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還沒開口,白子宴就一臉疑惑地問道:
“娘娘,陛下還在這,娘娘不在正殿伺候着,不合適吧。”
我冷哼一聲,說道:
“陛下歇息了,公公要是在不放心,公公就自己去殿內伺候吧。”
白子宴嘆了口氣,道:
“罷了,奴才在這看着,陛下要是醒了,奴才就去知會娘娘。”
難得能從白子宴口中聽到對我有益的話,我開心地朝他點點頭,道:
“有勞公公了。”
白子宴無奈地搖搖頭,衝我擺了擺手,我拉着雙雙就向廂房中走去。
關雎宮內的廂房,是宮人們的宿舍,我和雙雙先是在許君澤的房門口輕輕把他叫起來,隨後一同來到了姚潔璐的房間。
今晚不用姚潔璐當差,但是漫漫長夜,姚潔璐百無聊賴,也無心睡眠,正在看着燭火發呆。
見到我們推門而入,姚潔璐心中一驚,忙站起身。
不等她開口詢問,我便催促道:
“把麻將拿出來,咱們玩兒會。”
姚潔璐面露擔憂:
“陛下還在這,這行嗎?”
我直接坐在了姚潔璐房間的八角桌旁,道:
“陛下睡着了,不妨事。”
很快,他們三個人也在我的四周坐下,姚潔璐把麻將牌倒在桌子上,用手把麻將搓勻。
就在這時,雙雙突然大叫一聲:
“娘娘,您的脖子?”
我伸出手來摸了摸脖子,就在剛剛狗皇帝咬我的那個位置,留下了幾道深深的牙印。
我心中暗罵一聲,開口詢問雙雙:
“流血沒?”
雙雙搖搖頭,伸出手來摸了摸,道:
“沒有出血,但是......”
我冷哼一聲,說道:
“無妨,狗咬的。”
雙雙他們自然能夠猜到我脖子上的牙印是從何而來,識趣地不再詢問,陪我打起了麻將。
我們這一晚,直接玩到了夜半三更,這三個人明顯已經困得不行了,但是看我興致盎然,也沒有人敢掃我的興。
我並非真的興致盎然,之前從來沒有玩兒到這麼晚的時候,其實我也困了,但是一想到寢殿裏躺着狗皇帝,我就不想回去。
後來,姚潔璐實在是困得不行了,開口道:
“娘娘,差不多得了,陛下還在這呢。”
我也不由自主地揉了揉揉眼睛,剛要開口,姚潔璐三人突然神色慌張,起身下跪。
我心中一驚,心想深更半夜,這幾個人神情慌張,見鬼了不成?
我猛地回頭,就看到了皇帝正站在我的身後,臉色陰沉得嚇人,白子宴站在狗皇帝身後,正一腦門子官司,看樣子就知道他本來不願意出賣我,但是礙於狗皇帝的淫威,不得不坦白從寬。
我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剛剛還跟皇帝說我頭疼難受,趁他睡着就出來打牌,這實在難以解釋啊。
我剛想開口解釋,皇帝沒有給我這個機會,直接走到我的身後,拿起了一枚麻將牌,面露疑惑,道:
“這是何物?皇後真是玩兒出花來了。”
我自知理虧,又一時想不到如何狡辯,只得從繡墩上起身,直挺挺的跪在皇帝面前。
我低着頭,只感覺皇帝的眼神落在我我的身上,像一團烈火一般燒的我生疼,皇帝沉默了一會,說了一句:
“去中安宮。”
一旁的白子宴急忙接話:
“誒,擺駕中安宮。”
還沒等我說恭送陛下,皇帝便拂袖而去了。
中安宮這個地方我聽着耳熟,但困得大腦停滯了,一時想不起來住的是誰,遂問道:
“誰住中安宮啊。”
雙雙苦着個臉,道:
“回娘娘,周才人。”
我深吸一口氣,這狗皇帝心裏確實還想着周韻,我把他氣走了,倒是成全了他。
無所謂,不管狗皇帝是去周韻那還是去李韻張韻那,總之不來我這就行,這夜已經過了一半了,既然皇帝走了,我就可以回到寢殿睡個好覺了。
這一覺,我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牀,也沒人來打攪我的清夢,睜開眼睛,我就看到了雙雙和姚潔璐都站在寢殿中,滿臉愁容。
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我不用問就知道她們因何不開心,所以沒有開口詢問,但是雙雙見我醒了,主動向我提起:
“娘娘......今晨陛下下了早朝,就讓白公公搬了好多賞賜進中安宮,雖然沒有直接復了周氏的位份,只怕周氏......”
“無妨,無妨。”我伸了個懶腰,心想年輕人真是沉不住氣,且讓周韻得意這一回又怎麼了。
用過午膳,估摸着時辰差不多了,我對雙雙道:
“去給太後請安吧。”
雙雙看了我一眼,卻沒有動,我疑惑地看向她,問道:
“怎麼了?”
雙雙嘆了口氣,轉身從身後取了個銅鏡遞給我,道:
“娘娘這幾日還是別出門了......”
透過銅鏡,我看到昨晚被狗皇帝咬過的脖子,留下了兩排深紫色的牙印,已經起了淤青,這個形狀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被人咬的,這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我都不敢想象會有多尷尬。
我氣得把銅鏡扔到一邊,罵了一句:
“他有病吧。”
雙雙忙過來拉住我的衣袖,道:
“娘娘可不敢胡說,奴婢早上去太醫院取了消淤散,一會給娘娘敷上,想必有個幾日就能恢復了。”
我深呼一口氣,心想也只能如此了,人家是皇帝,我還能咬回去不成?
一連幾天,我託病沒有出門,雙雙和姚潔璐整日長呼短嘆,因爲就在這幾天,皇帝日日往中安宮跑,沒過幾日,皇帝就給周韻升了位份,雖沒直接復她貴妃之位,但是也抬爲了正二品昭儀。
其實周韻是什麼位份,我倒是無所謂,只是這下,從二品的孫書文要有麻煩了。
姚潔璐整日愁眉不展,在我耳邊像蒼蠅一樣喧鬧不止,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更是直接對我出言責怪:
“如果,你說周韻又當上昭儀了,咱們之前不都白忙活了?”
我直勾勾地看着外面樹上落着的杜鵑,說道:
“別急。最多不超過三日,周韻還會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