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她們緩慢的移動速度來看,並不像是一場預謀已久的衝鋒。
所以,吳廉覺得等她們走近一點,看看情況再說。
他深呼一口氣保持冷靜,然後轉臉對着周圍的人吩咐道
“先不急,等他們靠近的時候再說,必要的時候我會下達指令”
“明白!”
看管們紛紛點頭表示聽懂了吳廉的指示。
大家各就各位,隨時準備執行監長的進一步指令。
一直到距離五百米的時候,看那些聚集起來的人羣,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吳廉這才拿起擴音喇叭開始向對面喊話了
“站住!別走了,你們都是什麼意思,是要找死嗎?”
“如果不想死,立刻轉身回監區樓”
似乎是吳廉的話起到了作用,龐大的人羣經過一陣騷亂後,緩慢地停了下來。
可緊接着,第一排的女人們竟齊刷刷地,對着鐵絲網後面的吳廉跪了下來。
異口同聲的請求也從她們口裏喊了出來:
“請不要屠殺我們”
“請放下屠刀,善待你的同胞吧!”
“我們不是你們的敵人,我們只是可憐的人類”
“求你給我們留條活路吧!”
“......”
在這些女人身後,一個穿着中山裝的男人隱藏其中,此人正是這次事件的組織者,春生泰。
他面色嚴峻地望着吳廉的方向,雙手緊握拳頭,眼神果敢而決絕。
讓女人們跪下請求,是他的戰術,其目的是道德綁架吳廉,讓對方放棄使用武力。
聽着那些女人一句接着一句的哭訴,仿佛是受傷的小獸發出一聲聲哀鳴般的嘶吼。
如果是正常人,哪怕沒有憐憫,心裏也會有一絲動容。
但是......吳廉,他不會心軟啊!
心軟是心軟者的通行證,無情是無情者的墓志銘。
吳廉是要把無情帶到墳墓裏的狠人。
作爲無情狠人,他只會被利益觸動,絕不會被感情左右。
吳廉一臉嚴肅的盯着前方的人羣,眼神冷酷的像個機器人。
“你們被騙了,我從來沒有說要屠殺你們”
接着他又提高了嗓門“現在立刻原路返回監區樓,我可以暫且饒了你們”
那些前排的女人們顯然沒有想到,吳廉會這樣回復她們。
按照組織者春生泰的說法,只要吳廉同情她們,她們就可以順勢提出要求離開。
可明顯,吳廉的話並沒有按照套路出牌。
這讓她們接下來排練好的行動出現了偏差。
一時間,困惑之色顯露在她們每一個人的臉上。
每個人面面相覷並相互嘀咕着,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因爲事態脫離了預期的發展 ,所以春生泰也感到了不安。
於是他悄悄跟身旁的一個手下嘀咕了幾句。
接着他的指令就就在前排女人中慢慢傳達開來。
不一會,隊伍最前方成百上千個女人們就對吳廉開始大聲狂吼
“放我們離開,監區樓裏無法生存”
“放我們離開,監區樓裏無法生存”
“放我們離開,監區樓裏無法生存”
吳廉顯然也看得出,這些女人是被野心家利用了。
所以這個時候,他更不可能妥協。
“我數三個數,立刻原路返回,否則後果自負”
吳廉的警告聲通過大喇叭飄蕩在每一個囚徒耳邊。
但是,這並沒有喝止住她們想要離開監區的堅定決心。
與監區裏的男性不同,她們呆在監區裏不僅僅面臨着缺少食物的困境。
還要面對那些變態強奸犯們,對她們人身攻擊的迫害。
所以,此刻最迫切想要離開監區的她們,是不會,也不可能聽從吳廉的勸告。
只見那些女人們手挽着手,就像英勇無畏的烈士那般,抬頭挺胸繼續奔赴鐵絲網方向。
鐵絲網後面的看管們瞬間全都看呆了。
“瘋掉了,真以爲我們不敢動你們!”
惱怒的副監長胡泰罵罵咧咧地跑到機槍手旁邊。
就在胡泰要讓主持機槍的看管們開槍的時候。
吳廉卻按住了他的手“等一下!”
原來,吳廉那敏銳地嗅覺,早已經覺察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篤定這些愚蠢的女人,肯定是被那個叫春生泰的野心家給利用了。
於是,他大手一揮,“調迫擊炮來,瞄準那些女人身後位置,準備...”
“開炮!”
“開炮!”
“開炮!”
隨着炮彈轟然落下,大地震動,硝煙彌漫的空地上猛然驚起一股濃烈的塵土。
隆隆的聲音,如海潮滾滾,在女人們身後炸開。
然而,大多數炸彈是炸到了她們身後的人堆裏。
一瞬間,爆炸帶起的無數土塊兒、石子、碎片,到處亂飛。
而這次事件的策劃人春生泰也中招了。
本來他躲在女人們身後,躲得好好的。
但是誰能想得吳廉這不講武德的家夥,不先使用機槍攻擊擋在前面的炮灰。
反而使用迫擊炮直接轟擊他所在的位置。
在某個瞬間,他感覺一個重重的東西砸到了自己頭上。
“艹!”狼狽的春生泰低頭一看。
剛剛砸中自己的東西 一條連着靴子的人腿。
顯然這是從某個受害者身上 炸飛出來的,而那個受害者身體其他部分都不見了。
“狗日的”這個時候的春生泰來不及問候吳廉全家。
他只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畢竟在他看來,除了自己以外。
所有人都是炮灰,他們的死活連自己一根毛都比不上。
現在對春生泰來說,幸運的是自己並沒有受傷。
不幸的是,對面吳廉那邊發射過來的迫擊炮炮彈一枚接一枚的落下。
沒完沒了的朝着自己這邊襲來。
空地上整個隊伍裏,大多數人和春生泰一樣,先是被炸蒙了。
隨之而來,便是哭泣和尖叫。
隊伍中最前方的女人們的哭聲最尖銳。
她們的聲音特別大,抽泣得像是那種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樣。
此刻的戰場上畫面,和她們心理預期的完全不一樣。
上一次,被吳廉下令攻擊的人大多都是給機槍掃死的。
他們雖然同樣是死掉,但是屍體最起碼都是完好的。
而這次戰場上死掉的人基本都是被炸死。
炸死的人的慘烈狀況是一般人都無法接受的。
黑乎乎的腦袋,血刺呼啦的胳膊和大腿、分屍成兩瓣的軀幹 ...
這些腥穢刺鼻的鮮血、肢體斷裂後的哀嚎......所有的一切畫面、聲音、氣味,都讓她們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