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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不說實話,妙緣法師

辛九回答:“我一直在想關於神魂的事,今日又被妖族右護法叫去,談到了佛教。”

上清真君問:“妖族右護法是誰?”

辛九反問:“妖族右護法,這麼沒名氣嗎?”

“不,仙族只知有右護法,卻不知右護法是誰,聽先輩們說,妖族右護法,是個極厲害的女人,其當年的威名,甚至蓋過了老妖王。”

“這個不重要,我是想跟你聊聊,看有沒有辦法,將咱倆分開。”

“分開?爲何要分開?我又不礙你的事。”

“你很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不是願意,而是你能供養我,無論是離開你,還是換一個無法供養我的人,我都會消散。”

“那我得供養你到什麼時候啊?”

“我又不礙你的事。”

“你也說,是我在供養你,你敢保證你不礙我的事嗎?”

上清真君沒話說了,既然要他供養,就不可能一點關系沒有,自然也不敢保證什麼。

至於將來,更是不敢保證會變成什麼樣子。

“既然辛四平有辦法將你的殘魂放入我體內,那你們對神魂的了解應該很多,你給我說說。”

“是他了解,又不是我了解,我都是殘魂了,記不住太多的事。”

辛九不再說話,收了功,睜開雙眼。

朱煜看着他,問:“如何?”

辛九搖了搖頭,上清真君必然沒說實話。

但也有情可原,畢竟誰都想活着,不論是以哪種方式,總比魂飛魄散要強。

朱煜走到牀邊,挨着他坐下。

“你近段時日,總是心事重重,在想什麼?”

辛九苦笑,嘆了口氣:“知道得越多,心裏越煩。”

“說給我聽聽。”

辛九就把這段時日,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地說給她聽。

聽完之後,朱煜笑了笑,抱住他,幽幽說道:“只要不出意外,二十萬年,也足夠咱們廝守了。”

“你不是常說,不願想那麼多事,只想平平淡淡過日子嗎。”

辛九微笑,將她抱坐在懷中。

的確,曾經他什麼都不想知道,只想着跟她們過平淡的日子。

可是架不住誰都把他當成主心骨,什麼事都要跟他說。

聽得多了,心思也就變了。

尤其肖離不停地搞事情,想弄死他,光靠術力,恐怕是遠遠不夠的。

入夜,林城府。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一道人影閃過。

片刻後,又一道人影閃過。

巡夜的軍兵只覺得身邊起了兩陣風,還挺清涼的。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向城南而去。

臨近慈安寺,前面的人越牆而過,後面的人緊跟着也翻了進去。

但是落地後,卻不見了前者。

這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少年,劍眉虎目,氣宇軒昂。

一身玄色短打,束着發,戴着玉冠,背上背着一口長劍。

許是聽到了響動,一名僧人從正堂屋走了出來。

這名僧人看上去也是二十歲左右年紀,眉清目秀,身材修長。

穿一襲淡青色僧衣,胸前掛着一串佛珠。

行至少年不遠處停步,雙手合什,躬身行禮。

“這位施主,深夜造訪,不知所爲何事?”

少年上下打量他一眼,沒理他,抬腿就往前走。

剛走了兩步,便覺得眼前一花,那僧人又站在了正對面,還是那個距離,依然雙手合什,神態恭謹。

少年眼色一變,本以爲他是個凡人,便沒想理會他,不想倒是有些功夫。

少年抱拳:“這位兄臺,如何稱呼?”

“施主,貧僧是方外之人,施主喚我和尚便好。”

少年放下手:“和尚,剛才有只妖跑了進來,我是捉妖師,你不要妨礙我捉妖。”

和尚卻說道:“貧僧沒有看到妖,此處是佛門清靜地,還請施主離開。”

少年冷哼一聲:“和尚,我同你好生講話,你莫要不識抬舉。”

和尚依舊雙手合什,躬身行禮:“請施主離開。”

“懶得同你講。”

少年邁步向前,和尚不動,少年便伸手去推他。

結果推了一下,卻如同推在牆上。

少年一愣,退了一步,再次上下打量他。

“和尚好功夫!”

和尚依然雙手合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語氣也一如之前那般平和中正。

“請施主離開。”

少年抬起手,握住劍柄:“和尚既然鐵了心與我爲難,那便只能得罪了。”

劍出鞘,一劍刺向他胸前。

少年是留了手的,只想嚇唬他。

不料和尚卻用雙掌,將劍夾住了。

少年推不進,抽不出,心中大駭,若無術力,絕不可能如此,可爲什麼感知不到他身上的術力呢?

情急之下,少年抬腿便踢,一連三腿,分別踢中和尚的小腿,大腿內側,腰。

然而和尚不僅是不還手,也不躲閃,挨了三腳,渾若不覺一般。

此時少年才醒悟過來,人家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只是不願惹事而已。

少年松開了劍柄,退了三步,抱拳說道:“在下林子忠,和尚可有名字?”

和尚雙手託着長劍,走上兩步,躬身奉還,答道:“小僧法號妙緣。”

林子忠收了劍,再次抱拳:“妙緣法師,你既然強過我,便是與那妖有牽連,實則你若早說,在下也不會與你爲難。”

“不過還請法師好生管教,莫要四處惹事生非,否則,遲早會給法師引來禍事。”

妙緣雙手合什,躬身行禮:“阿彌陀佛,多謝林施主。”

林子忠微一皺眉:“法師,施主是什麼?”

“便是對俗世人的統稱,男子喚施主,女子喚女施主,或是女菩薩。”

林子忠點頭:“受教了,告辭。”

林子忠越牆而出,腳步聲遠去。

秋娘自屋內走出來,看着妙緣。

妙緣回身,目不斜視地越過秋娘,回向屋內。

秋娘蹙眉:“你個悶葫蘆,沒話問我嗎?”

“不必問。”

秋娘皺着眉頭,跟着他進屋,看着他坐到佛像前,又閉上眼睛捻佛珠。

“我沒殺人。”

“我知道。”

“你怎知道?”

“你若殺了人,那位林施主必不會輕易罷手。”

“那個姓佟的,欺男霸女,我只是教訓他而已,沒想到他請了捉妖師。”

妙緣閉着眼睛,不搭話。

秋娘重重嘆氣,走到香案前,拿起木槌,對着木魚一通猛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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