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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拘一個魂,太過輕敵

辛九的意思,是拘一個魂,放到一個嬰兒的身體裏,讓妙緣做法事引出來。

玉清真君冷了臉,若是那樣做,還用妙緣做甚?

就是不能那樣嘗試,她才會縮手縮腳,舉棋不定。

玄青真君說辛九:“我們仙門不能做那樣的事,那樣做……”

玄青真君頓住,因爲辛九指自己的鼻子。

後面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還講什麼大道理?辛九就坐在眼前,師尊和上清真君就是做了這樣的事。

辛九說道:“只要能將魂引出來,也無所謂嘛。”

玉清真君說道:“那拘魂呢,不是殺人嗎?”

辛九失笑:“真君,您是在山上待得太久了吧?”

“人世間,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死人,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隨便到城裏去轉轉,就能找到新亡之人,何須刻意殺人呢?”

玉清真君臉上發燒,雖然自己說錯了話,但讓一個後輩擠兌了,還是很不忿。

“那嬰兒呢?人家父母能讓你隨便就施法?如何?搶過來?”

辛九依然看着她笑:“生了養不起,賣兒賣女,甚至棄之荒郊者,大有人在。”

“去拾一個,甚或買一個,完事之後,收爲門徒不就成了,也算救其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玉清真君看着他:“你說啥?什麼七級浮屠?”

“浮屠在天姝國語言中,也有佛塔的意思,七級就是七層,意思是說……”

“你閉嘴!”

玉清真君極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白了他一眼,欠兒欠兒的,顯擺啥。

玄青真君說道:“若是能如此嘗試,也便無須勞煩外人了,咱們自己就能做。”

玉清真君點了下頭,說道:“你去。”

玄青真君張大了眼睛。

辛九趕緊接話:“我去,將拘魂之法教給我,我去拘魂,找嬰兒。”

玄青真君即刻傳了他咒語和指訣,然後告訴他,任何東西都可以用來附靈,但最好的用具是黑綢傘。

傘也稱華蓋,本就有威壓、蔭蔽之意,且黑綢傘既能遮光,又可收束,因此是最好的附靈之物。

告辭離開,走不多遠,聽到兩人吵了起來。

“你怎麼連下兩子?”

“你方才多下了一手。”

“那是你自己說輪到我了。”

“我說你就信?你老糊塗了?心裏沒數嗎?”

“你這不胡攪蠻纏嗎?”

“你爲老不尊,下個棋還耍賴,不要臉!”

辛九與慧清相視而笑。

驚華門和中三門,鬧得雞飛狗跳。

而這兩位真君,卻在這裏爭一盤棋。

真個是,鐵甲將軍夜渡關,朝臣待露五更寒,日照山門仙未起,你求名利我得閒。

回返赤九門,慧清問:“你打算去哪裏拘魂?”

“沒想好呢,先送你回去。”

慧清蹙眉,嘟着嘴看他。

辛九微笑:“外面不安全,你法力太低。”

慧清無言以對,將臉埋在他頸邊。

曾幾何時,豔羨師尊有五十年法力。

而現如今,自己已有百年法力,卻還是不值一提,還是要他時時掛心,處處維護。

想着,不自覺地輕嘆了一聲。

辛九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不急,來日方長。”

背後突起破風聲,辛九猝然下墜,避開了偷襲。

慧清側飛出去,自行御劍。

辛九扭回身,看到鉢長老舉着鐵杖向他撲來。

果然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三年前,鉢長老險些被三個屍魔打死。

究其根本原因,是辛九解救朱煜時,以指力打了他的穴道。

致使他氣脈受阻,未能及時護住心脈。

這三年來,幾乎是以藥當飯,再加上驚華門的功法,才堪堪復原。

今日從驚華門下來,本是想去赤峯山招募妖衆,結果看到辛九,便追了上來。

鉢長老就是想打他一頓出氣,即便打不死他,也得讓他難受!

一杖擊下,辛九閃身避開。

鉢長老卻轉身衝向了慧清。

這個女娃是仙族,法力低微,攻其必救才是上策。

辛九猝然追上鉢長老,腳下的劍收到了手中。

還未等刺出,就看到慧清身形一閃、再閃。

鉢長老一愣,這女娃的身法?

頭頂突生寒意,忙舉杖招架。

嗤的一聲輕響,鐵仗斷爲兩截,黢黑的劍尖,貼着他的鼻尖劃過,鼻頭被劍氣劃破,開了個小口,血流了出來。

鉢長老心中大駭!

這女娃不僅會驚鴻劍訣,而且她手中這柄劍……

鉢長老這才注意到,她拿着仙尊的佩劍,她就是那個被神兵認主的慧清!

背心一涼,奔雷劍透胸而出。

鉢長老太過震驚,短暫地忽略了身後的辛九。

可就是這須臾之間,便失掉了活命的機會。

鉢長老定住,還沒來得及低頭,墨蛟帶着裂風聲斬來。

頸中一陣冰涼,眼前突然天旋地轉,辨不出方向。

實則是他的腦袋,翻滾着落向了地面。

辛九拔出奔雷劍,甩掉劍上的血,踩回腳下,張開手臂將慧清抱入懷中。

先親吻了一下,才笑着說道:“我還當真是小瞧你了,給你陪不是。”

慧清眯眼笑,卻說道:“是他大意了,他以爲我法力低,全沒將我放在眼裏。”

“後來又因爲太過震驚,才被你刺中。”

“若非我有墨蛟,絕難斬斷他的鐵杖。”

“師哥,你還是送我回赤九門吧,外面真的是挺危險的,尤其是跟着你,你仇家太多了。”

辛九笑,剛要走,猛然想起來,妖丹!妖血!妖骨!

好久沒有獵過妖了,都忘了,鉢長老可是將近二十萬年的妖啊!

趕緊衝下去找屍身。

所幸妖丹剛剛離體,還未飛走。

一把握住,裝進百寶囊中,然後取血,同時吩咐慧清:“去把頭找回來。”

慧清跑出去沒一會兒,哭着跑了回來。

“師哥!嗚……”

辛九愕然:“怎麼了?”

“那個頭還活着,咬我,嗚……我不敢拿。”

辛九也是震驚,頭掉了還活着,而且身子也未現原形,這鉢長老的本相,到底是什麼?

“你來接血。”

慧清扁着嘴搖頭,反倒退了兩步。

辛九哭笑不得,想想他身邊的女人,除了朱煜和南歌,其他人都像孩子一樣。

“你去,用劍把頭扎過來。”

慧清吸了吸鼻子,拔出劍,向遠處走去。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