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離開一段時間嗎？”
林昊把好幾瓶提純的血清交給寧雨，忍不住好奇問道。
“嗯，有些事情要處理。”
寧雨回答道，把這些血清收了起來。
“我過一陣子就會回來，到時候再聯系你。”
“嗯，保重。”
林昊點頭，然後又開始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忙活起來。
這三天寧雨一天都沒有出去晨練，恰好沈怡月也沒喊寧雨出去訓練。
兩個人明明整天膩在一起，但寧雨還是發現時間過去得太快了。
慢慢走到居住區，回到公寓的時候，沈怡月和沈倩倩已經在飯桌上等自己了。
一想到今晚自己就要悄悄離開了，寧雨這次喫飯都顯得格外沉默，沈怡月和沈倩倩還是照常地互相打鬧着。
她們並沒有看出一絲異常來。
飯後後，寧雨和往常一樣在沙發前和沈怡月坐在一起，只是這次兩人都沒有看書。
寧雨看着天花板發呆，沈怡月則是在忙着消滅果凍——沈倩倩喫了幾個沒喫完，沈怡月打算把它們全部消滅。
“小雨在想什麼呢？”
沈怡月又消滅了一個果凍，然後撕開一個遞到寧雨面前，送到她的脣邊。
寧雨轉過頭來喫掉，感受到一股橘子的清香在脣齒間綻開，果凍碎開傳來柔柔軟軟的感覺。
“今天又拿回來了好幾瓶血清。”
寧雨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從口袋裏又拿出來了沈怡月最討厭的“膠水”們。
“啊.....”
沈怡月頓時整個臉都垮掉，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寧雨微妙的表情。
寧雨在其中一瓶裏加入了一些特殊的東西，可以保證讓她一覺睡到明天中午。
她在口袋裏摩挲着一張紙，那是她給沈怡月的留言，裏面直白地講了一下自己暫時離開的原因。
寧雨很清楚這種話只能這樣傳達，不然沈怡月絕對不會讓自己離開的。
而且如果她真的那樣哭着求自己，自己一定會心軟的。
“可不可以明天再喝....我還在喫果凍呢。”
沈怡月對於這種難喫的東西表示本能的拒絕。
“好啦好啦，你早該習慣了。”
寧雨也如同往常一樣，把屬於她的那幾瓶塞到了她的手裏。
打開瓶蓋，寧雨一下就喝完了她的那幾份，然後又看向沈怡月，卻發現沈怡月一動不動。
“怎麼了？”
寧雨有些疑惑，甚至有一點點緊張。
“我在想，小雨有一天會不會騙我喝奇怪的東西。”
沈怡月調皮地笑着，手上卻已經打開了一瓶的瓶蓋子。
“我像是那種會說謊騙你的人嗎？”
寧雨感覺更加緊張了，卻又有些自責地在內心裏補了一句：我是。
“也是呢，說謊的人是要吞一千根.....算了，呸呸呸，我才舍不得。”
沈怡月剛想要說些什麼童年流傳的詛咒，然後又突然打斷了自己的施法。
“要是小雨想要騙我，一定要騙得我團團轉，可不要讓我知道，我會傷心的。”
她朝寧雨眨眨眼，已經一下子喝掉了所有的血清，包括那瓶被寧雨特殊處理過的。
寧雨聽到她的話卻沉默了起來，她現在心情萬分復雜，不太好受。
過了一會又勉強撐起一個笑容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起來感受一下。”
她裝作和往常一樣，想要讓沈怡月看看自己能力變化。
沈怡月也乖乖地站了起來，從桌子上拿過來了那個被摔碎又復原了無數次的杯子。
“嗯...我感覺還是老樣子，沒......什麼....”
沈怡月才剛剛想要走過來，身子卻忽然一軟，就要栽倒在地上。
寧雨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移動到她身邊，將她暈倒的身形扶住，放到一邊的沙發上。
“啪！”
她手中的杯子卻已經摔到了地上，裂開成了無數塊。
這一次，這個杯子不會復原了。
寧雨快速地收拾掉了地上杯子的碎片們，將它們掃到一起，防止被不小心踩到。
然後又走回到沙發旁邊，靜靜地看着皎潔的月光下沈怡月白皙的臉龐，還有胸前那送給她的金色懷表。
然後起身抱起了她，感受着她柔若無骨的溫軟身軀，還有那熟悉的體溫。
寧雨想起來上一次這樣公主抱她，還是在沈怡月第一次覺醒能力的時候。
她走到沈怡月的房間裏，將她放在了她自己的牀上，給她蓋好了薄薄的毯子。
已經入秋了，天氣有些微涼，寧雨又走到窗戶旁邊，把窗戶的縫隙稍微關小了一些。
再次來到牀邊，寧雨將自己給她的留言用一張紙放在了牀頭的臺燈邊。
【我要去處理一些麻煩，因爲它們可能會影響到你和你妹妹的安全，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一個人去，所以原諒我這樣做。我很快就會回來，等我。 —— 你的小雨】
寧雨不是那種會寫彎彎繞繞話的人，所以她直接寫下了事實，以防止沈怡月誤會什麼。
否則也許就是某種互相誤解的苦情劇展開了。
將這張紙用沈怡月早上寫日記的那支筆壓好，寧雨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走到門口的時候，寧雨忽然又折返回來，低下頭來，把美麗的銀發都落在了沈怡月的枕頭邊。
她在沈怡月的額頭上輕輕吻下。
黑暗的房間中，寧雨又呆立了一會，直到月光快要把房間塞滿，涼涼的夜風才將她喚醒。
等到關上沈怡月房間的門後，寧雨轉身看到了客廳角落裏的那一箱少了幾盒的草莓牛奶。
她走了過去，把大部分的草莓牛奶收到了系統空間裏，留了幾盒給沈倩倩這個小饞鬼。
然後又把空間中大部分的食物，還有常用的武器也留了下來。
等到做好這一切的時候，寧雨終於準備離開了。
“吱呀。”
忽然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寧雨心中一驚，因爲沈怡月至少會要一覺睡到明天中午才對。
回過頭一看，才發現是起來上廁所的沈倩倩。
“寧雨姐姐....還沒睡嗎？”
她剛從房間裏走出來，就看到佇立在黑暗中的寧雨，客廳裏一盞燈都沒開，可寧雨的頭發實在太好辨認。
只要有一點點微光，就會非常明顯。
“嗯...我馬上就睡，你也快休息吧~”
寧雨的臉龐隱藏在陰影裏，看不到表情，只有銀發散落在沙發上。
沈倩倩上完廁所準備回到房間裏繼續休息，正要關上房門。
她忽然看到了客廳角落裏的草莓牛奶，只剩下幾盒了。
回頭用遲疑的眼神看了一下客廳的寧雨，她還是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門輕輕關上。
寧雨這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