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走廊中,看到了那個曾讓他意亂情迷過的女人。
她似乎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被兩個體形魁梧的外國男人,夾在胳膊中拖着前行。
眼前的一幕使他腦海中浮現出當年程知意中槍的場景,他感覺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男人瞬間怫然作色,戟指怒目:“放開她!”
Ryan和Arron雖然聽不懂他說出的中文,但在聽到聲音後還是回過頭來瞠目。
鄭度罡看見他的反應後,上前就朝着外國人的腦袋揮拳而出,一拳比一拳狠厲,直到將那倆鬼佬打趴在地上告饒。
那個沒有上手攙扶詩音的鬼佬則站在一旁,看着他瑟瑟發抖,用笨拙的漢語擺手道:“對,不,起。”
“調監控,報警!“
男人滿臉怒容,眉頭緊鎖,雙手將地上的詩音抱起,扔下一句話後便抱着她闊步離開。
嬌豔美女抱臂而立在不遠處,哼了一聲,滿臉的不爽。
美高梅頂層總統套房內。
當詩音醒來時,已是翌日清晨。
她睡眼惺忪,感覺自己躺在一張極柔軟舒服的大牀上,立馬警覺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周圍的環境竟和平安夜那晚一模一樣。
像情景重現似的,裹着浴巾的男人頭發溼漉漉的從浴室走了出來。
看到他後,詩音下意識的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身上是穿着衣服的。
男人向她走來,面帶不屑的冷聲道:“你渾身上下我哪沒見過?”
她愣了愣,只覺頭疼欲裂,拼命的在腦海中回憶着昨晚發生的一切。
男人看見她的表情後,輕松一笑:“放心吧,我只風流,但不下流,從不趁人之危,更不會強迫。”
“章先生,謝謝您。”
詩音想起了昨晚她失去意識前嘶喊着向他求救的一幕,突然恍然大悟,坐起身來開口謝道。
然後,她又面帶愧意:“您把我送去一家快捷酒店住就好,開這麼貴的房間實在太讓您破費了。”
他嘴角上揚:“房費倒是不打緊,這個房間常年爲我留着。你該抱歉的是白白浪費了我一夜春宵。”
她在聽見“春宵”二字後,雙眸低垂,雙手無意識地攪動着衣角,心中不自覺的回憶起上一次與他在這張牀上時的畫面,臉頰上霎那間就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男人坐到牀邊,從牀頭櫃上的煙盒中摸出一根煙來,夾在手中:“又是兼職?”
她點了點頭,然後下意識的伸出手摸起煙盒旁的打灰機,將它拿在手中後,又湊近到他身旁,主動爲他點燃了那根煙。
男人吐了口煙圈:“你很缺錢?”
她莞爾一笑,坦言道:“嗯,很缺很缺。我媽在坐牢,我爸和我奶......”
“跟着我。”
還沒等她說完,男人斬釘截鐵的向她拋過來三個字,他眼中依然還是充滿侵略性。
她沒有直接同意或拒絕,而是面帶遲疑不決:“可是,你已經結婚了。”
男人下巴微抬的冷傲道:“怎麼?難不成還得爲了你離婚?”
她衝口而出:“我不想當人人唾棄的第三者。”
他冷笑着哼了一聲。
暗道,這個不識趣的女人又開始擺出那副清高姿態來了。
詩音眼看氣氛已經開始不對,於是緩緩道:“章先生,我很敬重您,即便我不能跟您在一起,我們還是朋友。”
男人微微一怔:“還是朋友?”
她輕聲呢喃:“或許,我人微勢弱,說是您的朋友,有些高攀......”
“不。”男人矢口否認,然後用兩道冷電的目光看着她,“這是第三次,你沒機會了。”,說完便掐滅手中的煙,起身去浴室更衣。
章道存離開房間的時候,關門的聲音有些大。
詩音知道他心中壓抑着怒火。
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竟然一周內被她拒絕了三次。
但是當她想起那天在半島壹號院裏警示她的章太太,還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她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那樣的角色。
“警局那邊怎麼說?”
坐在車內的章道存給鄭度罡去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大哥,沒去警局。老太太打過電話來,說那幾個鬼佬對美域高在澳洲的收購至關重要,讓我勸你以大局爲重。”
“她一貫如此。”
詩音在簡單的洗漱收拾過後,打開手機後,看到滿屏來自姚堯的未讀短信和未接電話。
“結束了嗎?”
“還沒結束?”
“你是不是出事了!”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你在哪裏?”
“看到給我回電話。”
詩音眼角有一絲溼潤,好像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真正在意着她的人。
她給姚堯回了通電話:“我昨晚被他們給下了迷藥,不過我目前還好,他們沒有得逞。”
電話那頭有點生氣:“我不是囑咐過你不要跟他們喝酒嗎。”
詩音有點委屈:“我沒有喝酒,是他們遞給我的果汁有問題,但是我明明檢查過瓶蓋是未開封的啊。”
姚堯猜測道:“那可能是杯子中的問題。你最後怎麼脫險的”
她松了口氣:“我有個朋友剛好在隔壁包廂喫飯,他聽到我的叫喊聲出來幫的我。”
姚堯疑惑:“你朋友?你是說,你認識章道存?”
詩音:“嗯,是他救的我。”
姚堯笑道:“你昨天跟我打探我們老板有沒有侄子,不會就是爲了他吧?”
她心虛道:“不,不是。”
姚堯:“他是她的兒子。”
詩音驚顫:“啊?”
姚堯焦急的問道:“那他救走你後,你去哪裏了?”
詩音語氣尷尬:“在美高梅的總統套。”
姚堯語氣不悅:“哦?”
她刻意解釋:“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都是穿着衣服睡的。”
姚堯:“好了,你沒事就好,別的不說了。”
她怕他掛斷電話,急忙問道:“我還欠你一頓飯呢,你今晚有時間嗎?”
姚堯頓了片刻:“嗯,我看一下。今晚6點半後可以。”
詩音驚喜:“那我們七點鍾在海信5樓的CASANOVA西餐廳見可以嗎?”
電話那頭:“好的,不見不散。”