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血眸色是冷淡的,但姿態是放任的,容向晚在他這裏幾乎是完全放縱的。
容向晚壓抑不住的了,他也不打算壓抑了,他決定先試探,看着容血態度,再一步步壓着他的底線往裏侵佔。
爲什麼不可以?沒人說過不可以,容血也沒有。
“天源七年,江南水鄉生着一戶林家小姐,模樣俊俏,家裏十分疼愛這個女兒。有人念,隨後下臺。
咿咿呀呀地唱腔傳來,“林家有一女嬌娥,年十六,見者無不驚爲天人,心向往之。”
他們已經走向人羣,但那些村民並沒有發現他們的不妥,容血身上留有一層罩子,將幾人攏在裏側,沒人能夠看見裏側的人。
戲臺子上紙面人身穿誇張的戲服,每個人面上都糊着一張紙,像一個巨大的木偶舞臺,沒有人,在場都是提線木偶。
戲詞咿咿呀呀地唱着,林小姐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愛上了教私塾的先生,先生與林小姐私下幽會,訂下終身。
林家小姐意亂情迷,相約六月繁花下,土地公公的廟前斷發相交,白頭到老。
“可恨啊。”女子裝扮的人做抹淚動作,“待我滿含欣喜趕去,我的郎君竟被剝皮分屍,只剩下枯骨爛肉掛在花下,那一身俊美的皮被懸掛在開的最豔麗的那朵花旁,紅色的墨水塗抹在私塾先生的面皮上。
引以爲戒!
林小姐知道,他們被發現了!
她家裏人爲了懲罰她把男人殺了,就是爲了告訴她,你不能違背規矩,你必修遵守規矩。
“我偏不。”林小姐聲嘶力竭地吼,聲音衝破黑夜,衝破天際,尖銳地刺得人耳膜疼。
“引以爲戒!”有人喊,告誡林小姐。
臺下有人跟着喊了一聲,“引以爲戒!”
一聲,兩聲,似乎大家愛極了這戲,齊齊喊着。
“引以爲戒,引以爲戒。”
呼喊聲越來越大,臺上都林小姐痛苦的聲音已經徹底被淹沒在聲聲呵斥中,她站了起來,背影脆弱地搖晃了兩下,站不穩般脆弱不堪。
就在此時,林小姐猛地回頭,面上紙面瞬間破碎,露出一張女人精巧豔麗的美人臉來。
容向晚從她臉上移開視線,眼前突地變幻,女人落魄地落魄地蹲下身,把爛肉碎骨頭往人皮裏塞,拖拽着往前走。
眼前風吹過茂密的花,香氣合着屍體的臭味交織纏繞,溼粘的空氣沉沉積壓在空氣中,刺鼻的味道格外難聞。
他們已身處故事中,不知陷入多久。
“百分百觸及的設定。”容血猜測,“晚上不能出去,除了有人皮紙面會寄生,還會陷入到這個林小姐的戲裏。”
“愛情戲,我不太懂,要不直接去問問她?”文淵卓溫和道。
容向晚看他不像是打算單純問問,倒像是打算刑訊逼供,他收回視線,心道:“還是他哥好,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不搞那些彎彎繞繞。”
“走走走。”容血對於新環境有點開心,“我們跟着她,她是不是要爲了愛情去殺人啊,好壞哦。”
容向晚:“不會吧,我們手無縛雞之力的,遇見壞人只會束手就擒啊。”
文淵卓:“……”
枯:“……”
這戲癮,不愧是用一個腦子的人。
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壯碩男人跟着身材柔弱的壞人林小姐順着幽暗的小路往前走,氣勢洶洶的隨時準備尖叫,恐慌,落荒而逃。
遺憾的是,一直回到林府,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