我陷害於你,是我讓你去剿匪的嗎?”

衛以珩抬眸,眼中的冷意叫衛莫然身上頓時起了一片雞皮疙瘩,衛以珩緩緩道:“皇兄,你我好歹兄弟一場,臣弟自認爲從未做過叫你厭煩之事,你爲何恨我至此一心想要我死?”

容池臨心提到了嗓子眼:衍之這是要做什麼?

“你什麼意思!”衛莫然道。

“此事乃是莫須有之事,是有人挖好了坑等我去跳,兒臣從未剿過匪,被人見到和乾州父母官接觸的人也不是兒臣!”衛以珩中氣十足:“兒臣是知曉二哥前去乾州密謀借兵一事才尾隨其後,不成想竟被栽贓成了謀逆,可見用心歹毒謀算之深!”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衛莫然頓時急了。

“兒臣是不是胡說自然可證,父皇,在場這麼多證人都是知道那日乾州知府見的是誰,叫他們指認一番不就清楚了嗎?”

衛真皺着眉看着面前的兩個兒子,頓了頓才一揮手允了。

百姓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目光落在衛以珩的臉上,太監催促道:“剿匪的究竟是不是他,快說!”

那羣百姓仔細辨認着:“我們見過他,是他,就是他救了我們,當時臉上有疤的將軍要殺我們是他救了我們!”

衛莫然得意的揚起下巴:“衛以珩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衛以珩?”百姓裏傳來細小的聲音:“他不是衛以珩……”

衛真皺眉:“誰說的,你什麼意思?”

一個歲數不大的男人目光躲閃的直起腰:“草民說他不是衛以珩……”

“皇子還能有假!?荒唐!”

“真的不是,我們這羣人被逼問的時候都是見過衛以珩畫像的,根本不是他。”那個男人大着膽子:“絕對不會有錯,大家都可以作證,那個將軍找的人不是這位殿下,和知府私會的也不是他,剿匪的也也不是……”

“你胡說八道!”衛莫然一陣氣極顧不上風度猛地轉身:“皇上面前你還敢……”

“是他!”身後的百姓都看到了他的臉,有人驚呼:“是他,剿匪的是他!”

衛莫然臉上頓時一片空白,許久才長着嘴蹦起來:“操你娘你們胡說八道什麼!”

大殿前的侍衛立刻上前摁着衛莫然的肩膀迫使他跪下,衛真臉色越來越可怕,咬牙切齒的看着地上兩個不孝子:“讓他說!”

旁邊的百姓被推了一把,立刻把知道的都招了:“草民不會認錯的,那個有疤的將軍找的就是他,而且他右邊鼻梁有一顆痣,就是他,絕對不會認錯!”

容池臨悠悠蹦出來一句“原來私會知府的竟然是二皇子。”暗暗把這頂屎盆子扣牢在衛莫然的頭上。

“父皇您別聽他們胡說八道,兒子才沒做過那種大逆不道的事!”衛莫然膝蓋和手並用着往前爬,爬到衛真腳底下他臺階上:“父皇您萬萬別聽信他們,他們都是假的!”

衛以珩並不退讓,他直起背脊看了一眼旁邊陌生的國師,又看向衛真:“陛下您想,如若我真的想要謀逆怎麼可能會讓這些百姓活着離開,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前去剿匪,一定是暗地籌謀。”

“你放屁!”

衛以珩乘勝追擊:“陛下,兒臣有人證!”衛真看過來,衛以珩道:“方老將軍可爲臣作證。”

“方愛卿?”衛真不信任的看向方恆利:“他說的可是真的?”

“啓稟陛下,三皇子所言甚是。”方恆利道:“傳給三皇子的信件起先是由末將過目的,上面叫三皇子前去乾州剿匪,還說是陛下的旨意,上面還下了印。末將覺得事情不對便陪同三皇子一同前往乾州,到地方的時候乾州府衙已經被滅門,數家客棧全被屠殺殆盡,直到最後一家才遇到活人。”

方恆利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可聽着就覺得威嚴,他從衣服裏取出一張紙:“三皇子帶人進門救人,老臣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拿着一張畫像準備銷毀,便先一步奪了下來,請陛下過目。”

太監將畫像展開在衛真面前,上面赫然是衛莫然的臉。他眉頭緊鎖的一揮手,太監便拿給屋子裏的百姓指認。

“是他就是他,絕對不會有錯!”

