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晨說道:“差什麼輩呀,你倆年歲又沒差多少,還沒我跟我哥差得多呢。”
“再說了,差得再多,能有我跟辛九差得多嗎?”
“而且,他現在也不是妖王了……”
冥魄打斷她:“別總想這些沒用的,我問你,辛九跟沒跟你說,他恢復了以後,你二哥怎麼辦?”
朱玉晨搖頭:“沒有,我都不知道我哥會來。”
冥魄喚道:“朱煜,進來。”
朱煜推門進來,應道:“冥姨。”
“辛九跟沒跟你說過,如何處理赤宵和赤凕的關系?”
朱煜冷着臉:“我都不知道前妖王還活着,正打算過後跟他算賬呢。”
冥魄略顯尷尬:“你也別怨他,畢竟是爲了赤宵的安危着想。”
朱煜冷淡地答道:“我跟他的事,冥姨就不必操心了。”
火刑房裏,辛九先用妖力,將赤宵受傷的腳治好,以免從傷口處露氣。
然後拿了一顆七百年的妖丹遞給他。
赤宵說道:“可以直接用五萬年的。”
“還是穩妥一些,萬一你死了,師姐會哭的。”
慧語再次臉紅,嗔道:“辛九,你別胡說。”
辛九沒搭話,赤宵將妖丹吞下。
慧語看了片刻,見赤宵閉着眼睛趴在牀上,辛九也不下針,不禁急道:“你下針呀。”
辛九扭臉看她:“他還沒化形呢,現在是狐狸,無處下針。”
“可是,你不是說助他結丹嗎?不結丹如何化形?”
“不結丹不是不能化形,而是不能長時間維持化形。”
慧語想了想,有些怨氣:“你既然能幫他,爲何不早些幫他?到了用時才……”
辛九打斷了她:“因爲兇險,剛才在議事廳已然說過,我並無把握,實是迫不得已而爲之。”
慧語咬住了嘴脣。
辛九說道:“別再說話了,讓他靜心融合妖丹。”
半個時辰,赤宵睜開了眼睛,說道:“好了,給我拿套衣服來。”
辛九說道:“光着吧,反正要下針。”
“你還不能隔衣下針嗎?”
辛九皺眉:“你們爲什麼總要糾結隔衣下針呢?隔衣下針哪會準呀?”
“尋常郎中,不隔着衣物,尚且無法插準穴位,更別說隔着衣物了。”
“臉面比命還重要嗎?反正我是不會隔衣下針,要不你找別人去。”
慧語眼神閃爍,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擔心,必須在房裏看着。
萬一有事,至少是給他送終了。
赤宵幹笑了兩聲:“生什麼氣呀,做郎中的就是脾氣大。”
說完,化成了人形,盤膝而坐。
慧語張大了眼睛。
那俊美的臉龐……
那如玉的肌膚……
那健碩的身材……
那……
慧語只覺全身發熱,血脈噴張。
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想移開,卻死活移不開,身上沒一處聽使喚的。
辛九以第三絕和第四絕下針,說道:“不可着意,一任自然。”
赤宵閉上了眼睛,應道:“嗯。”
整整七日夜,赤宵結丹後,又融合了五萬年的妖丹,還有朽長老的妖丹,妖力突破了二十萬年的極限。
辛九說道:“我去給你拿套衣服。”
慧語先轉身往外走,猛然身上一緊,整個人被吸着,倒飛向牀鋪。
“啊……”
辛九無動於衷地拉門出來,順手帶上了門。
“火長老,給你換個房間。”
“嗯,我也不打算住這間了。”
辛九來見朱玉晨:“成了。”
朱玉晨滿臉興奮,起身。
辛九趕緊說道:“過一個時辰再去吧,你哥忙着,給他準備幾套衣服,他以後就住火長老的房間了,火長老換房了。”
朱玉晨臉上微微一紅:“知道了。”
朱煜伸手揪住辛九的耳朵,扯着他走了。
“你防着我?”
“你先松開,疼。”
“你防着我!”
“不是,我怎會防着你?再說了,他死了活的,跟你有啥關系?”
朱煜一時語塞,松開手,氣哼哼地轉身要走。
辛九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到了牀上。
黃昏時分,衆人齊聚議事廳,赤凕也受邀而來。
一進門,看到赤宵,不禁愣住。
辛九說道:“他沒死,被上清門所救,我助他重新結丹,恢復妖力。”
赤凕陰沉着臉。
赤宵說道:“二弟,我不記恨你,也沒打算搶妖王的位子。”
“我回來,只因魔族現世,我會以赤九門長老的身份,去尋找那些老朋友,請他們出山相助。”
赤凕冷哼一聲:“你回來了,我這個妖王名存實亡,又何必徒增笑柄。”
說完轉身便走,火刑斥道:“混賬!”
辛九一愣,火刑這麼牛嗎?
還是說,因爲她的妖力超過了二十萬年,內心膨脹了?
赤凕應聲停步,卻沒有回身:“火長老,這是我們的家事。”
“什麼你們的家事,你現在是妖王,豈是說不做便能不做了的?”
“你大哥都說了,既不記恨你,也不會與你爭位,你還想怎樣?”
“告訴你了,魔族已然現世,不將魔族重新封印,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你自幼便妒忌你大哥,如今妖王之位已然給了你,你還是長不大,光顧着自己心裏高興不高興,你爹娘真是白養你了,你就是個廢物!”
辛九皺眉,瞧她這個樣子,倒不像是內心膨脹,怕是跟王室有什麼關連吧?
赤凕暴怒,轉回身嚷道:“你們從來都瞧不起我!就因爲我天生三尾!”
啪的一聲脆響,火刑以極快的身法到了他面前,扇了他一巴掌。
“放屁!你幹了什麼讓我們瞧得起的事了?”
“整日介怨天尤人,連晨兒都知道世事如棋,順勢而爲,你幹什麼了?”
“勾連歹人,手足相殘,不思悔過,難當大任!”
“爲了救你出鎖魂陣,辛九去求了仙族上三門。”
“若非你大哥首肯,你以爲辛九會爲了你舍臉求人?舍命救你?你也配!”
辛九再次愕然,因爲他看到赤凕居然哭了。
朱煜走到辛九身邊,拿過他的手,在他掌心裏寫字。
赤凕和少主,都是火姨帶大的。
辛九恍然,如母之人,自然是打也打得,罵也罵得。
朱玉晨說道:“火姨,你別生氣,我二哥他……”
“你閉嘴!”
朱玉晨立刻閉嘴,看向赤宵。
赤宵輕輕地搖了搖頭,火刑的脾氣就是這樣,不讓她一次把火發完,後勁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