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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值得生氣的,這說明他很孩子氣,交涉的時候可以利用。”文淵卓說,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了枯在意的東西,於是又拿了一塊帕子遞過去。

“不必很在意,我的臉上很幹淨。”文淵卓坦然道,“你需要消毒水嗎?漱口水我也有,你喜歡果味的還是薄荷的?”

枯:“……”

他突然覺得沒那麼難受了,這事逼兒真事兒。

他抿了抿脣,“不用,走吧。”

他這麼淡定和那個病有關系嗎?真的感受不到情緒嗎?不會生氣?

他不信。

事兒的他牙酸,枯猛地回頭,視線定在文淵卓臉上,他正在整理衣服。

文淵卓對他的性情有了個初認知,因此此刻並沒有什麼反應,挑起一側眉,疑惑地看他,“嗯?”

“我們玩一個遊戲吧,卓先生。”枯笑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衝他笑,表情跟他的氣質嚴重不符,帶着一絲靦腆的含蓄的微笑,像一只張牙舞爪的野獸僞裝之後,故意帶上一層綿羊的皮。

文淵卓感受到隱藏之下的挑釁,他沒有什麼反應,饒有興味地點了點頭,“好啊。”

他喜歡有趣味的東西,或者人。

“我小時候有一個夢想,當一個治病的醫生。”枯走近,此刻已經收了笑容,他眼神放肆地上上下下地掃視着文淵卓的身體,“我願意治你的病。”

他一直很想知道他們星球高貴的上層人是否像宣傳的那樣尊貴,雖然他後來弄死了很多,卻沒有找到一個答案。

那些死去的人或是像豬玀一樣匍匐在地面上涕泗橫流地求饒,或是貪婪的欲望明晃晃地擺在臉上,令人作嘔極了。

這個夢想令人發笑,三秒前剛長出來的夢想,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要激怒他的宣告貼。

不是感知不到情緒?

不會生氣,不會開心,不會惱怒。

真好,不是真好嗎?

以後你會更好的。

枯飽含惡意地看着他,文淵卓不怎麼了解他爲什麼突然幹勁滿滿的樣子,欣賞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隨你開心。”

他好像有點印象了,半年前的那個遊戲裏,那個乖巧怯懦的可憐孩子,那時候還叫了他一聲哥哥,好像是吧。

“哥哥,不要殺我。”那可憐小鬼那時道,“我害怕。”

之後便沒有見過了。

容血走進村落,隱隱有人聲傳來,熱鬧還在繼續,一起舉辦着廟會。

容向晚嗆咳了一聲,口中卡着糖,他咳嗽的很難受,一直卡着像是喘不上氣般嗆咳着。

容血被打斷思維,低頭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還在思索着這場夜晚裏的廟會會展露出那些信息,他一手攬住容向晚的肩,一手勾着他的膝窩,他跑着神低下頭,咬住了容向晚脣間的糖棍。

小狗睡着的時候不能喫糖,會嗆,下次不能喂了。

他往外拽了拽,容向晚咬的更緊了。

他不耐地加重了力氣,容向晚睜開了眼,視線相對,容向晚慢半拍地張開了嘴,容血咬着棒把糖扯了出來,隨口吐在一邊的地上。

幾只紙面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嘎吱嘎吱地把糖吞了,隨後卷着風轉進旁邊的草叢,再次不見。

容向晚夢中是容血的低低輕喚,睜開眼對上容血近在咫尺的距離,霎那間宛如夢中夢,他以爲又是亂夢一場。

“容血。”他喊了一聲,聲音有點啞。

“睡懵了?”容血把人放了下來,一手攬着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容向晚看着他的脣,夢中的感覺依舊清晰地出現在腦海裏,沒有忘記。

他做了一個短促的夢,夢裏他從青澀到熟練,學會了接吻。

容向晚吞咽了一下喉嚨,“嗓子難受。”

容血捏住他的下巴,強硬地掰開他的嘴,往裏探看,上上下下看個來回,“沒有破。”

腮幫子被掐的有一點疼。

好的,不是夢,是他哥。

夢裏他哥很溫柔,任他予取予求,最重要的是,都不會罵他一句。

他笑了起來,舌尖探了出來,“哥幫我仔細看看,這裏有破嗎?”

容血看了看,搖頭,“沒破,別賣可憐了,這次我的錯,以後不給喫糖了。”

“別介啊。”容向晚環住了容血的脖子,腦袋抵在他肩頭,“我要嘛。”

粘膩的氣息撲在耳側,容血側眸看了一眼,並沒發現不同,容向晚本就是喜歡跟他膩歪的性子。

“看你表現。”容血在他耳垂上捏了捏。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