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菁反思了一下，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讓小柔覺得自己不是人。
拜託。
她什麼都沒幹好吧。
這不是純純的污蔑嗎？
千菁給了她一個腦瓜崩，提着她後頸有些嫌棄的看着她:“哎呀，你鼻涕流出來了，都蹭我身上了，髒死了。”
她表情有些嫌棄，敷衍的從褲子裏抽出紙巾給她擦拭，然後剝了一顆糖塞進她嘴裏。
她記得，小柔每次喫糖都會微微安靜。
小柔委屈的看着她，一點沒有千菁的打岔退步:“姐姐，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千菁漫不經心的將糖紙替她折成一顆星星，語氣輕慢:“可我看你每次好像都很痛苦。”
纖細的手指三兩下就給她折好了星星，扔進她在腰間的小瓶子裏。
那顆星星很快和其他星星融爲一體，伴隨着小柔的動作，激烈的碰撞的。
“我很痛苦。”小柔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星星，聽說星星滿了以後，她的願望就會實現了。
隨即，她抬起頭，稚嫩的小臉是堅定:“所以，更不能讓我的痛苦沒有價值。”
千菁只是溫柔的笑着:“小柔，你什麼都不用付出，其他的我會出手。你只要乖乖待在姐姐身邊，什麼都不用做。”
小柔痛苦的開口:“姐姐，小柔已經沒有未來了。”
千菁聞言，愣愣的閉上眼睛。
“好。”
接下來的日子裏，千菁依舊和小柔一起獵殺時宆，只不過有了和小柔的談心，小柔就開始肆無忌憚的撒嬌了。
清理幹淨了一整個小區的時宆，千菁衝面前的情侶露出燦爛的微笑:“謝謝惠顧，現金還是刷卡？”
年輕的情侶顫顫巍巍的拿出銀行卡，眼睛緊張的亂瞟:“刷……刷卡。”
“滴！”
她們抱在一起，可憐巴巴縮在角落，刷完卡結結巴巴開口:“千……千菁，我們可從來沒有獵殺過……過……過你。”
說到了後面，他看見千菁淡淡的擦拭着自己的劍，差點一口氣上不去。
千菁微微一笑，有些好奇:“哦，真的麼？”
“真的！真的！”
聽見這話，千菁不置可否的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睛從劍移他們身上，眉眼彎着:“現在沒有獵殺過我，那過去呢……你們參與那場獵殺了嗎？”
兩人瞬間抖的像篩子一樣，臉上全是驚恐。
在過去之中，千菁可是在他們腳上綁上了鐵球，扔進了海裏，導致在未來活着的每一天，他們都不斷重復被淹死的過程。
有時候他們在想，還不如就直接死掉算了。
雖然過去無法改變未來，但過去的記憶感覺就好像歷歷在目，所以他們在未來活着的每一天，記憶中全是自己被淹死的痛苦記憶。
對比千菁帶來的恐懼，時宆突然就好像不足爲懼了。
現在，他們只能祈求過去的千菁扔了太多人，已經把他們忘記了才好。
千菁惡劣的笑了笑:“看來參加了，真抱歉，我這就送你們上路……”
說完，她故意緩慢的走近，每一步都宣誓着他們立死亡更近一步。
兩人呼吸一窒，心髒瘋狂的跳動，恐懼的看着千菁。
他們可知道這位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
沉重的腳步聲讓他們顫抖，想逃卻一把被千菁踩住，冰冷的刀碰到他們的時候，兩人心理防線崩潰，暈了過去。
千菁收回劍，看着他們身上只留下一條淡淡的血痕，嗤笑一聲:“這麼膽小。”
她覺得有些無趣，便不再理昏迷的兩個人，緩步走出門。
小柔安靜的坐在陽光裏，背着鵝黃色的書包，她拿着畫筆一筆一劃的畫着記憶裏的東西。
長長的眼睫微垂，有些空洞。
千菁走過去，將她嘴裏已經喫光但還叼着的紙棒棒取出，小柔抬起頭，空洞的眼神隱隱有怒氣。
下一刻，千菁已經撕開新的包裝，在小柔發瘋的前一刻將棒棒糖塞她嘴裏，然後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頭。
這才從她背後可愛的小書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用筆劃去上面寫着的密密麻麻的地點中的其中一個。
“走了，下一個。”將本子重新放進小柔的書包中，千菁抱着她前往下一個地點。
而小柔畫的畫也被千菁敷衍的裝進了書包裏。
以前她看不懂。
現在她看懂了，小柔畫的全都是她和張先，只不過裏面加上了小柔而已。
下午六點，小柔小天才電話手表準時響起，她空洞的眼神瞬間就有了靈光。
千菁已經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等待她的清醒。
小柔可憐兮兮抱着千菁的脖子，悶聲悶氣的撒嬌:“姐姐，痛痛，要親親。”
千菁很是熟練的親了她的小臉蛋一口，從她身後的書包拿出一個她昨天想喫的小蛋糕遞給她。
小柔便心滿意足的喫了起來，她喫的極慢，身體詭異的有些僵硬，似乎在有些不協調。
她剛從時間中出來，意識擠着身體，身體疼的厲害，手指也顫抖的厲害，幾乎拿不穩小蛋糕和勺子。
費力的喫了幾口小蛋糕，剩下的全都歸了千菁。
小柔笑眯眯的撐着頭看着千菁，看千菁喫東西比她自己喫東西還高興。
“姐姐，好喫嗎？”
千菁咂了咂嘴，沒料到小柔開口問，於是說道:“剛剛一口就吞下去了，沒喫出來味，等明天我買一個大的，細品一下。”
“好。”
小柔笑着點頭，感覺自己身體恢復了些力氣，從書包裏拿出筆記本繼續記彔着時宆的地址。
寫完以後，她看着千菁劃掉的地方笑道:“今天我們殺了不少。”
“嗯，不少。”千菁慢條斯理的把她抱起，準備一起去喫晚餐。
C市的時宆們開始動蕩了。
如果千菁以前是廢了老大的勁才抓住一只時宆，那麼現在千菁殺時宆就跟切西瓜一樣。
一刀直接砍一個，都不帶猶豫的。
時宆們從每天罵她兩遍，到每天至少罵她五遍！
少罵一次都不夠解氣的！！！
於是他們愈發催促那些想要和它們籤訂協議的人類，逼迫他們迅速將千菁出手制裁。
每個時宆都急切又焦躁的想要弄死千菁。
因爲它們更加恐懼，害怕下一刻，千菁的劍就落在它們身上。
對此，千菁笑的猖狂:“害怕？別怕，我一刀過去快的你根本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