、 “對對對就是這張畫像!就是他!”

衛莫然張大了嘴看着衛真,證據一時間竟然都指向了他,根本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他四處張望卻找不到能幫自己說話的人,竟然無助的開始哭嚎起來:“父皇您知道兒子的,兒子怎麼可能想要謀逆!一定是衛以珩陷害我!”

“有何不可?”衛以珩突然道:“二皇兄想殺我的緣故不就是因爲我在打掃官道的時候不小心偷聽到你有謀逆之心的話了嗎!”

“你放屁,衛以珩你不是人!”

衛真眼神幾乎能殺人:“他說什麼。”

衛以珩裝模作樣:“臣實在說不出口。”

“說!”

衛以珩先磕了個頭:“他說陛下老糊塗還不讓他做皇帝。還說您,歲數這麼大不退位佔着茅坑不拉屎,怎麼不趕緊駕崩讓位。”

“王八蛋!”衛真怒火中燒騰的站起來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桌上的折子稀裏譁啦掉了一地,玉璽落在堅硬的臺階上頓時四分五裂,本就氣瘋了的衛真看到象徵皇權的東西就這麼毀了頓時更爲瘋魔氣的幾乎快暈死過去,幸好太監先一步扶住了他。

他痛心疾首的看着衛莫然:“朕自認爲對你百般寵愛,連太子之位都讓給了你,你竟然,你竟然如此咒朕,朕真是白養你這麼多年!”

“父皇我沒有,父皇你信我我真的沒有!”衛莫然用力的磕着頭:“兒子怎麼敢咒您死啊!”

“皇兄不敢嗎?”衛以珩鬼魅一般的聲音再度在他耳邊響起:“七皇弟八皇弟都能作證,當年你可是同他們講過你狠死了陛下。”

“小時候的話怎敢當真!”這事一直是懸在衛莫然脖子上的一把刀,當年因爲一點小事被父皇責罵他一時生氣就和自己的兄弟說了幾句不該說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事兒都一直在他心裏卡着,總怕有人會拿此事做文章,今日……

“你就是承認了。”衛真一拳垂在龍椅上。

“父皇您聽我解釋!父……”

“來人把衛莫然拖下去收監,杖責五十聽後發落!”

侍衛上前將哭喊掙扎的衛莫然拖了下去。衛真閉上眼緩了好半天,再看向衛以珩的時候厭惡明顯更多,他冷哼一聲:“此事雖然是衛莫然所爲可你也脫不了幹系!兄弟辦蠢事你就不知道勸阻着點嗎,如果你攔住他的話事情怎會發展成這樣!”

蒙面背後容池臨看着衛真的眼神簡直能殺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擺明了就是不想讓衍之好過。

衛真焦躁的拍着龍頭:“來人,吧衛以珩拉下去杖責五十丟去洗恭桶什麼時候洗幹淨了什麼時候才能睡覺!”

容池臨猛地上前一步,恨不得將衛真那個狗腦袋揪下來,一個有功的皇子竟然罰的比一個咒他死的狗屁皇子還要狠,衛真簡直不是人!

與他不同,衛以珩反應倒是很平靜,好似早就預料到一般應了下來,侍衛上前架他,容池臨忍無可忍:“且慢。”

衛真不明所以的看過來:“國師有什麼事嗎?”

“陛下恕罪,您此番決斷倒是叫無名看不懂了。”容池臨冷淡道:“明明做錯的是二皇子,爲何三皇子所受懲罰更甚,其中是有何深意嗎?”

衛以珩看着他,眉頭微微皺起,此人究竟是何來路,爲何皇上對他這般敬重,而且……他爲什麼要幫自己說話……

一直以來被不公平待慣了,突然有人在如此大庭廣衆之下爲他出頭真是叫人……很不習慣。

衛真看了看衛以珩又看了看國師,竟有些緊張,他喉結動了動:“是不妥嗎?”

“是。”容池臨果斷開口,意味深長的面向衛真,說着其他人都聽不懂的話:“公允才能平憤。”

衛真深吸了一口氣,靠在龍椅上緩了緩才不甘心的朝衛以珩揮手:“算了,滾回去吧。”

衛以珩謝恩告退,臨走前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位國師。

“沒什麼事就退朝吧,國師隨朕來一下養心殿。”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