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達浮山景區門口。
姚堯下車後接了個電話,然後消失了兩分鍾。
那幾個外國客戶爲浮山的氣勢磅礴所震撼,在忙着拍照。
詩音站在車旁,低着頭拉緊身上的羽絨服拉鏈,又掏出手機來翻着朋友圈。
“你試試哪雙合適。”
聽見姚堯的聲音後,她抬起頭,看見他手中拎了兩個購物袋闊步向她走來,疑惑的問道:“這是?”
姚堯氣喘籲籲:“送給你的鞋。”
“啊?”,詩音驚了一聲,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怎麼...突然送我鞋,還是兩雙。”
“我看你腳上穿的靴子爬山會累,約莫你是36碼的腳,在車上時發微信讓同事幫忙去買了兩雙運動鞋,直接送到這邊。” 姚堯一臉真誠的說道,“一雙36的,一雙37的,你去車上換下來吧。”,然後把手中拎着的袋子遞給了她。
詩音接過來後,尷尬的笑了笑:“謝謝姚總,我把鞋子的錢轉到您微信上。”
姚堯擺了擺手,溫柔的淡淡一笑:“你可千萬別,想謝我的話請我喫頓飯就好。”
詩音臉上微微泛紅,說了聲“好”後就提着袋子轉身上車。
坐在車上換着鞋子的她,心頭突然湧起一股暖意。
自從家裏出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再對她如此細致的關心過。
即便車外的溫度是零下四五度,她還是感覺暖暖的。
她之前一向是最討厭爬山的,倒不是因爲怕累,而是覺得像登山這種戶外活動很無趣。
今天不同,爬山的過程中一路有幽默風趣的姚堯在身旁陪着,倆人相談甚歡。
在山上喫過午飯後,又開始繼續往上爬,當爬至浮山的半山腰時,那仨胖胖的外國佬投降了,決定休息調整片刻後就直接下山。
他們逮着詩音問起來了石碑上寫着的“蟲二”兩個字的含義,詩音不了解這裏面的典故,索性直接騙他們,說那塊石碑是爲了表彰兩只蟲子,堅持不懈的從山底爬到了這裏。
外國佬們在聽完她的翻譯後,不禁感慨他們還不如兩只蟲子有毅力。
姚堯忍俊不禁噗嗤了一聲,他看着眼前這個可愛的女孩,無奈的笑道:“那是風月無邊的意思。”
詩音吐了吐舌頭,聳了聳肩,嬉皮道:“他們就是不如兩只蟲子。”
姚堯挑了挑眉,調侃道:“那咱倆是那兩只蟲子唄?”
她莞爾一笑:“算是吧,我都沒想過自己能爬到這裏。”
待一行人下山後,姚堯將他們帶至美高梅酒店6樓的釣魚臺中式餐廳用晚餐。
在即將步入釣魚臺的包廂時,詩音恍惚間看到前面閃過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一副具有辨識度的高大身材,那一頭閃着黑玉般光澤的短發,那闊步時霸氣的氣場,還有他右手端着雪茄的樣子。
沒錯,是章道存。
他身旁還有一個嬌豔欲滴的美女,情意綿綿的挽着他的左側胳膊。
詩音暗自感嘆,真是風流至極,一天都不閒着。緊接着,她心中又劃過一絲失落,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還不進來嗎?”
屋內傳來一個溫柔細膩的聲音,將站在門外發愣的她從失落感中帶出。
她回了回神:“馬上來。”
上菜後,詩音從容的給外國佬們介紹着每一道特色魯菜。
但當侍者端上來一道名叫“詩禮銀杏”的菜後,詩音犯了愁。
這道菜她沒喫過,也沒法按字面意思直譯,於是她緊張的用眼神向身旁的姚堯求救。
他會意以後,笑了笑,用一口不遜色於她的流利英文介紹道:“它的主要食材是白果,再配以豬油白糖和桂花醬,成菜色如琥珀非常的漂亮,喫起來清新淡鮮,酥爛甘馥,口感非常的好。”
外國佬們聽完像是被打開了味蕾,嘗過以後直豎大拇指。
“感謝救場。” 詩音柔聲謝道。
姚堯的手機突然響起,他起身向大家示意抱歉便去房間外接電話。
接完電話回來後的姚堯神色凝重,頷首示道:“抱歉各位,有點緊急情況需要處理,我先失陪了,詩小姐會繼續陪着你們用餐。”
外國佬們紛紛揮手表示讓他離去忙自己的事即可。
他走前趴在詩音耳邊輕聲叮囑道:“不要與他們喝酒,工資我轉你微信。晚飯結束後你直接走就行,有什麼特殊情況就給我打電話。”
詩音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那邊沒出什麼事吧?”
“不知道,老板讓我趕緊去美域高。”
姚堯說完便離開了包廂。
Ryan面帶猥瑣的笑着向詩音的杯子裏倒了半杯白葡萄酒,她擺手拒絕,並解釋自己不會喝酒。
與此同時,其他兩個外國佬也開始不懷好意的配合着用各種理由勸酒。
她眼見氣氛已經有些尷尬,又不敢直接貿然得罪客戶,只好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詩音回來後,Ryan遞給了她一瓶橙汁並說道(英文):“詩小姐今天真是辛苦了,既然你不習慣喝酒,那我們就用飲料來幹杯吧。”
她看了眼果汁瓶蓋上保持着未開封過的痕跡,便接了過來,將果汁倒入一個空杯中,與他們碰杯過後,一飲而盡。
大約過了十秒後,她突然感覺渾身燥熱,腦袋昏昏沉沉的,身上開始逐漸疲軟無力,兩條腿像被灌了鉛一樣根本站不起來。
詩音掏出手機想打給姚堯求救,卻被身旁正在色眯眯盯着她的Ryan一把奪走。
只見,身強力壯的Ryan起身將她的身體扶起,與另一個名叫Arron的外國佬駕着她前行。
她趁着自己意識還尚未模糊,繼續用流利的英語哀求道:“放開我,你們不能這樣,這樣在中國是犯法的,你們會面臨牢獄之災!”
Ryan一臉淫笑的看着她:“2000澳幣,在我們國家這是合法的。如果你還不滿意,等你醒來報警的時候,我們會說是你賣淫後敲詐。”,然後繼續駕着她朝門外走去。
他們打開包廂的門後,詩音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暈厥過去,於是使出體內最後的一絲力氣,大聲的在走廊中嘶啞着喉嚨喊道:“章道存!章道存!救救...我,救......”
她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便眼前一抹黑暈了過去。
正在隔壁包廂用餐的衆人突然聽到了走廊中傳來的聲音,甚是遲疑。
章道存感覺這個女聲似乎有些熟悉,而且還是直諱他的大名,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立馬就起身走了出去,鄭度罡以及挎着他胳膊的嬌豔美女也一起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