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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大,但風中卻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133)

他是知道他魚鉤上劇毒之烈的,方伸右手去懷中掏解藥,雲飛早已欺身直上,魚杆疾伸已點了他“軟麻穴”。

溫青像木頭人僵在了當地。

雲飛不屑地道:“你小子果然有骨氣,不肯把解藥拿出來,只好本郎中代勞了,你不是個小氣鬼吧?”

他伸手從溫青懷中掏出了兩個紙包,打開一看,是兩包藥末,情知是解藥,但藥未一包是白色的,一包是紅色的,不知哪種顏色是內服,哪種解藥是外敷,在溫青面前晃了晃道:“你不會說你不知道是怎麼用的吧?”

溫青惡狠狠道:“我當然知道了,可我不會告訴你的,那胖子死定了。”

“好,夠英雄,”雲飛居然笑了,笑的很開心:“胖子死不死還不一定,但你卻一定會死。”

他用二指小心挾起魚鉤,在溫青眼前晃了晃道:“這是你心愛的魚鉤,我就把它放在你心上如何?”

說着他把魚鉤刺在了溫青胸口上。

溫青臉色大變。

變的蒼白如紙。

低頭望着掛在自己胸口的魚鉤在夜風中搖曳,溫青的英雄氣概變如充滿氣的皮球被捅了一個洞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顫聲道:“紅的……內服,白的……外……敷。”

他話音未落,雲飛已掠到了車前,掀開人去去衣襟一看,只見人去去彌勒佛般的大肚變成了瘀黑,面色發黑,氣若遊絲,他趕忙將紅色藥末灌進人去去口中,又將白色藥末敷在人去去傷口處,正擔心溫青之言不知是否可靠,人去去張口吐出了一灘黑血,睜開眼睛看見雲飛,笑了笑低聲道:“謝……謝。”

雲飛高興地道:“你怎麼謝我?”

人去去道:“上等紹興黃雕,盡飽如何?”

雲飛道:“不,我更喜歡山西杏花村的汾酒,我知道你有一壇百年陳釀,不要心疼哦。”

人去去道:“不會心疼的,等把柳老弟救出來,咱們弟兄三人不醉不歸怎麼樣?”

他們二人正自高興,溫青卻嘶啞着聲音喊到:“快給我……解藥,……我……”

雲飛把解藥扔給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孫輝道:“這個人情還是送給你吧。”

攙着人去去下了車,走過灞橋,溶入濃濃的夜色中。

星光閃爍。

雲飛和人去去正借着星光趕路,遠遠地卻傳來了一陣狼嚎。

蒼老而兇殘。

雲飛停住了腳步對人去去道:“胖兄,看來你我二人今晚非要當一次獵人了,否則只怕到不了驪山的,不知你現在怎麼樣?”

人去去一拍肚子道:“放心,沒問題,區區一枚魚鉤還能放倒胖子我不成?要當獵人就要當個好獵人,只是不知會來幾頭狼,夠不夠我們過一回癮?”

他這樣說得時候,狼嚎聲已經很近了,接着有兩個亮點在前方出現,帶着一股很重的殺氣。

人去去失望地嘆了一聲道:“唉,弄半天才來一只呀有你這閒不住的郎中老弟在此,胖兄我大概只能在一旁坐山觀虎鬥了。”

他一臉的失望,仿佛不讓他去過幾招是天下第一大遺憾之事。

雲飛一笑道:“胖兄,你不要失望,這次由你出手如何?”

人去去喜道:“真的?”

雲飛道:“當然是真的,只是你可不許後悔。”

人去去道:“胖兄我什麼時候後悔過?”

雲飛道:“這樣最好,因爲是你的朋友來了,也只有你接待才顯得有禮貌,老弟我可要去閒一會了。”

人去去不明白雲飛何以會說是他的朋友來了,正自疑惑,夜色中卻有一陣風刮過。

風不大,但風中卻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人去去是個很講究的人,不由皺起了眉頭。

但他忽然間就明白雲飛的意思了。

這麼濃的腥臭味,莫非是“竹鶴山莊”的莊主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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