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是一陣肌肉碰撞,甚至是血咒碰撞的聲音。
蕭策抬頭看了看,沒弄出人命,他就沒管。
小規模的戰鬥,波及了更多的人。
山崗向上的路,被幾個冰系的,水系的一折騰,立刻變得溼滑難行。
於是那幾個人吸引了絕大多數的仇恨值。
十五六歲的少年,在課堂上都能打起來,何況是現在血氣上湧的時候?
他們覺醒異能,春風得意,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要成爲主角了。
這個時候哪能受得了氣?
血咒的光芒,在空中亂舞。
蕭策看了看計時器,不耐煩地喊了聲:“還有五分鍾,提着你們的鐵桶,到我的面前!否則,今天就對着帳篷站一天的軍姿吧!”
一個個少年才想起自己的主業是什麼,於是紛紛掉頭,去拿已經滾下山的鐵桶。
曹宛瑤是第五個到達的,她從旁邊繞了一下,沒被戰火波及,但也消耗了點時間。
她偷偷衝哥哥笑了笑,但蕭策沒理她。
越來越多的人,提着自己的鐵桶到了蕭策的面前。
當最後一個人到達的時候。
蕭策看了一眼計時器,總共用時8分37秒。
“8分37秒,”蕭策說了一聲,“還行,這點時間,夠變種生物追上你們三十回的了。”
“喜歡打架是吧?可以,我今天答應你們,給你們機會,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蕭策瞪着眼前這些孩子。
“但是現在,給我把這些鐵桶放回原處去!”蕭策這句話。
讓所有人傻眼。
不休息一下,訓導一下麼?
說教一下也好啊!
至少能爭取點喘息的時間。
可是蕭策直接吹哨了。
哨聲驚動飛鳥,也吸引了不少晨起的目光。
這一路也不遠,七八百米的距離。
下山可比上山難。
拎着這麼大一個玩意兒,你一不注意就可能直接從山上滾下去。
當時明日計劃那些人集訓的時候,也用了這樣的體能訓練方式。
對每日計劃的那些人來說,帶着500斤的東西翻山越嶺,沒有問題。
可對於新生來說,一個小山崗能要了他們的命。
曹宛瑤咬着一排小白牙。奮力地拖着鐵桶前進。
她算是跑在比較前邊的。
“前面第三個,綁麻花辮的小矮子!你拖什麼鐵桶?把鐵桶給我拎出來!”蕭策在背後喊了一句。
曹宛瑤欲哭無淚,被老師記住名字,一定不會有什麼太好的結局。
而現在,老師是你的親哥哥,他沒記其他人的名字,就盯着你殺雞儆猴!
周圍的人也只能奮力把鐵桶提了起來。
走起路來更是跌跌撞撞。
“MD,蕭策活該你十八年單身!”曹宛瑤咬着銀牙,在心裏罵了一句。
兩只小手臂發着顫,把桶拎了起來。
下山反而更慢,十分鍾。
當鐵桶放回原處的時候,許多人已經躺在地上。
這個重量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大概這麼想吧——一個舉重運動員,拖着槓鈴。跑1600米,是什麼體驗?
那要是換了普通人,哪怕是奧運冠軍的級別,估計一個個都得鼻腔流血了吧?
“幹的不錯!”蕭策緩緩飛了過來。
他伸手,凌空就把一個最重的水桶提了起來。
“半噸,是單兵火神炮加上單人彈藥的重量,你還得抗住他的後坐力,還得保持靈活和速度。”蕭策墊了墊那個水桶。“老子知道你們想玩槍,但是沒有力量,你們玩得動槍?”
他指了指那些鑄鐵水桶:“這些東西將會陪伴你們很久,要是舉不動,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得給我去抱着!聽懂了嗎?”
新生們一個個臉上浮現出驚恐。
“很好,我覺得你們聽懂了。”蕭策點頭,自說自話。
“助教,孩子們渴了,來點水!”蕭策喊了一聲。
遠處一輛皮卡車咣咣咣地開了過來,後面有兩個大桶。
司機下車,把一個桶費勁扒拉地抱了下來,放在地上。
在宿舍陽臺上圍觀的衆人:“那個司機看起來有些眼熟?”
“對對對,以前在海岸經常看見啊!”
“我去?林七爺怎麼跑去當司機了?”
新生們不認識面前的這個中年人,覺得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龍武卡車司機。
絲毫不知道,面前這位,主導着海城迎戰波塞冬的防御布置。
神州海岸防御總負責——林七爺。
當然,也是現在梟龍營的副營首。
新生們一個個口幹舌燥。
蕭策回頭,看向林七爺,七爺掀開了蓋子。
很明顯,裏面是水。
“想喝水吧?”蕭策問。
新生們一個個點頭。
“很好,喝吧!”
蕭策指了指水桶。
沒有碗,沒有杯子。
就是孤零零的一個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