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笙順勢看過去，不太平整的石碑上，貼了一張泛黃的黑白照，刻有幾個黑漆字體，亡母蕭小香之墓。

佟笙幫她一起處理了雜草，真誠地在墓前鞠了個躬，便默默站在了旁邊。

來到這裏，蕭婭的情緒更加沉鬱，她蹲了下來，和照片平視。

“媽，我來看您了，很抱歉，眨眼又是一年沒回來，不會怪我吧？”

佟笙聽着她斷斷續續的嘮叨，有了自己的思考

那張黑白照片，她認真看了，蕭婭和她母親長得很像。

蕭婭隨母姓，從沒聽她說過父親，原因是？

但佟笙沒打算打聽。

在墓前站了小半個小時，蕭婭戀戀不舍離開。

看着她臉上終於有了笑意，佟笙松了口氣，不枉此行！

“我們走那邊的小徑，路平直好走一點。”蕭婭提議改變離開的路線。

“那不是還要繞上去一點？”

“是的，我想順便去看看一位長輩。”

“那走吧！”

他們走上一個小緩坡，來到了一處較平的地勢，上面有一個墓碑，周圍沒什麼雜草，看起來很整潔。

墓碑立於平地正中，上面刻着：亡母孟琬芸之墓。

佟笙走近一看，自言自語，“這墓碑有點奇怪？”

她的手指，輕輕撫上石碑，有些黑色的痕跡，摸上去有點黏，有一個方形區域，顏色比其他地方看起來更新一點。

“少了張照片！”

蕭婭印象中，石碑上貼了孟琬芸的照片，這是惡作劇？

還是存心撕下來？

佟笙恍悟，“不會被人惡作劇撕下來吧？”

那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不會，這裏專門請了人定期打掃，有人管着的。”

唯一說得通，就是照片被墨寒琛撕了，他這是什麼愛好？

蕭婭放下一束鮮花，沒和佟笙繼續話題。

“孟阿姨，我來看您了。”

蕭婭勾起一絲淺笑，剩下的話，肚子裏默念：

站在我旁邊的女孩，就是寒琛喜歡的姑娘，寒琛還沒把她帶回來看你，我先帶過來了。

我喜歡寒琛，孟阿姨一向知道吧！

您說，寒琛欠我的是一條命，應該一輩子守護我，可惜，他只把我們的感情定義爲好朋友。

如果，我爲了愛，做出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您會討厭我嗎？

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諒。

佟笙安靜地站在旁邊，她發現蕭婭來到這兒後，變得很安靜，仿若把所有事情都裝在心底。

她看着石碑上的幾個黑漆字體，心裏騰起一絲怪異……

下山時，蕭婭的心情很好，她經過一處小徑，停了下來，拉住佟笙的手，“你看。”

佟笙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怎麼了？”

“那是我的家，隔壁紅漆門就是孟阿姨的家，以前啊，我經常去串門，孟阿姨廚藝了得，還會自己熬香汁，做各種香糕，特別好喫。”

“熬香汁？”佟笙現在對香特別敏感。

“是呀，她還會利用香氣燻香巾、衣服，我小時候最喜歡穿她燻過的衣服，香香的。”

提及童年，蕭婭有說不盡的話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