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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會紀的臉更紅了,只能用更加冰冷的語氣來掩飾自己的慌張:“第一批銀子在除夕之前會運到西家軍軍營。京城傳來消息,謝時帥已經進了禮部,不過職位比尓麟高一級,是尓麟的頂頭上司。人家走的是吏部的任命。尓麟能不能攀上這麼個清高的人,還未可知。”

西爾薇沒有理會林會紀語氣的疏遠,興奮地答道:“如此,就謝過王爺啦。王爺放心,謝大公子那邊,我來想辦法。”

林會紀看西爾薇神採飛揚的樣子,一時間有點愣,不知道她是在爲西家軍有了解燃眉之急的銀兩而高興,還是真心在爲謝時帥向他們靠近了一步而高興。

“你有什麼辦法?”

西爾薇志在必得神祕兮兮地說道:“烈女怕纏郎。像謝大公子這樣的貞潔烈女,就得上顧四爺那樣的潑皮無賴,才能對付得了。”

林會紀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情緒,聽到這番話,又開始翻滾起來。

如果不是他親自從鳴沙手裏把她救出來的,他都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真正的西大將軍府上的大小姐。這性子,這說話的語氣,和以前京城裏的那個西大小姐差了何止一點半點!

從前那個總是端着,裝得一本正經的,永遠不發怒,永遠溫柔鎮定的西府大小姐去哪兒了?

他仔細看了看西爾薇的臉,這個該不會是戴了人皮面具的紛紛吧?莫不是在亳城的時候帶錯了人走?真正的西爾薇難道被留在了亳城?

正當林會紀胡思亂想的時候,西爾薇一張小臉湊到了他的眼前,“想什麼呢?爲什麼這樣盯着我看?”

林會紀搖了搖頭,回了回神,將腦袋裏那些異想天開的想法都甩了出去。

這個肯定是真正的西爾薇無疑。

因爲除了西府真正的大小姐,沒有人會爲西府籌謀到如此程度。

都說人的性格會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發生轉變,看來這個西府大小姐出了京城,就如魚遊入海一般,徹底放飛了天性了。

看來這才是她真正的性格。

灑脫些就灑脫些吧,不拘些就不拘些吧。總比裝在套子裏隔着雲霧看不清楚的強。

“還有幾日就是除夕了。蘇州府遭遇瘟疫多年,想來過除夕的氛圍也不會特別濃,你如果想要準備一些年節需要的東西的話,就趁今夜在嶧城都先備下吧。”林會紀想着,這是他和西爾薇成親後,第一次一起過除夕。又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總該好心提醒她準備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要不然到時候人生地不熟,冷冷清清地過一個除夕,再激起了小丫頭的思鄉之情和思親之情,該怎麼哄?

誰知西爾薇笑嘻嘻地反問道:“準備年節的東西,你不是應該找蕭管家?這些事情蕭管家保準辦得妥妥貼貼的。”

林會紀冷語道:“蕭管家只會替我準備東西,你喜歡的那些東西,他又不清楚,還是你自己多上點心吧。”

西爾薇無所謂地道:“準備你的就行。我不……”

她本想說她不打算在蘇州府和他一起過除夕。

話到嘴邊趕緊改了口:“我不……會挑的,你喜歡怎麼過,我就陪你怎麼過。我什麼都不用準備的。”

說完心虛地陪着笑臉問道:“除夕之前,紛紛能趕到蘇州府嗎?”

“我會叮囑夜鷹先把她快馬加鞭送過來。”

西爾薇吐了吐舌頭,他們當初從亳城到這裏用了整整十日,路上幾乎也是沒做任何停留。

這快馬加鞭要幾日?

都是人,不比押鏢走貨,可以不眠不休地趕路。換着人趕車就行。

人可不行,人要喫飯拉屎睡覺……中間不耽誤是不可能的。

難道要將紛紛打包成貨物,往箱子裏一扔,快馬加鞭運過來?

西爾薇想了想,覺得這樣不行。

紛紛又不是貨物,她不僅會餓會困,還會發脾氣罵人。

她不會容忍夜鷹如此對她。

夜鷹也肯定忍受不了紛紛的惡語相向。

想到這裏,西爾薇趕緊擺手說道:“不着急的,不着急的,除夕之後到也是可以的。路上安全爲重。”

林會紀沒有再看他,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像極了敷衍。

西爾薇看林會紀拿起筆開始寫字,識趣地閉了嘴。去旁邊的書架上隨意拿了本書,開始看起來。

蕭管家是踩着雨絲回來的。

一進門先將身上的雨水撲了個幹淨,才將一晚上淘來的各色小喫放到了書房的桌上。

“王爺,王妃,外頭下雨了,冬日裏雨冷。攤販們大多已經收攤回去了,就剩下三三兩兩的還在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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