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血手指抿下他臉上的淚珠,“爲什麼不說?爲什麼一開始不說?”
容向晚乖巧地呆着,等容血給他擦眼淚兒,“我錯了,我怕,怕你覺得我討厭,我不是懷疑,你對我說的話,我只是害怕,怕我沒有獲得你的資格。”
“你有。”容血說,容向晚愣愣地看着容血,睫毛濡溼,有幾縷溼漉漉地粘連到一起,輕微的抖動帶起一陣一陣鈴鐺聲響。
叮鈴。
叮鈴。
容血上前,脣碰了碰,隨後探入其中,深深地親吻他。
容向晚沒有反應過來,只手握緊他肩頭的衣服,喃喃地喊着不清楚的字,“容血……容血,錯了,我錯了。”
人生的道路有許多的分叉路口,容血在絕望之時沒有任何留戀,沒人值得,容向晚不同,他在一切開始之前遇見了容血,有了依靠,有了依戀,他便覺得容血是強大的,離開他也能過的很好。
他一遍又一遍地懷疑着自己是否有留下他的價值,卻從未想過開口詢問,從未想過去交流。
容血等了他好幾天了,他看着他,給了無數次機會,他沒有說,什麼都不打算說。
這一切已經將耐心不好的容血惹惱了。
他如他所願地否認了這份感情,容向晚便受不住地崩潰了。
容血是故意的,故意欺負容向晚。
“我討厭欺瞞。”容血說。
容向晚重重點頭,“嗯,嗯嗯。”
“以後每天的所有行程,都要跟我說。”容血說:“心中所想,你的懷疑,一切,所有,都要向我告知。”
“嗯。”容向晚握住他的手,壓在自己胸口,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着。
“……哭包。”容血吻在他臉側的淚痕上,品出點苦澀感。
“不知道。”容向晚說:“眼淚突然就掉出來了。”
他語氣茫然無辜,帶着一絲冷漠,對眼淚爲什麼不聽話就掉出來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握住容血的手不丟。
容血抽出了手,容向晚抬眸緊緊看着他,生怕他跑掉。
容血抬起他的下巴,咬在他喉結上,容向晚不自主地吞咽了一下,上下時便感受到容血的牙齒擦過,他哼了一聲。
容血把人錮在懷裏,末梢處的一縷頭發延長伸展,捆住了容向晚的手,舉過頭頂,容向晚頓感無措,喊了一聲。
“容血。”
“不聽話的懲罰。”容血不緊不慢地解開三枚扣子的第一顆,發現金色的鏈子除了有小鈴鐺裝飾外還有紅色的小寶石。
“爲什麼拿這個?”容血問。
“……好看,覺得你應該會喜歡。”容向晚訥訥地不知道說什麼,心髒跳的很快,他頗爲無措地已經能夠提前預見之後的瘋狂。
容血解開了所有的扣子。
容向晚手舉過頭頂,只跨坐在容血身上,不能碰觸,他別開視線,想閉上眼睛。
容血輕笑了一聲,像是對他此刻羞赧的嘲笑,又像沒什麼意味,單純的想笑。
……
之後的事便沒這麼輕松了,容向晚什麼羞赧都顧不上了,容血跟他較了真,抱着弄死他的意思,他求饒撒嬌什麼都用上了,容血只輕笑着看他表情。
……
容向晚倒在容血懷裏,迷蒙間去吻他耳朵,“我錯了,錯了,愛我,要愛我……”
容血點了頭,“聽話,就愛。”
他見不得容向晚自貶,即便是他面前,也應該有站起來強勢的驕傲,他應了容向晚的告白,便只想要一個愛人,不是單純的聽話的可以隨時拋棄掉的,一條狗。
“聽話的。”容向晚說。
鈴鐺響了很久。
一陣陣地有響動。
沒什麼風,卻一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