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白子宴的這個提議也沒錯,雖然我不想出去社交,但至少是可以有個心理準備。
於是,我對着姚潔璐點點頭,示意她可以說。
姚潔璐說道:
“你都看見了,我是沈如果的宮女,沈如果是皇後,周韻是貴妃,李川寧也是個宮女,只不過她着急地說出來她是穿越來的,結果,她就消失了。”
白子宴嘆了口氣,說道:
“我猜到了,就是暴露了穿越者身份就會消失這個事,李川寧這孩子怎麼這麼傻......”
我補充道:
“張斤濟穿成太醫了,他今天來到我宮裏給我把脈了。別人我就不知道了,我這兩天沒敢出門。”
白子宴點點頭,說道:
“我倒是比你多知道幾個,我看了尚儀局的嬪妃冊,咱們班裏有好幾個女生都穿越成嬪妃了。”
這一點倒是不出我所料,我點點頭,對白子宴說:
“都誰啊,今天她們來請安,我沒見。”
白子宴一個一個地對我全盤託出:
“李又青穿越成了李選侍,孫書文穿成了孫貴嬪,苑易巧穿成了苑更衣,別人我就也不知道了。”
我在心底嘆了口氣,心想這是什麼設定,苑易巧就罷了,李又青和孫書文是周韻的左膀右臂,一個漢奸一個走狗,怎麼讓她們三個都成爲嬪妃了。
白子宴在對面注視着我,觀察着我的微表情,過了一會,對我說道:
“沈如果,這裏所有人,你有你和周韻最走運,穿越成了高位主子,我對你們兩個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咱們幾個人來的,就要幾個人回去,李川寧已經沒了,咱們不能再有人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了。我知道你們幾個之前關系一直不好,但是既然現在咱們都落難了,就要同心協力,互相保全,不要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爲了爭寵鬥來鬥去,爭得你死我活。”
我看着白子宴一臉嚴肅,心想,這不是道德綁架嗎,老娘穿越成了皇後那說明是老娘命好,老娘管你們回得去回不去呢,我自己能回去不就行了?
但是我沒有把我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只說道:
“您和周韻說去吧,她不害我我就燒高香了,哪裏有心思去招惹她?”
白子宴站起身,還是一臉嚴肅,說道:
“這話我自然也會同她說,雖然我穿越成了太監,但是在皇帝面前還是說得上話的,如果讓我知道有人殘害同胞,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白子宴拂袖而去。
我衝着白子宴的背影呸了一聲,心想,如果周韻真的對我下了手,他也不會責怪周韻,更別說替我做主了。
如今到了這後宮之中,我不能指望着任何人,我只有自己保全自己,指望着白子宴給我做主,簡直是癡心妄想。
白子宴走了以後,我再也沒有和姚潔璐聊閒天的心情了,畢竟自己還身在這虎狼窩中,凡事都要小心,話也不能亂說,萬一隔牆有耳呢?
我早早就睡下了,我感覺並沒睡多久,就聽見屋子外面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對着主殿的方向高喊着什麼。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叫來了姚潔璐,問道:
“什麼時辰了?”
姚潔璐也是一副剛剛被吵醒的樣子,說:
“亥時了,娘娘。”
我嘆了口氣,心想關雎宮裏,誰會這麼沒有素質,但是夜色已深,覺睡了一半,我也懶得管,翻了個身就打算接着睡。
我剛剛閉上眼,剛剛那個聲音就鑽進了我的耳朵裏,這一次,我聽清楚來人說的是什麼了。
那應該是一個宮女,口中喊着:
“陛下,皇後娘娘,不好了!”
我沒忍住罵了一句髒話,心裏想着大半夜的有完沒完,翻身下榻,走到了偏殿門口,姚潔璐追在我後面,給我的身上披了一件雲錦累珠披風。
打開門,我看見茫茫夜色中,一個瘦小的身影跪在正殿前,剛剛的聲音,一定就是她喊出來的,
我皺了皺眉頭,看不清她的臉,對姚潔璐道:
“問問她是誰。”
姚潔璐聞言,大聲喊道:
“你是誰啊?這麼晚了找我們娘娘有什麼事?”
那個宮女在地上爬着側過身,衝我磕了個頭,說道:
“稟皇後娘娘,奴婢是周貴妃宮裏的孟天然,我們娘娘夜裏忽覺頭疼欲裂,差奴婢過來,一定請陛下過去一趟。”
一聽這個名字,我與姚潔璐對視了一眼,這個孟天然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平時和周韻的關系雖然算不上親密,但是也還可以,沒想到她居然穿越成了周韻的婢女。
再說說周韻,這剛來了第二天,就着急地對我宣戰了,用的還是這麼老套的手段。
說話間,我看到狗皇帝從正殿裏走了出來,我原以爲他會跑到孟天然面前,一把拉住孟天然焦急地詢問他的大寶貝周韻要不要緊。
但是並沒有,狗皇帝一言不發,站在孟天然面前,像一尊雕像,雖然距離很遠我看不清皇帝的表情,但是我能感覺到他也是被孟天然從夢中叫醒的,心情很不爽。
這個周韻也太沒分寸了,我雖然不懂歷史,但是仔細一想就知道,把皇帝從夢中叫醒這種事無異於拔老虎臉上的胡子,可能人家寵妃就是任性吧。
孟天然看見皇帝出來了,又立刻轉過身衝着皇帝磕頭,嘴裏喊着:
“陛下,陛下恕罪,陛下快去看看我們娘娘吧。”
皇帝還是一言不發,白子宴從皇帝背後走出來,對孟天然說道:
“姑娘還是先回去吧,今天是十五,陛下勢必要歇息在皇後娘娘宮裏的。”
孟天然哪裏肯走,跪在地上就差撒潑打滾了,她帶着哭腔說道:
“陛下,我們娘娘說對陛下太過思念才會頭疼,陛下今夜不去,我們娘娘一夜恐怕難眠了,再說,您不是在皇後娘娘的宮裏已經歇了一會了嗎?”
我打了個哈欠,實在覺得沒有意思,我也不關心狗皇帝究竟去不去,見他還是沒說話,我就準備結束看戲,回去接着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