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夜不禁深吸一口氣:“喜糖,這太危險了,你快下來……”
“我還準備等你過來呢,真沒什麼意思......”孟惜棠幽怨地開口,並準備從樹上跳下來。
似乎是不甘心,又補充了一句。
“......抱我......”
蕭寒夜聽到這兩個字,毫不猶豫地用輕功飛了上去,將那襲紅衣抱入懷中,緊接着安穩落地。
被人抱住的蘇小狐狸趁機將雙手攬住對方的脖子,小臉埋入蕭寒夜的懷抱裏。
蕭寒夜本來想要耐心勸解她,結果見孟惜棠這麼耍無賴,語氣也隨之無奈。
“喜糖,我有話想要和你說,你要不要下來呢?”
蘇妲己似乎是清楚了對方的小心思,兩只手抱得更緊了,一副我不下來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蕭寒夜只得嚴肅地說道:“這問題有些復雜,朕得慢慢和你說。”
聞言,蘇妲己抬頭望向對方的眸子,兩人的距離離得很近,氣息彼此糾纏。
二人抱了一會兒,然後蘇妲己飛速地親了他一口,就松開了雙手。
蕭寒夜也不是第一次被對方給“偷襲”了,但還是有些呆愣,一下子緩不過神來。
片刻,蕭寒夜極其認真地將目前他所處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孟惜棠。
作爲一國之君,蕭寒夜看待問題的角度大多要從全局出發,所以他便將原本復雜的局勢拆分成幾個淺顯易懂的部分。
當復雜的問題被拆分成幾個淺顯易懂的小問題,蕭寒夜接着又耐心地一個個給孟惜棠講,最後才串起來,替她梳理了一遍。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蕭寒夜是很不希望孟惜棠卷進燕赤國的政治局勢之中。
但是困難的是,無論是孟惜棠的身份還是家族,更或是他與她的未來,都早已經和政治綁定在一起了。
許久,蕭寒夜才緩緩開口道:“喜糖,你明白了嗎?”
她沒說話,他就轉過頭去看她。
結果一轉頭,便堪堪撞上孟惜棠堅定且溫柔的眼睛,璀璨如花。
蕭寒夜的心陡然間迅速地跳動了幾下,淡淡地告訴她:“......喜糖,朕不管結果如何,我只要你平安,你明白了嗎?”
蘇妲己仔細打量着他俊逸的側臉,然後又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蕭寒夜心裏感嘆道,“其實這樣便好,天下安康,你我幸福。”
能夠讀出對方願望的某只狐狸精內心譏笑,蕭寒夜,你永遠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
不過沒關系,我會幫你的。
蕭寒夜抬頭見天色已晚,就對孟惜棠說:“時候不早了,朕送你回去。”
蘇妲己笑着說好。
二人走出小樹林,緩緩的朝着正中央的營帳回去。
夜風習習,羣山萬壑,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夜空。月明星稀,兩側蟬聲一片。
蕭寒夜緩步走着,等經過一處茂密的樹叢,忽然見那樹叢抖動的厲害。
他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裏面兩個人人的動作,連忙下意識地拉住身側之人的胳膊:“喜糖,別過去......”
蘇妲己沒有過去,就憑借着那抖動的動作,她一只千年的狐狸精瞬間就猜到了。
無非就是那男女歡好之事。
只不過驪山怎麼也是皇家園林,供皇上日常圍獵所用,尋常人是不可能混進去的。
加上這又是特殊時期,能在這裏的除了皇家侍衛便是達官貴族,如今卻在這荒郊野外行此男女歡好之事,着實有些厲害。
蘇妲己在這個位面待了這麼久,還沒真正地喫過肉,本來引得她有些心動。
只是目下看着蕭寒夜的反應,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蕭寒夜的面頰燙得通紅。
這時候,身側忽然傳來一陣悅耳的輕笑聲,笑得肆意又敞懷。
微風輕輕拂過,他低頭去看她。
見她正略微仰頭望着他,眼裏氤氳着笑意,彎彎亮亮,裏頭仿佛盛着滿天的銀河......
美得驚心動魄。
緊接着孟惜棠的巴掌輕拍在了他的身上,“一開始我中了藥,也沒見你怎麼害羞呢?”
“怎麼如今,別人在那啥的時候你卻害羞了......”
蕭寒夜腦海裏還久久回蕩着她剛才的笑容,心裏頭有一種非常心動的感覺。
聽到對方在談論牀第之事,他急忙捂住孟惜棠的嘴巴,想要讓她停止。
結果手心傳來溫熱的觸懷,蕭寒夜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如何做的。
該他害羞了,他卻鬼使神差的放下了手,轉而又在孟惜棠的額頭上落下緩慢而虔誠的一吻。
他出身高貴,乃先皇後所出,是嫡出太子。從小便被教導得知書達禮,溫文爾雅。只是每一次破戒,都是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記得兒時先皇後與先皇情深恩愛,琴瑟和諧。奈何先皇後在蕭寒夜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爲此先皇便將對皇後的寵愛全都疊加在他的身上。
所以蕭寒夜雖然是先皇最小的兒子,卻備受皇族的希望。
從小他就被教導的很好,詩書武藝,樣樣精通,兵法政治,也是融會貫通。
然而於情愛一事,蕭寒夜開蒙的有些晚。尋常皇子在十五歲時,就會有教習嬤嬤選拔合適的侍女與其“試婚”。
連厲王也是十五歲的時候,就寵幸了府裏的通房丫頭,早早地有了經驗。
但是蕭寒夜從登基到現在,依舊沒有過其他侍女侍寢。除了蕭寒夜有所潔癖,更重要的還是他已有心愛之人。
蕭寒夜十四歲時的夏天,他還在燕郡王府上練習武功。
某日,他誤進了孟惜棠的絳色蚊帳內,看見其身着薄衫,似乎正在午睡。
只見一截白嫩藕臂慵懶地搭在榻沿,軟綿綿地彎着細軟的手腕。一只赤紅色的珍貴玉鐲堪堪卡在那裏,更襯得那肌膚如雪,皓腕纖細。
初見面時,蕭寒夜便對這張臉念念不忘。後來他不知自己是中了什麼邪,夜夜夢裏都會夢見她。
最令其羞恥的時候,還是夢裏他與孟惜棠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爲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