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你真是太好了。”枯說話的語氣刻意模仿着花，帶着無辜的意思。

文淵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很奇怪，但不知道哪裏奇怪。

他看了看他已經起來的姿勢，推着把人離遠了些，枯順着他的力氣往後，強硬地握住他的手，察覺到他抗拒的意思，又左右晃了兩下，“文淵，現在我們需要互相了解，你身上帶了什麼可以用得上的東西嗎？”

枯很會僞裝，清冷的一個人說帶上笑便軟和起來，“我先說我，我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兩把小刀，沒了。”

文淵卓看着自己被桎梏的手，疑惑地舉了舉，“爲什麼？要拉手？”

枯笑着將手指擠進文淵卓的手指間，十指相扣，“這是友好的意思，社交的正常流程。”

文淵卓：“……很奇怪。”

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哪裏奇怪了？我們已經認識這麼久了，已經可以友好了。”

“這是你表達對我友好的方式嗎？”文淵卓問。

“嗯，是的。”枯回答。

“那好。”文淵卓點頭，每個人的友好方式不同，他應該在未見過的方式上表達出應有的一點寬容。

枯微笑着看着牽到一起的手，真是出乎意料的簡單啊。

【時間，1號，玩家一千人，計時開始。】

一個男人的聲音通過廣播響起，距離不近，因此聽起來有幾分縹緲的模糊。

“半個月啊。”枯在文淵卓腰側拍了下，“文淵，起來吧，我們走。”

文淵卓發現了他這個毛病，非常喜歡動手動腳，好好說話不可以，非一驚一乍的。

他要嘗試教育一下嗎？

但是不必要，一個人的思想最難馴服，思想塑造成功後才能夠掌控行動，麻煩，他不想和其他人建立聯系。

算了，世界上人很多，不能事事如心意。

“你不要碰我。”他站起身，輕描淡寫地說：“我不喜歡跟人接觸。”

枯心道：“那真是太好了，你越是不喜歡我越是開心，你要是真的厭惡了那才好了，活生生地把人病都氣好了，到時候在墓碑上就可以刻上妙手回春幾個字了。”

他曾經到過那些鼻孔長到天上的醫生們，他從沒有找他們看過病，但見過那些人的墓地，他認認真真地看着那些字，妙手回春應該是很好的贊譽。

抄了。

“是嗎？”枯站起來，捶了捶發麻的腿，“我也不可以嗎？”

文淵卓奇怪地看他，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了，我跟你很熟嗎？

枯笑眯眯地看着他，“文淵真是的，越看越討人歡心。”

“歡心？”文淵卓臉上的和煦表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他已經習慣在枯面前保持放松地冷漠。

“對啊，叔叔很讓我喜歡。”枯握住他的手，放在臉側，故作乖順地眨動眼睫，“我忍不住想要碰你，所以我做好了準備，你可以打我哦。”

文淵卓：“……”

他抬手輕輕在他臉上拍了一個。

“哎，還真打啊。”枯往後蹦了一小步，“叔叔！”

文淵卓歪了歪頭，“不讓我打嗎？”

花在心裏忍不住地蹦噠，“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不。”枯冷漠拒絕。

“我要碰他！我要碰他！”花繼續喊。

“不。”

“他真有意思。”花說：“你獨佔不了他。”

“現在不是時候，再等等。”枯說。

“我當然知道。”花說：“你不就想在他心裏留下印記的時候是你，你的小心眼已經發展到病態的地步了，我就是你，那就是我，你一直都接受的很好，爲什麼這次不行了？”

“……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枯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