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進退兩難。
何青歡又覺得容姝可憐,又覺得好笑,千辛萬苦抓的人,最後卻落不得一個好。
但相比起這個,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心現在已經開始虛了,甚至恨不得讓容姝再和許祁淵多耽誤一會兒時間,可惜天不隨她願。
“滾出太子殿。”
許祁淵朝容姝下了逐客令。
容姝當即眼眶便就紅了。
她千辛萬苦的幫他把何青歡給捉了回來,不僅落不得好便就算了,還被問責,她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這樣的對待過,想着想着眼淚便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咬着脣瓣帶着哭腔大聲道:“我討厭你!”
說完,便掩面哭着跑了。
容姝的人也一並跟着離開,只剩下太子殿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何青歡說是跪在地上,其實是跪坐的,容姝這人的心性多多少少還有些不成熟,一心的以爲自己爲許祁淵辦了件大事,太過於自信的後果,一回來就讓人把何青歡給押跪下了,還叫人在後面看着。
何青歡還沒來得及掙扎一下,許祁淵就回來了,她也就剛跪下不久。
許祁淵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臉色陰沉的走到何青歡的面前,雖然面色不好看,但扶何青歡起來的動作卻是輕柔的。
後拉着她的手腕往何青歡的房間裏拉。
開始的時候何青歡也沒感覺到許祁淵有什麼不對勁,直到他握着自己的手腕越來越緊,到最後她喊疼都沒用的時候,何青歡才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
“祁淵你弄疼我了!”
何青歡臨近門口還在掙扎,她看不見許祁淵的表情,只見他來到門口後一腳將門踢開,一個用力將她帶進來以後,旋身利落的將房門帶上,緊接着把何青歡抵在了門上。
此時何青歡才看見,許祁淵的眼眶是紅的。
她愣愣的看着許祁淵,此時此刻,何青歡縱使是鐵石心腸,也沒有辦法再忽視許祁淵對她的真心。
“爲什麼要騙我。”
說好的不離開他,說好的陪在他身邊的話,那些在他看來甜蜜的一切,全都因爲何青歡的逃跑而變成泡沫。
昭示着,何青歡前幾日所做的一切都是騙他的。
她不喜歡他,她一直想要離開他。
許祁淵眸眶中的悲戚絕望,就像是一把利劍刺進了何青歡的胸口處,微微的刺疼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最怕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面對許祁淵的質問,她卻再也說不出什麼絕情的話來。
她的少年是純情的,將一顆心全部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卻三番五次的將他的真心拿出來踐踏,踐踏的多了,她竟也開始覺得不忍了。
沒有等到何青歡說話,許祁淵忽然將何青歡松開。
他退開身,面無表情的看着何青歡,若非是那眼底的紅暈還沒有散去,何青歡甚至以爲剛才不過是假象。
“父皇已經同意了我們的婚事,待司命將婚期批下,我們便立即成婚。”
何青歡瞪大了眼睛,對這忽然的消息有些不敢置信。
她是和皇帝交手過的,知道那個人是個權勢心很重的男人,他言語之間也表現出對她十分的鄙夷,莫說是當太子妃,就算是當妾他都嫌棄。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嫁給許祁淵?
她不確信的道:“是要讓我嫁給你做妾?”
“明媒正娶,正妻。”
許祁淵一字一句一板一眼的重重道。
何青歡這次徹底的懵了。
“在成婚之前,你就乖乖的呆在太子殿,哪裏也不準去。”說完這句話,許祁淵伸出手,將還靠在門上的何青歡撥到了一旁,打開門離開了房間。
等到許祁淵出去後,她清楚的聽到許祁淵吩咐那些伺候她的宮女不準離開自己半步,仿佛一夕之間,又回到了何青歡剛開始來的那段時間。
何青歡整個人如同喪了氣的娃娃,耷拉着腦袋走到牀邊,失魂落魄的往牀上一趟。
就差二十分鍾她就能完成任務回家了,按照現在做任務的水準,她只要順利的找到下一個優質男,完成任務後就可以順利的回家。
但很顯然,這個優質男一定不會在宮裏,她認真的思考過,按照現在優質男這個位置的走向,下一個優質男的身份一定會不一般,而現在在這宮裏能超過許祁淵身份的優質男還真沒有,按照系統的擇偶規律,絕不可能道德淪喪到讓她去攻略許祁淵他爹。
所以要想找到下一個優質男,在宮外面出現的幾率就大很多。
自從那日許祁淵離開後,何青歡便連房間都出不去了,許祁淵也自從那日之後就再也沒有來找過何青歡,不知道是在生何青歡的氣,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何青歡打定了主意要離開,在宮中的變數很大,更不可能真的等到和許祁淵成婚後再離開,那樣對許祁淵不公平。
而於她,怕再在這裏待下去,她會真的被許祁淵打動,生出不想離開的心思。
就在何青歡正爲這事發愁的時候,那天被她打昏的宮女,再次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如往常一般伺候着,仿佛全然忘記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那日她回來之後,這個宮女就不在了,何青歡幾乎能夠肯定,這人就是容姝的人。
她心思百轉,朝正在布菜的幾人道:“我忽然想喫水晶蝦餃了,你們去做,讓她一個人留下來伺候就可以了。”
何青歡指了指那個宮女,讓其他幾個宮女全部離開。
除了離開房間,何青歡的要求是必須要無條件服從的,況且此時整個太子殿前前後後都布置了人,何青歡想要再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幾個宮女應了一聲便出門去準備了。
何青歡清晰的從那個活潑宮女的面上看到了一絲局促,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繼續埋頭布菜。
何青歡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蒲扇一晃一晃的搖動,伴隨着她的動作,露出一小截藕白色的手臂,白的有些晃眼。
“那天去找容姝告狀的人,是你吧。”何青歡直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