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向晚也不小了,到了想要戀愛的年紀,可以理解。
經過他仔細考慮,他決定提前將他的想法告知,省的到時候他把容向晚喜歡的人弄死扔走,這家夥再跟他鬧。
雖然他並不覺得以容向晚的心性能夠喜歡一個人長久到稱爲愛的地步。
容血想了想容向晚剛剛說的那種思想,又補充了一句,“屍體也是不成的。”
深覺這個問題需要認真對待,他恐嚇道:“即便是你做成標本也不行,我會丟掉的。”
容向晚:“……我沒這麼壞的。”
“乖。”容血按着他的頭發壓了壓,“我很了解你。”
容向晚:……
好吧好吧,你很了解我呢。
容向晚沒有反駁,容血開心就好。
“走吧,出去轉轉,天氣這麼好,免費的山村度假遊誒。”容血說。
轟隆,一聲震耳的雷聲,猶如巨錘敲擊地面,悶悶地回震整片天空。
“算了,還是睡吧。”容血躺的很自然,被子一鋪就要躺下。
“哥,不去那個女的面前探探虛實嗎?”容向晚打了個哈欠,人就不能太放松,明明遊戲世界不安全,他卻根本生不起努力完成遊戲的心思。
他倒是挺想出去弄死一些人的,但是容血擺明是有想法的,他不能自作主張。
“已經去了。”容血說。
窸窸窣窣的聲響在雨幕中,紙面終歸不是紙,浸潤在雨中,只面上的褶皺松散了一些,其他並無變化。
它們沒有眼睛,但容血能夠感知到所有的紙面正在經歷的視角。
容向晚在牀上坐了一會,並沒有睡意,窗外突然傳來一陣雨打在傘面的噼啪聲,他把窗子打開一道縫隙往外看去,入眼的場景讓他一時腦袋發懵。
撐着傘快速離開的是容血,牀上躺着的也是容血。
他不懷疑身旁的容血,他信自己的感覺,只那個人,事關他哥,他不可能不在意。
容向晚看了看容血,似乎是睡熟了,沒有反應,他湊上前匆匆在容血發絲處蹭了蹭,翻身離開。
他沒有撐傘,雨落在他身上很快浸溼了全身,衣服溼膩地黏在身上,帶着濃重的不舒服的感覺。
他沒什麼表情,腳面觸碰地面也並沒有什麼動靜,離了容血,他身上那塊人氣都去的七七八八。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回過頭來,是容血的臉,他笑着說:“怎麼跟着我?”
容向晚透過雨幕笑了一聲,“不是故意叫我過來?”
“你能認出我的身份?”那人說,面上帶着熱烈的笑。
那是容血所不會展露的表情。
“你的能力是這個?”容向晚說:“幻形?”
“不。”花看着他,說:“是看你心中所愛,投影到我身上,便舍不得下手傷我了。”
“確實。”容向晚說,他看着這人此刻的模樣,是容血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場景,黑色的發散着,面色蒼白地透着破碎的病弱,身上只裹着一件黑袍。
他那時不知,現在回想起來,那大概是容血從實驗室出來後不久。
“你喜歡他嗎?”花把傘舉高了些。
容向晚走到傘下,“是愛。”
“你不怕我害你嗎?”花的語氣像個孩子。
“不會,你們搞這樣一出麻煩事,顯然是商議的姿態。”容向晚說:“有什麼話便說吧。”
“如果你感到不快,我很抱歉,這個技能是我不能控制的,自動開啓要保護我的,如果你不想看到有別人的影子落我身上,你可以嘗試着對的殺意降降。”
“沒關系,我可以忍受這點不快。”容向晚說,他把手間藏着的手術刀大啦啦地拿出來,笑着看他。
雨打在刀面上,激起一陣震響,他收回手,指尖在刀上輕挑。
“唔,好吧。”花也不再岔開話題,一切準備完畢,周圍已經布滿了系統的監控數據,若是拒不配合,便要開始實行b方案了,強行抹殺。
讓枯再睡一會兒吧,花想,“他把自己創造出來,不就是因爲太累了嗎?”
“未來的自己出現在你身邊,你竟然愛上了他。”花說。
容向晚眼睫眨動,有水珠順着滑落,吧嗒,落在地面。
“這麼看來你對我的身份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想,系統那裏出現了問題,我們前來解決,你現在面前有兩條路,一是做系統的代理人,從此不必擔心時時刻刻觸發的各種遊戲,只需要接受任務並完成就好。”
“……二呢?”容向晚沒有着急回答。
“二是……”
“算了,我選一。”
“……”
花看了看他,張口快速道:“二是我們打一架,一方必須以死收場。”
容向晚沒什麼反應,“我說了選一。”
花:“我說出來舒服,你可以當沒有聽到。”
容向晚:“好。”
“既然這件事情已經完成,我們就當做不認識對方吧,任務結束系統會給予你們通知。”花說:“不要臨時反悔,答應代理人的事臨時反悔,系統有權利抹殺。”
“你應該相信我。”容向晚說:“我人品很好。”
花微笑:“我不否認,但經過短暫的觀察,你們的精神狀態變化幅度有過於寬闊的空間,爲了防止意外,我還是決定提前告知。”
“……”容向晚看了他一會兒,說:“你好像變了。”
花直白道:“枯創造了我,他是我,我是他。”
容向晚對其他人的探究欲不強,點了點頭,“你們不用去找我哥了,我和他交涉。”
花遞過去一個絲帕,“當然,你是主題,把你殺了,他自然也消失了。”
容向晚把絲帕接過來,擦了擦刀。
花接着說:“而且,不用去找他,他就在你身後。”
容向晚淡然的表情凝滯,身體僵硬,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