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記得吳氏說過,兩個女娃長得像她。
可是她當時就當是笑話聽了,但是此時聽到蕭衍之也說兩個女娃長得像她,這件事就匪夷所思了。
“我們去看看孩子。”
說完,就拉着蕭衍之去了四小家夥的房間。
四小家夥已經睡下了,二人進入時,正好看見詹嬤嬤正在給四小家夥掖被子。
宋錦讓詹嬤嬤下去休息,之後便與蕭衍之站在牀榻邊,開始認真打量四小家夥,眉眼脣一點也不放過。
然而,二人越看越心驚。
因爲二人在四小家夥臉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許久後,宋錦失笑:“不知道的,還真以爲是我們親生的。”
“確實。”蕭衍之深以爲然,又道:“不過我們已經當他們是親生在養了。”
二人非常震驚四小家夥與自己長得相似,但是二人這刻找不到答案,四小家夥身世的事只能成謎,暫時擱置。
……
三月十五。
終於迎來了殿試。
這是讓人既期待又興奮的一天。
因爲這天蕭衍之要參加終極考試了,而且過了今日,明日他與宋錦就能締結連理,成爲名副其實的夫妻。
迎娶宋錦的事宜,蕭衍之已經準備好,官媒請了,秦宅也着手布置了。
宋錦也同樣做好了嫁給蕭衍之的準備,只等着蕭衍之考完殿試,明日就拜堂!
卯時,黎明將至。
宋錦、魑魅魍魎親自送蕭衍之到皇城外。
此時,三百貢士同樣陸陸續續抵達。
蕭衍之抬眼看着不遠處巍峨的皇宮,眉眼神採飛揚,朝堂即將是他一展抱負的地方。
他轉過身,鳳眸燦若星辰:“阿錦,你先回去,黃昏讓四鬼來接我即可。”
殿試雖然只考一道策論,但是也要一天,他可舍不得宋錦在宮門口等待。
宋錦看見宮門緩緩打開,知道貢士進宮時間到了,便說道:“那我回家等你!”
“好!”蕭衍之又與宋錦說了幾句,這才整理衣冠,告別宋錦,走向宮門。
殿試規定,黎明進場,黃昏交卷。
考生什麼都不需要攜帶,筆墨紙硯由考場提供。
此外,朝廷還提供一頓免費午餐。
蕭衍之臨近宮門,一眼看見三百貢生之中的厲琰。
厲琰也看見了蕭衍之,不過二人互瞥一眼視線就各自錯開了。
對於蕭衍之來說,厲琰就是手下敗將,不屑關注。
對於厲琰來說,蕭衍之如今就是恐怖的威脅,但凡蕭衍之將他造謠的事舉報了,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螞蟻簡單,他哪裏還敢多看蕭衍之一眼?
他如今只想苟着,苟完殿試,以後苟着做官。
“轟隆……”一聲。
宮門完全打開了,禮部尚書也親自率領麾下,走出了宮門。
“諸位高才等久了!”禮部尚書一臉慈祥,態度無比恭親。
這時,他看着眼前三百貢士,就如看到好友般,目光溫潤如水。
爲何他會有此態度?其實不難猜。
要知道,在他面前的三百貢士基本上都能摘到進士功名,明日過後一部份人就有可能成爲他的同僚,與他同朝爲官,態度能不親和麼?
禮部尚書又笑着對三百貢士說了好些吉祥話,這才宣布進宮:“諸位高才請按各自名次排隊依次進宮。”
名次,即是會試名次,爲首會元,孫山最後。
待三百貢士按着名次排隊完畢後,禮部尚書看着爲首鶴立雞羣的蕭衍之,眼珠子險些瞪脫眶。
“你……你是這科會元?”
禮部尚書揉了揉自己眼,簡直不敢相信,這科的會元這麼年輕,這麼這麼好看!
天!此子真是宮中早已傳開,連中五元的會元?
這臉、這身板、這腦袋到底怎麼長的?
蕭衍之早已習慣自己樣貌帶給他人的震撼,對着禮部尚書拱手作揖,不卑不亢道:“回大人,正是。”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禮部尚書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找回聲音的,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連贊了幾句,才又說道:“諸位高才,請隨我進宮。”
按照規定,進宮之前,要驗明正身,然後搜身。
不過這次搜身不用再寬衣解帶。
誰敢在殿試,皇帝的眼皮底下作弊,活膩了不成?
所以核驗官只是摸摸衆貢士身上是否帶了利器。
相比前次說蕭衍之長着比娘們還要白的小吏,今日的核驗官態度前所未有的恭敬,甚至拍馬一句:“會元老爺不僅科考一絕,連品貌身高都一絕,長得實在好啊!”
會元啊!指不定今日考完一出來,明日就是狀元了!
再過不了幾日,也許就是翰林院修撰了,他能不恭敬麼?
蕭衍之不動聲色回一句:“一絕二字愧不敢當。”
因爲貢士有三百人,搜身耗時稍微長了些。
不過半個時辰後,蕭衍之與三百貢士在禮部尚書的帶領下,邁着氣宇軒昂地步伐,依次排隊走進了皇宮。
這是禮儀規定,參加了殿試後,就是天子門生了。
天子門生,怎能沒有一點精氣神呢?
再小半時辰後,三百貢士終於進入了皇宮內層——考場。
考場,露天的,就設在奉天殿前面的廣場上。
廣場上,此時整整齊齊擺放着三百張考桌。
極爲考究的桌子上,同樣整整齊齊安放了嶄新的筆墨紙硯。
而在三百考桌的正前方,一條由漢白玉鋪設成的御階之上,高放着一張金燦燦的龍椅。
正當三百貢士看着御階上,亮瞎人眼的龍椅失神那刻。
禮部尚書朗聲道:“諸位高才,請按照自己名次編號落座!”
蕭衍之在第一排爲首一號座位,說是第一排,其實單單只有一張考桌而已,座位非常的顯眼特殊,且剛剛好正對着御階上的龍椅。
坐在一號位,只要蕭衍之抬頭,就能看清當今皇帝。
換句話說,皇帝只要低頭,也一眼能看清他長什麼模樣。
厲琰會試第五名,座位也排在第二排中間。
而且剛剛好在蕭衍之的正後方,只要他往前看,就能看到蕭衍之後背,他再抬頭往上看,同樣也能一眼看到上方的龍椅。
此座位對他來說,不管是前方和上方,他都頂着莫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