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向晚並不是完全失去理智的，他一個人在外面，危險程度不用說，提示一說了不要晚上出去，這人用技能把他拉了出來，雖然危險現在還沒有遇到，但是他總得有一個準備不是。

他抬手隨意抹了一把身上的血跡，往男人身上擦幹淨手。

這樣一塊提供他驅使的肉塊就出現了，這塊肉可以先被分食，等他控制了幾個村民後再把他宰了。

容向晚低頭看了一眼，許是血濺在了他臉上，他覺得眼前有些模糊，男人倒在地上的樣子他有些看不清楚，總覺得不是一個人形。

是人嗎？

他突然有些懷疑，人和怪物的界限是什麼，他想不通，歪了歪腦袋。

強者爲尊？活人才有資格去定義嗎？

胸前有一處地方突然發燙，容向晚低頭一看，容血曾經送給他的血珠子飄了出來，詭異地停留在半空。

並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容向晚回頭，對上了容血陰沉的臉。

他手足無措地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慌亂間拉扯到腹部的刀，他悶哼一聲，小心翼翼開口：“哥哥？”

“你是故意的？”容血問，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突然出現在身後，來的悄無聲息，眼神落在那把刀上，眸中沉寂着濃重的黑，那是他生氣的表情。

容向晚伸手擋了擋，發現擋不住，容血沒讓他用過技能，他沒想到容血來的這樣快，見到他這樣狼狽的一幕，他連連搖頭，“哥，我沒有，是他，他襲擊我，我沒有躲開，哥，都是他。”

是他是他都是他，跟他沒有關系。

“你沒有躲開？”容血上前，腳接觸地面的時候沒有聲音。

容向晚喉嚨滾動，站着沒動，眼神潤着一層朦朧，像是一層要掉不掉的眼淚。

容血抬手，拇指擦過容向晚的眼睛，容向晚頭往前傾，“哥，我......嗯，啊。”

容血一手覆上他的眼睛，一手拔出容向晚身上的刀，狠狠一擲，刀徑直穿過地上慘叫的男人的身體，位置絲毫不差，只力道更大，直直穿過他的身體，斜插入地面，死死不能動彈。

男人悲鳴一聲，昏死過去。

“這太不好了，在這麼美好的晚上，打打殺殺的。”文淵卓站在一邊感嘆，他只感嘆，不動。

枯仔細地打量，發覺容血並不是要掐死容向晚，決定不阻攔。

文淵卓微笑着欣賞風景，“真好啊。”

枯不知道這個事逼在感嘆的好好在哪裏，側眸看了一眼，想罵兩句什麼，話未出口又想起了自己的閉罵禪，默默把頭扭了回來。

“別這樣表情看我，不知道得以爲你多不開心呢。”文淵卓說：“我笑與不笑你都不會對我友好，我自然是選擇一種我自己的方式，我喜歡笑。”

枯不知道這個情感天生淡漠的人怎麼有臉說自己喜歡笑的，心道：“不要臉的人不分有病沒病，他約莫着臉皮厚的毛病比較嚴重。”

“喏。”

枯側頭，發現這貨手裏多了一杯咖啡，文淵卓說：“要來杯咖啡嗎？”

枯：“……傻逼。”

“呀，怎麼罵人呢？”文淵卓微笑地說。

枯：“……”

他在努力學會禮貌做人，真的。

文淵卓自然看出了自己被人嫌棄，但是他不傷心，因爲他是故意的。

他也感受不到就是了。

他很有趣，情緒飽滿卻總掛着一張冷臉，文淵卓想，雖然是他先找的事，很不禮貌地口頭戲耍，那又有什麼關系呢？站在他的身邊，同時他也承擔着被殺掉的威脅，很公平。

文淵卓低頭淺啜一口咖啡，又是美好的一天呢，真好。

容向晚驟然間消失後，容血推門就要走出去，這一行爲引起了衆人的不滿。

“你在幹什麼？住手，你要害死我嗎？”

“你是瘋了嗎？你不能開門！”

容血抬手揮開阻攔的人，他沒有說話，也無意在這裏糾纏，然而偏偏有人不長眼。

“他要害死大家，不能讓他把門打開！”容天趁機鼓動人心。

“你不能出去了，你自己想死就去死啊。”他的話只到這，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

容血一拳砸在他的面門，有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地響起，“不想讓我走嗎？好呀。”

周圍瞬間擠成一團，看着容血宛如一個殺人狂，他面上甚至帶着一絲笑意，只是這個笑帶着明顯的殺意。

他一拳又一拳把這個叫囂的最厲害的人砸入地面。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子，隨手扔下一把刀，很普通的刀，甚至周圍生着鏽，明顯的鈍刀。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我用這把刀在你們身上來十下，二，你們在他們身上來十下。”容血指着那邊的容天三人，威脅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