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你不能這麼做。”容天一直搖頭,他爸和他媽也終於開口,破口大罵,“你這個沒良心的,你還要殺我們,你這個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容天慌亂的後退,他害怕着,即便是身體疼痛他也在害怕着,他知道容血是在報復,報復他們一次次去觀看他的狼狽,一次次看着他無能爲力,看着他爲他人案上魚肉。
“一次還不夠嗎?”容天大吼,“一次還不夠嗎?啊?你已經殺了一次了,還不夠嗎?”
容血沒有說話,但答案已經在無言中回答,當然不夠,一定不夠。
在他短暫的一生中,並沒有什麼比那實驗室的日子更加難熬,他討厭他們或憐憫或痛惜的目光。
他憋着一口氣,冷冷地觀望着,看着來自他血脈親情的利刃,明明可以不出現的,明明可以不虛僞的過去憐憫他的。
很無奈嗎?真偉大啊,爲了世界的安定,你們舍棄自己的孩子,舍棄他的生命,一次次的出現,一次次看着他的狼狽,用那樣帶着決斷的神色,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踩在泥裏。
怎麼可能會忘記,怎麼可能會放下仇恨,一次不夠,次次不夠,他要他們消失,永遠的消失!
“你,你們有什麼仇,那關我們什麼事?憑什麼要讓我們替你動手?” 一個人譏誚的詢問,他身體健碩,自認不怕容血。
容血從人羣中找了找,視線定在他身上。
“你看什麼看?你不會真的覺得自己很厲害......”
話音戛然而止,沒人看的清楚容血的動作,一眨眼間,他已經出現在了男人面前,手裏是那把被他丟在地上鏽刀,一刀便劃開了男人的喉管,血噴了出來,他的大血管斷裂,人直挺挺地倒下了。
“當然關你們的事。”容血蹲下身,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中補刀,還有九刀,“你們受到了他的鼓舞,臉上都是對我的怨憎和憤怒,我太膽小了,我快嚇死了,我可害怕了。”
衆人:“......”
他們大氣都不敢喘,害怕極了,憑借他一個人,這個恐怖遊戲直接上升一個高度。
容血一刀一刀在屍體身上補齊,他不記得這個人,也不記得眼前的人,他只知道,地下實驗室很冷,有人給他念歌頌救世主功德無量的詞句,一句一句,就是那些嘴臉,對他充滿着覬覦和自私的惡意的嘴臉。
沒什麼區別的。
既然你們宣判了這場生死遊戲的開始,公平起見,他還是把他爲數不多的良心關起來吧。
“現在。”容血露出一個微笑,“去給他們十下,或者我給你們十下,有選擇了嗎?”
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了,沒人有資格去宣判,容血是威脅的刀,他不爲了去證明什麼的可笑的結論,只爲了最終的結果。
容天三人驚恐地看着那些人看向他們的目光,無形的視線組成了一張網,讓他們窒息,他們好像已經提前被眼刀解剖了一遍,他們驚恐的想要逃離,現實卻不給他們機會。
有人按住他們的手腳,有人輪流更換位置,有人扼制住他們因爲求生身體所帶來的反抗。
慘叫聲不斷,萬事都有因果循環。
容血拉開門,準備走出去,文淵卓問了一句,“我需要參與嗎?”
容血沒回頭,說:“不用,你是一塊石頭做的雞蛋,沒意思。”
文淵卓微笑:“你真會說話。”
容血沒再搭理他,快步走了出去,文淵卓說:“外面很危險,我們一起吧,興許還能幫到你。”
枯作爲一個路癡,沒有什麼發言權,安靜的跟着。
時間回到現在,容血給了容向晚一個引子,那血珠子是他的標記,帶着他能夠感知到的味道,他立刻尋到了他。
一會兒不見,容向晚站着,胸口插着一把刀,臉上一臉的血,狼狽極了。
文淵卓站在一邊看熱鬧,臉上的表情帶着一點恰到好處的熱心腸的關懷,“他們要打起來嗎?”
枯無語地看着他手裏喝不完的咖啡,木着臉,“這麼近的距離,不是親嘴就是搞,難不成還是生孩子嗎?你能閉嘴一會兒嗎?系統正在計算,你沒事要不催他兩下?”
文淵卓:“……”
他被驚的無言,手裏的咖啡都抖了兩下,第一次感受到語言的攻擊性,他慢半拍地回味了一下,他好像隱約咂摸出震驚的情緒了。
容向晚不知道容血發現沒有,他呼吸錯亂地輕喘着,睫毛顫動,在容血的手心勾動了一下,他委屈地摻染上了一點鼻音,不多,反正可憐就是了。
“哥哥,你怎麼能夠懷疑我呢?我也不想受傷的,但是我一直跟着你,總覺得我會被保護,我不想的,我很疼,好疼啊,哥哥,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