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笙目光停留在那扇紅漆門上,一時出了神。
“佟笙,怎麼了?”蕭婭看她盯着那個方向發呆,疑惑問。
“沒事,我也想起小時候,經常偷媽媽的香水噴,女孩子就是愛美!”她笑着回應蕭婭的話,把心思留在心底。
“哈哈,大家都一樣!”
兩人下山時,邊聊邊走,輕松不少。
佟笙對孟琬芸提起了興趣,“蕭婭姐,那位孟阿姨,沒有子女嗎?”
蕭婭看向她的目光,定了定,“有個兒子。”
“她兒子呢?”
“去城裏工作,很少回來。”
“你和她兒子很熟吧?”
“以前熟,現在不認識了。”
在佟笙面前,他們的確不認識。
佟笙點點頭,思緒沒停留這個話題中。
孟琬芸,孟琬芸,孟琬芸……
這個名字,沒在她調查的資料中出現,按照蕭婭說她會燻香,應該也是一個懂香的人?
要不要深入調查?
她最後看了眼那扇紅漆門,陷入了深思!
……
蕭婭的話,深深植入在佟笙的腦海裏,被她一直惦記着。
這幾天都睡不好,夢裏一直回想起母親墜樓的慘狀,她甚至看到七孔流血的母親,突然睜開眼睛,用布滿鮮血的手,輕撫她的臉,“孩子,別怕!”
多麼熟悉的聲音!
“媽!”
佟笙驀地睜開眼睛,眼淚滑了出來。
過了幾秒,她看清楚周圍的白牆,自己又做夢了!
她坐起來,發現額前鬢角全溼了一片。
看着窗外蒙蒙光亮,突然起了出去走走的念頭,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凌晨五點,農村早早熱鬧了,那些要去農作的大叔阿姨,不是拿着鋤頭就是背着擔子,零零星星往田方向走去。
還有婦女成羣結隊,拿着一籮筐衣物去河裏洗,有說有笑。
這一切,充滿煙火氣。
天色敞亮一些,有模糊的金光,嘗試着穿透雲層,綻放光芒。
風涼涼地吹,初秋早晨的溫度,比她想象中要冷,她有點後悔,出門時爲什麼不多穿件衣服。
佟笙不知不覺走遠了,抬頭一看,居然來到蕭婭的家,那一排矮小的建築羣。
她對蕭婭的家沒興趣,又往前走了幾步,駐步在那扇破舊的紅漆門前,雙手負背,抬頭看了許久。
不僅看,她還走進了小巷,來到破舊小屋的後面。
她看着周圍的房屋,越看越覺得熟悉。
正努力回想時,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你在這幹什麼?”
一道男聲從她身後響起,把她腦海漸漸組織成型的零碎拼圖打得煙消雲散。
佟笙那個氣啊……
她轉過身,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看向他,“你有病,一大早起來耕田?”
她一路走進來,見到很多老大叔去田地,他入鄉隨俗?
“那你呢?一大早起來洗衣服?”凌霄衝她挑挑眉。
佟笙想離開,又想到了什麼,回到他身邊,“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很眼熟?”
凌霄看她問得很認真,抬起手,在她額偷偷按了一下,說:“你記憶出錯了?不認得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