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島村就是個渣男!”
靠在寧雨身上的沈怡月高舉着書本,嘴裏叼着一根喫到一半的百奇餅幹,還有另外一半已經不知所蹤。
“你看書看得好快呀。”
寧雨轉頭看向沈怡月,見她似乎不滿書中的內容。
低頭看向自己仍然沒有讀完的《局外人》,比起沈怡月來,自己實在是看得很慢了。
主要是看着看着,有時候又想倒回去再看幾遍,仿佛看書對於寧雨來說像是牛喫草一樣。
“這麼說書裏的男主人公腳踏兩只船了?”
寧雨提出了一個猜想。
“唔...差不多,他明明家裏有老婆,還跑到外面找藝伎,這個可憐的藝伎姐姐還愛上他了。”
沈怡月翻轉過來,拿着書中的證據給寧雨瞧。
可寧雨根本沒有瞧書,而是在看沈怡月柔美的臉部線條。
她猶豫着,想要提前和沈怡月商量要離開的事情,可最後又開不了口。
還是等解決了這些麻煩,再回來,不然沈怡月一定說什麼都不會讓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危險的。
“小雨,你有在聽嗎?”
沈怡月見到寧雨似乎看着自己在發呆,忍不住在寧雨的眼前晃了晃手,這才讓她回過神來。
“啊,我剛才走神了。”
寧雨露出歉意的笑容來,才把目光看向書中的詞句。
但沈怡月並不生氣,忽然有些患得患失地又合上了書本,看着寧雨忽然低聲問了個問題:
“小雨....會有一天喜歡別人嗎?”
“啊?”
寧雨被這問題問得猝不及防,似乎有些搞不清她的腦回路。
但這個問題其實很好回答。
她緩緩抬起手來,手中血鳶幻化出來,被她放到了沈怡月的手中。
“你...突然拿刀出來幹嘛?”
沈怡月被寧雨的陣仗嚇到了,有些埋怨自己爲什麼總是問出這種蠢問題來。
“我不會喜歡別人的,要是我哪天喜歡別人了,你就殺了我。”
寧雨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說道,然後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三條命。
“記得殺三次。”
這也許就是只有殺手才能說出來的話吧。
聽到寧雨這話,沈怡月有些不知所措,她薄薄的嘴脣蠕動了幾下,半晌才說出一句:
“我.....我舍不得。”
聽到她這個笨笨的回復,寧雨忍不住又抱住了她,將臉貼在她還寫着不知所措的臉蛋旁邊。
在她耳邊輕聲耳語:
“等到有一天太陽繞着藍星轉,等到有一天1+1等於3,我就不喜歡你了,好不好?”
沈怡月被寧雨吐出的溫熱氣息弄得有些癢癢,忍不住轉過頭來,但寧雨的情話卻已經鑽進了她的心裏。
“好。”
她像沒有了骨頭一樣,就軟軟地賴在了寧雨身上不肯走了,伸出手來環住了寧雨的脖子。
“你不看書啦?”
“不看了,找小雨充一會電。”
寧雨看着她粘着自己的樣子,笑着從桌上又拿起了那本《局外人》。
心中驀地想到了一件事:
距離自己暫時的離開還有2天。
......
第二天,寧雨早早地醒來,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去晨練,想了一會,覺得還是算了。
她推開房門的時候,客廳裏一個人都還沒有,只有幾絲清澈的陽光從窗戶中滲透進來,灑出了丁達爾效應。
昨晚寧雨很晚才睡着,總是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借口有些困了,想要早早地回房間,沈怡月又纏了她一會才放她走。
和沈怡月一塊站在洗漱臺旁邊一左一右地刷牙洗臉,才回了自己的房間,寧雨依稀記得她好像抱着那本《雪國》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她自己,則是成功地只看了幾頁《局外人》,既有看得慢也原因,還有一些別的原因。
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寧雨坐到沙發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這也是寧雨一直有的習慣,只要有條件的話,早上一定會要喝一大杯水。
把水杯放到茶幾上,寧雨忽然靠到沙發上,那上面滿是兩個人的香味。
她們沒事就在這裏膩歪,看書,或者互相依靠着休息,以至於用頭發把沙發染成了洗發水的香味。
或許是覺得不舍得,寧雨側過身子來,目光看向逐漸開始侵蝕進屋子的晨曦。
再過幾天可能就要在陌生的地方醒來了。
忽然寧雨又覺得自己有點好笑,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了,怎麼弄得這麼傷感,一點都不像自己。
忽然拿起了水杯把剩下的水一口氣喝掉,然後走到了洗漱間開始刷牙洗臉。
等到寧雨洗漱完畢,沈倩倩才推開房門走了出來,看到客廳裏的寧雨,露出好奇的眼神:
“寧雨姐姐?已經晨練完了嗎?”
寧雨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最近不去晨練了,等過幾天。”
沈倩倩“噢”了一聲,也走到了洗漱間裏,給自己的牙刷上擠上了牙膏,開始洗漱。
寧雨則走到了廚房裏,開始準備早餐。
平時都是沈怡月搶着做的,今天她好像起得有些遲了,那就剛好自己來做好了,好久沒有親自做了。
寧雨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在廚房裏煎着漢堡肉,按照平時沈怡月應該已經聞着香味醒來,然後在自己背後東嗅嗅,西嗅嗅了。
等到做好了三人份的早餐,又熱好了牛奶,沈怡月都還沒起來。
寧雨猜測她恐怕是看《雪國》看到太晚了,所以今天才賴牀了。
“姐姐真是的,起得比我還晚~”
沈倩倩幫着寧雨在餐桌上擺着餐具,學着寧雨的樣子,把餐具擺得整整齊齊,一點傾斜也沒有。
再這樣學下去,恐怕沈倩倩也要學會寧雨的強迫症了。
擺好了她才深深地用鼻子了吸了一口氣,寧雨一下子就從她身上看到了沈怡月的幻覺。
這倆不愧是姐妹啊,連饞的樣子都是一個德行。
寧雨取下了圍裙,洗了洗手,走到了沈怡月的房門。
輕輕敲了敲,然後才推開。
“欸?”
寧雨推開門才發現沈怡月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桌子前面寫着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灰色封皮的本子,似乎已經寫到中間了,沈怡月端坐着低着頭,手上沒停,嘴上回應說:
“啊,我不小心忘記時間了,馬上來!”
寧雨沒有靠近,而是慢慢走到她的牀邊,她連被子都沒有疊,寧雨就順手幫她疊了起來。
不經意間回頭,突然看到沈怡月的眼角有些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