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洞陰絕地,一衆正道修士將洞陰絕地的魔符銘刻全部激發了,引得幾千魔修紛紛來看,何衾寒走了這麼多日,很快就被魔修們拖走了,摩珞就將鬼春洪拿草帽遮了頭臉,護在懷裏帶了進去,何月眠一行人被邵無量鎖進了原先關九嬰的牢獄裏,等候雁景行發落。
鬼春洪就被摩珞帶到了鬼醫那裏。
洞微看着他大爲驚訝“你說拜訪是真的?我以爲你就客套客套。”
鬼春洪樂不吱的“哪能啊?我可想你們了。”
洞微也不和他客氣“你打算待幾日?我這忙得很,你若沒事,幫我打打下手。”
鬼春洪連連點頭“沒有問題,我待幾日都可以。”
洞微便將又被邵無量折騰一宿,幫不上什麼忙的何月清趕走,讓他回去運功調息。
何月清不甘不願的走了,鬧不明白哪來那許多正道修士往洞陰絕地裏鑽,上一個和梟搖親密,這一個又與摩珞看起來親密,而這個更狠,連臉都不遮。
何月眠這些太上宮弟子被關做一處。
這裏玄鐵欄杆魔符彈人,喫了幾次虧後,這些人便各自尋了一塊空地坐下,何月眠被孤立在另一邊。
衆人這一路上覺得他屬實丟人,再加上平日裏總被他狗仗人勢的欺負,如今身處險境,性命難保,也不想再慣着他。
所以,當何月眠大罵道“你們他媽的什麼意思!”的時候,這羣人一擁而上,將他揍得哭爹喊娘,以泄新仇舊恨。
何月清不知哪裏聽聞此次抓的人裏面有何家子弟,便跑到牢獄外向裏探看,他尚未看出誰是誰,就見一豬頭狗臉的人喫驚的喊道“你是何月清?”
他二人被選到太上宮之時都已十五六歲,能認出來也很正常,何月清卻沒認出這張腫臉是誰。
何月眠撲了過來,結果又被欄杆上的魔符銘刻彈出老遠,他喊道“何月清,我是何月眠啊,救救我,快救救我!這些人欺負我。”他指指周邊的弟子。
何月清看他半晌“我當初被擄來,你們可曾來救過我?”
何月眠急道“有有有,我找了你好久。”
旁邊的弟子哪能容得他搬來救兵整治自己,七嘴八舌道“他可不曾,他高興的很。”
何月清冷笑兩聲“祝你好運。”轉身揚長而去。
雁景行在辛亦閒身邊又守了幾日,這才懶洋洋的從承天洞中出來,聽聞摩珞帶回了許多人,便命人向六合太上宮傳遞消息,言明一個月後將親訪太上宮。
他給足了何正行時間,何正行也果然開始向各大宗門求救,各大宗門感到怪異,以雁景行往日的作風,要屠戮一個門派或多個門派,委實不需要大張旗鼓的搞這麼多事,像七寶金門那樣,他留那麼多時間給六合太上宮作準備,也必是希望去的人越多越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一定不只是爲了殺人。
除了三大宗門,數千中小門派都在觀望,生怕有去無回。
直到三大宗門的人開始出發,上上禪教的兩個大道境竟然同去,安寶華林少見的出動了五十人,太虛無上山竟也是新任山主領了許多大能親自前往。
這數千中小宗門這才開始陸陸續續向六合太上宮匯集。
被驚動了的還有南疆魔帝佛擔石,他不想招惹雁景行,但又想看看熱鬧。
……
話說常融和梟搖,帶着兩名妖女離開了無窮洞虛,他知身份已暴露,對太虛無上山必有影響,於是果斷傳訊給山門,讓他們立即爲騰勝真人舉辦繼位大典,並昭告他已脫離太虛無上山。
事關重大,太虛無上山的同門便立即照辦了。
待這事一了,常融思忖着松晚如今的狀態,怕是與花顏再續不了前緣,跟她說明情況後,便想着將她修爲廢去送回絳脣那裏。
假花顏哪裏肯,當真是花顏失色,哭哭啼啼說自己是被佛擔石所迫,才不得不假冒花顏,真正的花顏其實早就不堪受辱死了。
常融氣得七竅生煙,但如今再去找佛擔石,也要不出一個真花顏來。
梟搖這才知,花顏是誰,常融爲何要討要她,無非是因爲當初對絳脣母親的一個承諾罷了。
松晚也是常融救回來的,如今,這份承諾也勉強算是完成了。
梟搖非但不生氣,還因爲常融重諾,想到那日常融進洞陰絕地找他時所說的那些話,心中更生歡喜。
而那鼠妖,本名遲雪,在了解常融的意圖後,也支支吾吾坦承,她並不想廢掉修爲像個普通妖民生活,她的表妹遲纖心高氣傲也是被她那個父親慣出來的,以前在家中就任性的很,可她父母受她所累已死,就算找回遲纖,遲雪也並不想與她共同生活。
兩人都不願做回普通妖民,要送她們回南疆又不願意,卻表示願意跟隨他二人,爲奴爲婢都可以,或去北漠洞陰絕地。
常融和梟搖自然不願有人跟着。
常融爲難的看着梟搖,人是他千辛萬苦要來的,是好是壞尚不了解,結果卻要洞陰絕地替他擔麻煩,這二人情願做魔,早知道不如不要了。
梟搖不置可否。
洞陰絕地如今本就四方混雜,不在乎多這三瓜兩棗。
實力夠強,便不畏探子,不懼人言,區區兩個以色侍人以雙修入魔的魔女,能興起什麼風浪。
於是,兩人真的將這兩個魔女帶回了洞陰絕地。
這兩個魔女在南疆服侍的是魔帝魔王,原以爲洞陰絕地也是如此,哪曉得,她們去後,因是梟搖帶回來的,沒有魔修敢動,卻也沒有魔王接手,更別提魔帝了。
她二人連第四第五層都去不了,便收了媚惑的心思,每日裏替店家做些事,聽聽北漠幾個大魔的八卦,再講講南疆的逸聞趣事,不用看人臉色,不用被人像牲口一樣挑來選去,倒也活得有滋有味。
後面又有了兩情相悅的雙修伴侶,也沒人橫加幹涉破壞,漸漸的,就把南疆,把佛擔石的話忘到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