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蕭寒夜便將桌子上的茶壺拿了起來,然後將茶水一把潑在孟惜棠的身上。
孟惜棠中的春藥本就不多,剩下的又早就被系統慢慢化解。
而剛才兩個人之間的親密接觸也多是蘇妲己的有意而爲。
狐狸精一邊沉淪,一邊演戲。
如今被潑了一臉水的孟惜棠倒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下意識瞪圓了一雙溼漉漉的水眸,盯着面前的蕭寒夜看。
剎那間,孟惜棠盤起的長發稍稍松動滑落,貼在脖頸處。
聽到蕭寒夜口中無情的話語,孟惜棠的雙眸中立刻就泛起了星星點點的水霧淚漬。
她的眼尾被淚水浸溼,纖細眼睫輕動,溼漉漉的粘在眼瞼上,看上去可憐極了。
孟惜棠前一世都驕傲放縱,如今她神色迷蒙又害怕的仰頭看過來,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動物一般。
那身紅衣也在被茶水淋溼的情況下緊緊貼着身體,更加凸顯出孟惜棠纖細窈窕的身姿。
更絕的還是孟惜棠的那張臉,她露出細細的下巴,小小的嘴,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惹人憐愛。
一雙狐狸眼直勾勾的盯着蕭寒夜,大膽又直白,嫵媚又天真。
而她眼底的一點淚痣,活色生香。
蕭寒夜見到孟惜棠那麼膽怯害怕的模樣,一時之間也發覺自己說出來的話有些過重了。
只是蕭寒夜一想起前世孟惜棠對他的的所作所爲,就馬上狠下心來。
“孟惜棠,趕快收拾好,可別讓旁人看到你這副鬼模樣。朕可丟不起這人。”
一字一句,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扎進孟惜棠的胸口。
可惜現在位於蕭寒夜面前的人不是孟惜棠,而是蘇妲己。
狐狸精才不會心痛。
只不過爲了讓對方心軟,蘇妲己還是勉爲其難地演起戲來。
“皇上,我……我知道了……”語氣裏透露着滿滿的小心和恐懼。
然而蘇妲己害怕的神情落入蕭寒夜的雙眸裏,倒是有些許不落忍了。
於是後來蕭寒夜的語調便明顯放輕了,“你快點,我在一旁等你。”
說完,蕭寒夜便轉過身來。
緊接着蘇妲己就麻溜地把衣裳收拾好了,又簡單地挽了個發髻。
“我弄好了,你可以回頭了。”
蕭寒夜回眸,便看見孟惜棠已經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和頭發。
孟惜棠目光直直地盯着蕭寒夜,語氣微冷地說道。
“蕭寒夜,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估計明日全京城就皆知我已名聲掃地。”
聽到對方的答謝,蕭寒夜的瞳孔裏泛着細碎的瀲灩,薄脣微微翹起,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孟惜棠,你不叫朕皇上了嗎?”
孟惜棠平時在他面前總是恭恭敬敬,一句“皇上”將兩人之間君臣的關系分得清清楚楚。
就連一開始害怕的時候,口中喊的也是“皇上”。
而如今她也不裝了,竟然敢直呼其名。不過蕭寒夜此時反倒覺得,可能這才應該是孟惜棠最真實的模樣。
長樂郡主孟惜棠,最是無情惹人愛。
只見蘇妲己抬眸一笑,萬千風情盡生,“可我覺得陛下心裏應該會很滿意。”
蕭寒夜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分不清面前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孟惜棠,不覺愣住了。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隨你意。”
緊接着,蕭寒夜連忙揮袖逃離,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一步也沒有回頭。
他打開門,門口站着兩排侍衛和丫鬟,而厲王領着一羣人跪在外面。
見陛下出來,厲王等人立刻行叩拜大禮,而蕭寒夜卻投向衆人以冰冷的目光。
等他們跪了一會兒,蕭寒夜涼薄冷冽的嗓音才緩緩響起,“平身吧。”
厲王起身後,垂首解釋道:“回稟皇兄,惜棠不見了,微臣搜遍了國公府上下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他故意將這話說得嚴重了些,只不過想要看到面前的皇上表露出在意的神色。
誰料對方依舊是冷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是不爲所動。
蕭宇軒內心不免有些疑惑,要知道他這個皇弟可是一向比他還要關心長樂郡主。
而看見皇上和厲王兩人相對無言,周圍的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
這時的阿瑞立刻遞給了旁邊彩屏一個另有心思的眼神,示意她此時開口說話。
彩屏便向前一步,然後重重地跪在地上叩拜蕭寒夜,“啓稟皇上,我家郡主從離開宴席以後便不知所蹤,奴婢實在惶恐。”
“所以——所以彩屏懇請陛下能夠下詔搜尋國公府上下。”
說完最後一句話,彩屏連忙把頭磕的更響了,希望面前的皇上開恩。
蕭寒夜站立在一方,面無表情。
剛才厲王已經說過他搜遍了慶國公府上下,那麼彩屏現在的懇求無非是再搜上他落腳的房間。
可真是有意思。
就是不知道是這丫鬟的意思,還是背後之人的意思。
倘若孟惜棠並未清醒,那麼估計她現在的名聲早已經被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