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屍體堆裏接吻很刺激,容向晚甚至感覺到容血比平時更開心一點。
“走吧。”容血給他兜上口罩,容向晚點頭,懶洋洋地伸了伸懶腰,跟着容血繞開屍體,走的平穩。
糖在容向晚口裏,容血沒和他爭。
兩人的口味說不上挑,喜歡喫甜的,最喜歡橘子糖,不喜歡甜巧克力,也不能太苦,巧克力只喜歡喫冰的,常溫的不喫,但胃不好,一喫就胃疼。
他偶爾想喫的時候會提前準備胃藥,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等疼痛勁過了才會站起來把東西收拾好。
村民都死外邊了,一棟棟無人居住的房子裏同樣的留着三點光亮,香往上飄,繞着神女像飄散,神女眉心貼金蓮,悲憫衆生菩薩樣。
容血走進去沒猶豫,一腳把神女像踹下去了,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真不好意思。”容血控制不住地笑起來,笑了一會兒他才不走心道:“腿抽筋了。”
今夜注定是忙碌的夜晚,容血的腿抽筋了五十七次,從村南抽到了村北。
容血徹底爽了。
“爲……咳咳咳。”容向晚喉嚨嘶啞着疼,但他依舊決定把話說清楚,“什麼,咳咳咳,不看我,已經夠久了。”
容向晚拽住容血的頭發,輕輕地聚攏在手裏,用力握緊。
“聽話。”容血收了笑,眼眸淡淡掃了容向晚手上動作,容向晚執拗地看着他,聲音似是碎布般,聽着都覺得闌珊。
“你得時時刻刻地表現愛我,不然我感受不到。”容向晚說。
“我討厭你這句話。”容血的聲音冷下來,“收回去。”
“......對不起。”容向晚知道他討厭這種虛假的表面情緒帶來僞裝,表現兩個字激怒了容血,他不想讓容血生氣,解釋道:“我只是,太不安了。”
“爲什麼?”容血掰開他的手心,把頭發捋了出來,“你應該學會完全信任我,包括我答應你的一切承諾。”
容向晚點了點頭,聲音依舊是啞的不行,聽着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我希望能夠感受到你的愛意,不要忘記我,你剛剛很久都沒有跟我說話了。”
容血:“……”
不到兩小時。
他承認搞事帶來的興奮感讓他有片刻是將容向晚拋在腦後的,但那是基於容向晚聽話,乖乖跟在他身後的情況下。
養小狗和愛小狗是不一樣的。
他再一次清晰認識到這一事實。
容向晚:“我……”
“閉嘴。”容血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你聲音好難聽。”
容向晚:……委屈。
他低頭沉默閉嘴。
然而下一秒,身體騰空,容血拖着他的腰把他抱了起來,容向晚愣了一下,樹袋熊一樣掛在容血身上。
容血在他後腦勺上摸了摸,容向晚沒動。
容血順着他的背拍了拍,容向晚沒動。
容血順着往回走了十分鍾,容向晚一動不動。
容血把他的腦袋扒拉出來,在他臉上摸了摸,沒哭。
容血思考了三秒,做出退讓,“頭發,可以給你玩。”
容向晚:“……不。”
容血:“爲什麼?你不是很喜歡嗎?”
容向晚不說話了。
容血心想談戀愛好麻煩,但又不能做到什麼都不管,他說:“我已經抱着你了,你很重要。”
都在懷裏了。
容向晚看他,眼中黑潤潤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流淌。
“不用不安,我不會離開你,若是有一日你尋不到我,我允許你拋棄自己的生命離開。”容血在他脣上安慰地碰了碰。
容向晚認真地點頭,撬開容血的脣擁吻,容血舌根發麻,還抱着人,避無可避。
他有點受不了,想把人丟掉,但是不行,說一句聲音都氣成河豚了,丟掉估計就不起來了。
容向晚把人親了個徹底,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紅色的冰冷眼眸微微眯着,蒙上一層情欲的豔色,能看出來不耐,兀自忍耐着。
容血的話對他來說像是給了定心丸,他不會消失,不會離開,他允許他跟着他去死,真是沒有比這更另人愉悅的情話了。
容向晚可以在容血死後放棄生命,也可以在尋找不到容血時放棄自己,帶容血一起離開。
極度的疼愛,無盡的包容。
容血很疼他,哪怕一分一毫的不滿以及難以忍受的情緒都會抬手一點點捋平揉順。
容向晚勾着容血的頭發打着圈。
容血沒有放他下來,往來時的路走,“不是不碰?”
容向晚用氣音在容血耳邊嘟囔,“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